“那是五个字,小姐。”
“我──”她真是气结了,而养父在一旁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不管是四个字还 是五个字,我就是不欢迎你,你滚不滚啊?”
“这种大热天,要我这样漂亮的帅哥在地上滚,恐怕你的心也会舍不得吧!”他眉 开眼笑的朝她眨眨眼。
“舍不得你的大头鬼!”她气呼呼的转向养父,“爸,你倒是说说话啊。”
周于盟眉飞色舞的频频点头,“好久没有看到年轻人打情?俏的样子了,真的有趣 极了。”
“爸──”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真是让她死了吧!
“美丽的小姐,请再来一杯茶吧,这样我才不会喉咙干涩,也才能顺畅的向你爸解 释他想知道的一切疑问。”他俊魅一笑,指着桌上那只空杯子。
她做了个深呼吸,冷冷的凝睇着他,“看来你真的相当口渴,那就多喝一点吧!”
没有任何预警,她气冲冲的高举茶壶就朝他的头上浇下。
这下子,陈毅杰浑身湿了大半不说,他那一头及肩卷发整个塌了下来,只见他爬爬 湿漉漉的刘海,将长发整个往后梳,神色自若的问着周于盟,“周伯伯,冰箱里还有冰 开水吗为我还是很渴。”
闻言,周于盟fù_nǚ俩全楞了楞,他们全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是冷嘲热讽一番,怎 么……“哦,有!有,还有两大瓶宝特瓶装着的冰开水。”周于盟看着他,一脸雾煞煞 ,这个俊男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啊,怎么那么快就饶了他女儿了?
陈毅杰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绕过木椅,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一次将两瓶冰水全 拿了出来,再走回椅子坐下,打开两个瓶盖后,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犀利冷光 ,神情舒畅的再爬爬仍在滴水的刘海,笑逐?开的道:“其实这样的感觉挺好的,夏天 嘛,淋个冰水真是舒服,有的人火气超旺,也该试试看!”
语毕,在周心荞还来不及反应时,他两瓶水用力的朝坐在他右侧的周心荞泼过去, 惹得她惊声尖叫。
“哈哈哈……”周于盟见了这一幕,愉快的大笑起来,和这两个年轻人多相处一分 钟,他就愈觉得这对男女一旦成了夫妻,日子肯定会热闹极了。
陈毅杰对这个报复可是爽到了心坎里,尤其她的养父还很乐呢!
狼狈不堪的周心荞觉得很窝囊,她气急败坏的怒视着两个咧着嘴笑的男人,“爸, 我真不知道你的胳臂是往哪里弯的?还有……”她闪着两簇怒焰的美眸快速的s向一副 没事样的陈毅杰,“没想到你和女人一样小心眼,居然这样报复!”
“女男平等,女人可以小心眼,男人当然也可以。”他理所当然的瞅视着她。
闻言,她觉得自己气得快崩溃了,火冒三丈的转过身,“我回房去换衣服了,希望 我出来时,你这个极度、非常不受欢迎的客人已经识相的闪人了!”
见她踩着高跟鞋重重的往后面走去,陈毅杰忍不住的伸出手,“谢谢周伯伯跟我同 盟。”
“不,我还是和我女儿同一国的,只不过,我看你很对眼,觉得你当我女婿肯定不 错,但我话可说在前面,惹她生气可以,但要是让她落为了,我可不会饶你的。”周于 盟边说边伸出手和他相握。
陈毅杰耸耸肩,开玩笑的道:“那若是‘气’哭了,饶不饶我呢?”
周于盟楞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看来这个未来女婿是个冷面笑匠,很投他的缘, “今晚就留下来吃饭,不急着回台北的话,就跟着心荞住下来,我这个人很开通,看是 要两间房,还是你和心荞住一间,但前提是,若你尚未做好结婚的打算,绝对别搞大我 女儿的肚子,否则我会亲自押着你上教堂结婚的。”
“这一点ok。”他微扬嘴角,眸中全是笑意。
周于盟心满意足的朝后面的长廊望了一眼,“现在你可以说说沉芝和那古画的事, 等我了解这所有的事,我绝对可以帮你说服心荞参加演出。”
“那是最好不过了!”他莞尔一笑,开始娓娓道来这来龙以为……
第五章
日正当中,周心荞冷睨着坐在客厅,帮她养父“美容”的陈毅杰,瞧他有模有样的 拿起面膜往她养父脸上贴上去,她养父呵呵大笑的模样,可是让她气极了,干脆转身朝 房间走去,来个眼不见?净!
近两个星期了,那个烂人每天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也不累,害她每天怒急攻心,什么 不该出口的脏话都出笼了。
喔,她沮丧的垂下双肩,她的气质已完全被他破坏殆尽了,而他为还是一副风流俊 雅,真是有够给他──气死人了!
她回到房间,瞪着放在双人床上那张送来不久的单人弹簧床,这家伙真的打算长期 和她抗战下去,床头音响、电视、冷气、冰箱,还有一个单门衣柜,这该买的、不该买 的他全都买了,也不管这个房间到底有多大,硬是将它塞得满满的,让她连走路都显得 困难重重。
“午睡时间到了!?一个愉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揉揉发痛的眉心,看着他擦肩越过自己,走在单人衣柜和双人床中间的小道上,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姿态优雅,好象个小走道是条大马路似的。
陈毅杰走到右边,躺到他的单人弹簧床上,再回头拿放在床头的遥控器,开了冷气 ,双手当枕的瞄了动也不动的她一眼。
“不上来睡?”
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继续斗下去,输了几百回合不说,连养父都站在他那边, 她真是势单力薄。
可是她就是忍不下那口气,至少也要发泄一下,才不会被日积月累的怒潮给淹没!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爸答应让你添购物品,你也得放到隔壁客房啊,干?放 到我房里?”周心荞□
蒡蟛挪k的指了指塞得满满的卧室,“像这样连走动都成问题了,你干脆将这老房 子夷?平地,重新盖别墅,这样你不就住得更舒服了?”
他耸耸肩,故装一脸无奈,“我是这样想过,也向你爸提过,不过,你爸念旧舍不 得,反倒觉得我们每天这样大声,让这老房子显得很有生气,不过,他老说我们是‘吵 的激情声,而不是’爱的激情声,他很失望!”
这什么爸爸嘛!她真是被打他败了!她撇撇嘴角,努力的扳回颜面,“我爸是说着 玩的,你记那么牢做啥?”
“no!no!no!”他伸出食指优雅的左右摇晃,“他说他真的很喜欢我,因为我太投 他的缘了,所以他还挺希望我能搞大你的肚子,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押着你和我结婚 了。”
“等下辈子吧!”她咬牙切齿的道,心中暗暗?定要替父亲洗脑,不想再孤立无援 下去。
陈毅杰粲然一笑,侧过脸指指他左边空着的床位,“好象有一句话说十年修得同船 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机会很大哦,只要我愿意,应该不需要等到下辈子。”
她嗤之以鼻的摇摇头,“你想得美!”
“那正好,既然我们俩都没有意愿,那就继续让你爸失望下去,所以让咱们的话题 回到这间卧室吧,我在这儿睡了快两星期了,已经习惯这里的味道,而且这个……”
他拍拍身下舒服的弹簧床,“别说我小气,是你自己说你宁愿睡木床,也不愿睡我 买的弹簧床,所以我才买了单人的,当然,这样是‘高你一等,加上我睡姿不太好, 今晚你可能得小心点,否则我一不小心翻下去就刚好?在你身上。”
闻言,周心荞桃腮杏脸马上气得涨红,“你的睡姿哪天好过为我每次一睡醒,不是 有一只该死的手摸着我的胸部,就是有人将我紧揽在怀里,更过分的是,我睡衣的扣子 还会被打开!”
“唉!”陈毅杰邪魅一笑,“对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这手?一睡着了就不归大 脑管了,只是更奇怪的是,你衣服差点被脱了也没感觉?”
“那是因为我每天神经紧?,还得跟一个人斗智、斗法、斗嘴,我累得没力气,睡 到不知第几殿了──”她怒气冲冲的道,“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那是因为你不跟我上台北去找钟季伦谈结束诊所的事,我只得继续留下了,不过 ,这夜晚还真是难熬,旁边躺了一个大美人,?是座冰山,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什么跟什么?!”她大步向他走去,俯视着他,“其实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每天都穿紧身内k睡觉,这对你的j子发育有影响,能不能让女人怀孕还不知道呢! ”
他扬起了眉毛,笑笑的坐起身,“你这话好象有要我试试的意思?”
她楞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怒道:“别老是胡乱解读我的话,别忘了你来求过诊, 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没有半个怀孕,搞不好你真的生不出来。”
他一脸赞同,但说出来的话?令她差点吐血,“这女人哪有‘半个的?再者,我 又不是女人,自然’生不出来喽。”
她知道她该聪明的住口了,因为除了踢他下床那次外,她再也没有占过上风,可是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想抗战的嘴,“你的智商显然有问题,也该去做个脑部检查,因为男 人如果不??的话,女人一样生不出来。”
他挑起一道眉毛,“我怀疑你是不是妇?科医生为我觉得你应该是幼儿园老师才是 ,因为只有四、五岁的小孩才不知道生孩子要‘男女合作才行。”
“你──”她又败了一回合,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
“真?啊!”他愉快的躺下,准备睡觉。
“陈毅杰!”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跳上床,双手握拳的瞠视着他,“你到底要不要 滚离我的视??”
虽然她已瞪了他那双美眸千百回,但每见一次,心脏还是会猛撞一下,然后怦怦怦 ……陈毅杰凝睇死瞠着他的古典美人,实在很想和她做那档事儿,但每回都紧急煞车, 因为他还不想被婚姻套住,而和周于盟混得愈熟,他就愈不敢动她,因为周于盟个性虽 开明,但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还不想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被他押去结婚。
“说话啊,你。”被他看得心头小鹿乱撞一通的周心荞知道自己心中的火焰不单是 怒火而已,近几日还不小心的被点燃了一股情愫之火,而这也是她迟迟不肯和他上北部 的原因,她怕到时候若和钟季伦拆伙,然后和他到大陆拍戏真会日久生情。
他微微一笑,“有没有听过‘早死早超生?你早点和我北上,拍完戏也可以早点 分手,不然再这样耗下去,不晓得吃亏的人是谁?”
闻言,她语塞,这一点养父也和她说过,而现在又看到他大举侵占她的房间,想来 她若真要摆脱他,也只有乖乖束手就擒上台北去了。
“终于想开了?”
一听到他声音中的愉悦,她还是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上面写着‘?械投降。”
她交握着十指,忍着k他的冲动,没有多说一句话的走过壅塞的走道,来到衣柜前 打开门,开始打包行李,?瞄到陈毅杰还是躺在床上慵懒的凝睇着她。
她气不过的道:“我的举动还不清楚吗?你还躺在床上干??”
“我当时就穿这一身衣服来的,需要款包袱吗?”
“那你这一拖拉库的东西呢?”周心荞气急败坏的挺直腰杆,一一指着那些原本不 属于这间卧室的东西。
“放着便行了,以后也许还有机会来这儿小住一阵子,陪周伯伯聊天打p。”
她横他一眼,“意思是你衣柜里新买的衣服也不带走了?”
“你是希望我带走,然后日后来你家短住时,没有换洗衣物,当原始人找片叶子贴 在重要部位就成了?”
“你──谁这样希望了,无聊!”她怎么老学不乖呢?想和他斗嘴?
“那就是了,等你打包好了,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那么急干??急着会红粉知己?”
“这口气有点酸。”
“无聊!你真的很无聊,我说什么,你都有办法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愤恨的 将衣服塞进包包里。
“不会啊,你这会儿不是发出声音了!”他还装得一脸疑惑。
“你──”
陈毅杰微微一笑,阖上眼睛,“还是睡一觉再走好了,外面阳光正毒,车内冷气虽 ?,但还是休息一下,培养体力。哦,对了,水得多准备一些,我想我们一定会需要很 多水。”
“为什么?”她感到疑惑。
“我们每天吵来吵去,周伯伯现在冰在冰箱里的水至少有一打,尤其你喝的量一天 比一天多……”
“那是因为每天有人将我气得要喝冰水降火气──”
“其实喝冰水非但降不了火气,反而会助长肝火,你是医生,?不知道这点小道理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一想到上车后,你水喝多了,我就得帮你找?所,这也挺 麻烦的。”
周心荞为之气结,真有拿刀砍他的冲动,这个男人──除了跟他吵以外,她怎么可 能和他演对手戏呢?
当然,如果剧情就是两个水火不容的男女,那他们肯定是绝佳人选,想到这儿,她 才突地想到,她答应了要参与演出,但根本不知道剧情是什么?
“你看过剧本了吗?”
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毅杰暗笑一声,点点头,“看过了,虽然只有三分之一 ,不过架构已经很清楚了。”
“那──”她闷闷的瞠视着他,“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不会是情人吧?”
他莞尔一笑,?定让她自个儿想,“剧中我们的身份极为悬殊,你说呢?”
看他眸中快速闪过一道贼笑,周心荞知道自己一定是“误入歧途”了,他们在戏中 是男女主角,互动的情形一定最频繁。
算了,看到剧本就知道了,到时候后悔应该还来得及吧……???
陈毅杰和周心荞向笑得像尊弥勒佛的周于盟道别后,便一路北上,而周心荞彷佛做 好心理准备,不管陈毅杰如何说话挑衅,她仍紧闭着唇儿,一语不吭,但车子愈往北开 ,她的心就愈烦,而旁边的陈毅杰依旧像只烦人的蜜蜂嗡嗡个不停,真是吵死人了。
沈芝是个有名的导演,编导的剧情是大都高c起伏、扣人疏弦的文艺爱情片,那便 表示她得和他谈情说爱,卿卿我我?
这她肯定演不来的,而且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旁边这名美男子占 尽便宜的。
???陈毅杰为了让周心荞和钟季伦早早拆伙,所以一到台北就直接开往她的诊所 。
她不解的跟着他下车,“我以为你会先带我去沉芝那里。”
“你声带好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走进诊所,留下怒火正炽的周心荞。
此时候诊室里还有七、八名病患等着?检或看病,挂号处的黄小芝一见到陈毅杰, 兴奋的跑了出来。
“你和周医生去度假了?两个人吗?去哪里?住一间房吗?”
他瞥了她一眼,喃声笑道:“你实在应该加入‘八卦会。”
两人谈笑的样子挺暧昧的,跟着走进来的周心荞见到这情景有些不悦。
“下班了吗?”她冷瞅了黄小芝一眼。
“呃──周医生,没有!”黄小芝吐吐舌头,赶忙再回到挂号处。
周心荞朝几名眼熟的孕妇微微点头,即走进里面的诊疗室。陈毅杰沉默的跟在她身 后,?发现她走进的是她的诊疗室,他倚在门边,指指另一间诊疗室,“还不懂吗?你 要去拍戏,自然得跟他说拆伙的事。”
她瞪他一眼,“谁说我们一定得拆伙为我只答应我爸去演一次戏,之后我还是回来 当我的医生,不然你要我喝西北风?”
“沉芝的戏通常都会将新人捧得大红大紫,轮不到你喝西北风。”
“我就爱喝西北风怎么样?”
“那是吃不饱的!”他噗哧的呵呵大笑起来。
废话!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先离开,就五分钟也行。”
“废什么?”
“因为我看到你就头痛,跟你说话还会变白痴,可以吗?”
他不理会她的抱怨,径自道:“那个钟季伦挺爱慕你的,你这一拆伙,他可能会难 过极了。”
“你的耳朵又短路了为我说了我不会拆伙,我会继续当妇?科医生,还有我需要五 分钟的自由时间,谢谢!”她气冲冲的一手指着门,一手揉着太阳x。
但陈毅杰依然厚着脸皮继续坐下,“时间过得挺快的,上回我坐张椅子好象是好久 以前的事了,当时有人叫我脱裤子……”
“你为了没有?你是男人,能不能不要碎碎念的?”她气得当场起身拍桌。
“你爸是男人,他有没有碎碎念的?”
“他是年纪大了──”她的音量持续放大。
“你说他年纪大?”他故意装出一副出了大事状,“你爸不是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 为我打个电话告诉他。”语毕,他还煞有其事的拿起话筒。
周心荞气愤的倾身越过桌面夺回他手上的话筒,尖锐着嗓音道:“你当什么抓耙仔 啊?”
他一脸笑容,而且灿烂得令她想掴他一巴掌,但基于经验,她还是忍住了,何?这 儿还是她的诊所。
她试着缓下面容,压抑怒火,“拜托你,就五分钟好吗?离开我一下。”
“没问题,而且还可以‘好多下,因为我突然想到我得去见一个女人,你和钟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