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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她以为人家会不理她,结果余嬷嬷慢条斯理的喝口茶,还当真给她说起了故事。

原来龙凤两家算是世交,在祖辈那一代开始就是铁杆的交情。两家老爷子一起闯天下共患难,为朝廷做了不少事,护国平乱,鼎鼎有名,谁都知道龙凤功勋。那个时候,两家老人约定好,要给后辈们定个娃娃亲,并立了字据交换了信物。可后来两家生的都是儿子,于是此事就没再提了。再后来不知怎的,凤老爷子突然辞官,带着全家远下南方,而龙老爷子身子也渐渐不好,终撒手西归。之后两家就渐渐断了来往,没了音讯。

龙老爷子有个独子叫龙胜,在那之后子承父业入朝为官,他生了三个儿子,老大龙腾,老二龙跃,老三龙飞,在老大龙腾娶妻之后,龙胜战死沙场,龙夫人悲伤过度,抑郁而终,那时候朝中纷争混乱,边疆外敌侵扰不断,龙腾象他爹一样,拿起战刀,奔赴沙场。龙跃则在家里打理各项事务,保住龙家两代长辈努力打拼存下的家业。龙飞也拜别了师父,赶回家中协助兄长。那会他们年纪都不大,辛苦自是不用说,龙家树大招风,惹来的算计自然不少,好在三兄弟齐心,花了几年功夫,终于平了战乱,稳了家业,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

凤宁听到这,一竖大拇指,赞道:“真是了不起。”

余嬷嬷看看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凤宁没在意,催她继续往下说。于是余嬷嬷接着说:“在那个时候,已迁居南方多年的凤家突然找上门来,拿着字据信物,带着女儿,要求龙家履行婚约。”

凤宁奇了:“婚约不是已经失效了吗?”

“那字据上写的是龙凤两家结亲,并没有细指哪一辈人,所以虽然老爷子们当年的意思是儿辈结亲,但就字据说话,孙辈也是有效的。”

“所以龙三就被迫娶了我?”

“一开始凤家执意要嫁的是大爷,可大爷有妻,不愿再娶,于是凤家退而求嫁二爷,二爷自然也是不愿的,所以那时候这事闹得挺僵,后来三爷看不过去,跳出来说他娶,若是不嫁就可以滚蛋了。这事才算定了下来。”

凤宁张大嘴惊讶了:“三爷真是勇于牺牲。”

她似乎完全没有自己是当事人的自觉,余嬷嬷看在心里暗暗计较,不知她是真蠢还是假呆。其实凤家亲之事,蹊跷在于他们的目标在为官的老大和掌家的老二身上,老三虽也一表人才,可他们居然看不上。

当年两家失联的莫名其妙,现在突然态度强硬要塞个女儿过来,确是让人觉得诧异。两年多来,这凤家女儿在龙家露了不少马脚,最后实在混不着什么好处,欲偷龙家秘宝,偷了个假的逃了出去,被抓了回来,就又称自己失忆了。竟会有这么巧的事?

凤宁并不知余嬷嬷所想,她又问:“那我爹娘可曾来看过我?”

“有的。”

“依嬷嬷看,我与爹娘的关系是否亲近?”

“该是感情不错。”

“那他们知道我在这遭嫌弃吗?他们为我做过什么吗?”

这话把余嬷嬷噎了噎,这凤宁撞了头后,言语坦白的着实让人刮目相看,也不知这是使的什么招数。余嬷嬷定了定神,回道:“夫人在我们龙家,日子过得并不差。我们龙家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亏待媳妇的事确实没做过,这般好吃好住的供着,自认对得起良心。”

凤宁想起那清冷的房间,众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好吃好住又怎能让人过得欢喜。她心中一叹,只能继续问:“我为什么会掉到河里去?”

余嬷嬷眼一眯:“你如何知道你是掉到河里?”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岸边……”凤宁话一顿,终于还是隐瞒了有个男人问她什么东西的事,她接着道:“那个时候我摸到自己头上有血,然后就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了,我又昏迷了过去。”

“那之前的事呢?”

“不记得了。”

余嬷嬷喝了口茶,决定下猛药:“夫人,自你那次离了龙家受了伤,我们龙家就发现少了一件家传宝物。”

凤宁吃惊的瞪大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偷的?”

余嬷嬷不正面答,却道:“在岸边找到夫人的时候,夫人穿着夜行衣。夫人在出事之前,一直在打听这宝物的下落,府里发现夫人失踪之时,也发觉宝物丢失。老身是个下人,不好妄断,不过夫人这么巧撞伤了脑子不记事了,这下就麻烦了。说不定夫人还真能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呢?”

凤宁呆了呆,没顾得上理会她的暗讽,她想起她受伤的那天夜里,那个没看清脸的男人在她身上翻找并问她“东西呢”?难道就是指的龙家宝物?她真的干了这等龌龊事?

她对上余嬷嬷的目光,摇摇头,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余嬷嬷没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最后道:“这臆症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怕不是在河里碰上了什么脏东西撞了邪,我去安排安排,为了夫人好,找个高僧挑个好日子做做法确是要的。”凤宁心里还在为自己可能做过的事难过,也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哦”了一声算应了。

此后这一整天凤宁都没了精神,她闷闷的睡了午觉,起来觉得心情还是不好,于是转去了厨房,又把龙二的下午点心给偷了,这次不是包子,是蟹黄烧卖。

凤宁抱着装烧卖的大碗,一个人悄悄的跑到宅里最高的那棵树下,她忽然有种冲动要上去看看。她上去了,她之前原不知自己是会武的,她只是觉得自己能上去,反正足尖一点地,手掌在树干上一拍,整个人就轻飘飘的跃上了树顶。

这树确实是高,顶上树枝在风中轻荡,凤宁坐在上面摇摇晃晃,却一点也不害怕。她居高临下看着整个龙府,甚至能窥得龙府大门外的一点点街景,她一边看着,一边往嘴里塞着烧麦,一整碗全吃没了,觉得心情好些了。

汤厨的手艺真是好,她这么想着,望着龙府大门处发呆。她完全没印象,出了这个大门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脸,她出去过吗?

其实在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人和物也是陌生的。她曾以为相公能帮她,可是现在连面都没见上。她失望又失望,干脆也不想见了,反正人人都说他们并不亲近,按余嬷嬷的说法,甚至娶她他都是被迫的,那怎么可能亲近呢?

凤宁坐在树顶上晃啊晃,想啊想,觉得又不开心了,她觉得她还需要一碗点心安慰,可是根据这么多天的经验,每天下午点心只有一份,好象除了她二伯,其他人都不好这口。

可她真的还需要来碗吃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凤宁跳下大树,决定再回厨房瞧一瞧,万一有吃的呢。

结果真的有!炉上蒸着糯米丸子,就是r末、笋丁、香菇捏成丸子样,外头滚了一层糯米现蒸的,一个个圆滚滚香喷喷的诱惑着她。凤宁毫不犹豫,当机立断的把所有丸子全倒进碗里,抱了就跑。

厨房里进了人,后窗外远远也有仆役背着斧子要到这边后院劈柴,凤宁反应迅速,足尖一点,翻身上了厨房的屋顶。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句话,可不记得这话是谁告诉她的了。

她抱着大碗,美滋滋的开吃。一边吃一边听得下面厨房里的动静,原来是汤厨和另一个厨工在聊天,先是那厨工问:“汤厨,听说烧麦被偷了,你准备拿什么交差啊?”

接着是汤厨答:“幸好我有捏笋丁香菇丸准备晚餐做汤的,这会索性滚了些米蒸丸子,这个二爷也是爱吃的。”汤厨说着说着又来气了:“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我宰了他。”

屋顶的凤宁一愣,赶紧接着再塞个丸子进嘴里,被宰前一定得吃饱了。

那厨工道:“别生气了,这次该不会有问题了,不会有人连偷两回的。”

汤厨“哼”了一声,道:“今后我可长教训了,一旦上了锅,绝不能离开厨房。点心材料,我也得准备两份备着才行。”

凤宁听了,在屋顶上连连点头,备两份好,备两份了有一份就是她的。她想着以后都有得吃有些高兴了,嘴里的丸子没熟透她也不在意,觉得味道那是分外的好。

过了一会,忽听得厨房里一阵咆哮:“他娘的,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鼠辈,连丸子都不放过?那都没蒸熟呢。吃,吃,就知道吃……这可怎么办啊?”

那个厨工期期艾艾的劝:“要不,汤厨,就用糯米蒸了捏成米丸子试试?”

咦,凤宁心里想着,那样会好吃吗?可惜她没尝到。因为汤厨从那时起,再没离开过厨房,半点机会也没给她。此次事件的结果是听说龙二爷亲自到厨房审视了一番,最后亲自在房顶上捡到一只空碗。

第二天,凤宁的三餐,饭量菜量都翻了倍,某人还嘱咐小青给她传了话:“吃饱了,别惹事。”直到很久之后,凤宁才醒悟过来,龙二爷以为自己这个弟妹是故意跟他抢吃的。

可她没留意,这只空碗暴露了原来她会武这件事,对龙家来说,她嫁来龙家的目的,更可疑了。

摸黑遭劫的龙三夫人

话说凤宁被龙二警告了之后,确实老实了一阵。余嬷嬷每天都来看望她,也不知是为了监视还是折磨她,或者是被她折磨。

反正凤宁跟她一起这么干坐着不觉得开心,她想余嬷嬷也是不开心的。她感兴趣的话题余嬷嬷不太搭理,比如她以前的琐事了,她家里的事了,她相公的事了,余嬷嬷说的不多,可除了这些,凤宁真的跟她没法聊到一块去。很多时候,两个人就这么坐着。

不过凤宁不是个没良心的,她会替余嬷嬷着想。比如“余嬷嬷啊,你年纪大了,这么干坐着累不累,要不我陪你逛一逛去?”她想着走一走看看风景也比看着这嬷嬷强啊。

结果余嬷嬷说:“为人媳妇,要有定性,哪能坐一会就嫌烦。”嫌烦就算了,还敢说她老?余嬷嬷心里不高兴。但说不诧异是假的,过去那个凤宁,心里有鬼,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吱吱歪歪的。

凤宁又会道:“余嬷嬷啊,坐这么久,你饿不饿?”饿了就有理由招呼厨房来点点心之类的吧?

可余嬷嬷道:“这用了午饭才歇了一个时辰,哪里会饿?”凤宁托着下巴,心想,她问错了,她该问她馋不馋的?不过问一个这么严肃的老人家馋不馋,是不是不太厚道?

实在不行,凤宁只好又转回话题了:“嬷嬷啊,你跟我说说,那个有可能是被我偷走的宝物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有多大?”

余嬷嬷喝茶,没答。凤宁又问:“那我会不会有同伙?我一个人就能偷到了吗?”

余嬷嬷拿杯子的手一顿,扫了她一眼。凤宁撑着脑子,有些没精打采的摆弄着自己的杯子,她玩了会,突得坐直了:“嬷嬷啊,不如我们联手破案吧。我这么憋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情也不好。你这么累着,解决不了问题,心情也不好。”

余嬷嬷这次说话了,她道:“你快些把过去的事想起来了,便是帮了大忙,如今疯不疯,傻不傻的,破什么案?”她不信任这个三夫人,不可能给她机会摆布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已派人去请了高僧,到时做做法,驱驱邪。”她就不信了,灌药、作法、紧迫盯人……一直折腾下来,难道还拆不穿她的真面目。

做法?凤宁听了更觉得没劲,她索性趴在桌上装死,她不开心,她也不想假装开心。

过了好几天这样的苦日子,凤宁终于受不了啦,她决定要自强不息,如果没人愿意信任她,那她就自己把自己做过的事翻出来,自己找出真相来行不行?

她不求别的,就算是干了坏事也得落个明白,如今自己稀里糊涂,还要看人脸色过日子,这她哪能受得了。

不让回娘家这事她是看清楚了,不就是变着法的软禁她嘛,她要是偷了他们龙家的宝物,再一回娘家,他们怕她跑了。她不跑,她若是偷了,查清楚真相,给他们还回来就是,她虽没了记忆,但是非还是分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这段在龙家,她也是有所觉,龙家确如余嬷嬷所说,就算不喜欢她,但确实没让她饿着冻着,没打没骂,还有小青这样的好姑娘照顾她。她观察了这府中仆役们的行事,都是有规有矩,端端正正,倒是显出这龙府确是正派人家。所以凤宁分析,自己的遭遇应该确是事出有因。

这么一想,她渴望解开迷团的心就更盛了。她想了又想,终决定要迈出第一步,就是去她落河出事的地点好好瞧一瞧。

某天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干些偷j摸狗勾当的好时候。凤宁躲过巡夜的侍卫,悄悄潜到府宅墙边,轻轻一跃,跳了出去。她左右看看,侧耳倾听,觉得没人发现自己,呆了一会,想想这种情况,自己能把东西偷出来潜逃,也是有可能的。

她转身奔向街市,跑了两条街,跃上了街边宅子的屋顶,几个纵跃,寻了个高处停下举目四望,这城建得方正,虽然很大,但方向对了,城门之处并不难找。

凤宁一早就打听好了,她受伤被寻回的地方,是南郊护城河的上流河道,叫凉河。凤宁想去那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印象,或是寻回些线索什么的。

她的计划是,偷偷的去,再偷偷的回来。如果真能找出什么,待她查出了真相再与龙家说,不然现如今无论她说什么,这龙家人都会觉得她在耍诡计。若是没找到什么,那她就当没出去过,这样省得龙家乱想。

可凤宁没想到,她走了很远的路,终于走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紧闭,守城门的兵大哥跟她说,要等到卯时,农户们出农时分才会开门。凤宁一想这可不妙,她赶紧跟兵大哥求情说她嫁到邻城的姐姐忽然生了重病,身边没人照料,她赶着过去救命的。可兵大哥也没办法:“姑娘,这阵子管得严,你看此处可不止我一人守门,别说我做不得主放你,就是我能做主开门的,若放了你过去,可能饭碗就不保了。现在已近寅时了,等不了多久就能开门,你且再等等吧。”

凤宁眼巴巴的盯着城门看,表情甚是可怜。看这水灵灵的大美人这般模样,那兵大哥心一软,劝道:“别着急,你姐姐铁定不差这一个多时辰的。你一个孤身女子,这个时候出了城也不安全,你且先找个暖和地方坐一坐,一会城门开了,我第一个放你出去。”

凤宁看他确是为难,叹口气,点头谢过,转身走了。她走了一段,看见个年轻剑客抱着臂站在她不远处,以为人家也是等着出城,好心喊了一句:“这会子出不了城的,你别着急,要等到卯时呢。”

那年轻剑客似乎很惊讶,凤宁心想原来是跟她一样不识规矩的,看来是外地人。她挥挥手,算是道别,然后自己低着头,一路走一路想,那现在是先回龙府呢,还是等城门开呢?

她琢磨了一会,龙府对她监视得这么严,她跑出来一趟不容易,再说她每天也就这大半夜的能摸黑出来,那城门怎么都是关着的,如此她现在回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反正出都出来了,又走了这么远,不能白走,干脆就今天把事情办了再回去。

她这么一想,就晃啊晃,走到一家客栈酒楼的门前,那里灯笼还点着,有光。客栈的门板全c上了,独留了半扇开着,让半夜里吃酒或是投宿的人知道这里还做买卖。凤宁摸了摸肚子,咽咽口水,可她身上没银子,不能进去。她叹口气,靠坐在客栈的台阶拐角那,耗着时间等着开城门。

夜风习习,黑漆漆的长街上独坐着她一人,头顶上的灯笼映出一个孤独的身影,凤宁看着身边自己的影子,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她把头埋在腿上,抱着膝蜷成一团。过了好一会,正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一阵浓重的酒气袭来,夹杂着两个男人的粗嗓门向她近。

凤宁倒是还警醒,一下跳了起来。定晴一看,原来是两个买醉的汉子从客栈里出了来,看见门口坐了个女人,竟然哈哈笑着,伸手欲行轻薄。

凤宁后退两步,避开他们的脏爪子,皱了眉开口想骂,可一想还是走为上策,于是狠瞪了他们一眼,转头朝城门方向走。没想到那两人竟然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将她的路堵了。

凤宁这下是真怒了,她柳眉倒竖,叱道:“这是要怎样?”

她跟前的醉汉脸泛红光,嘻皮笑脸,眼神分外龌龊:“姑娘夜半一人于街上游荡,难道不是寂寞吗?”身后那人哈哈乐地补充:“就是,就是,我们来陪陪姑娘。”

凤宁冷笑一声:“瞧你俩那德性,母猪都看你们不上。”

醉汉被骂,生气了:“他娘的,给脸不要脸,敢骂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猪。”

“去你娘的。”另一醉汉握紧拳头冲着凤宁的脸就打了过来。他拳大如斗,劲力如风,瞬间竟然就到了凤宁的眼前,竟然是个练家子。他的拳一动,凤宁就下意识的也动,她脚下一错,拳头到面门时头一转,素手一抬,闪电般地扣在醉汉的脉门上。

醉汉只觉臂上麻筋一痛,竟然整条胳膊动弹不得,凤宁手一扭,脚下一踹,使得巧劲将那身形庞大的醉汉一抡,她口中喝道:“去你爷爷的。”醉汉已然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

另一人一看,酒醒了一半,他大喝一声,摆了个开拳架式,围着凤宁走了半圈,然后猛的跃起,由上冲下的向凤宁连击两拳。凤宁不及细想,依着本能身形一弯,柔若无骨的扭转腰身,脚下一错,竟然无需跃开便躲过拳头。她顺着对方攻势,手腕就着对方手腕一转,扣住腕脉,将他整个往前一拖,同时一抬脚踹在他的□。

那人惨叫一声,跪在地上,蜷成一团抱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凤宁一叉腰,又踢他一脚,学他刚才那般说话:“给脸不要脸,敢欺负姑乃乃,知道姑乃乃是谁吗?”

那人挣扎着抬头,哑着声音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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