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方心玉说谎了。听义父说他曾有个姐姐,二十五年前就死掉了。他不知道方心玉打探这事有何意图,但他还没宽容到对令自己陷入危险的人真心以待。
沐浴过后,正巧那医女过来替他换药。陆无一没料到随行的还有方心玉。
这些天来他都没怎么见过方心玉和滕兰,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傅弈舟的话,没什么事他当然也不愿意看到傅弈舟的脸。
方心玉跟在医女身后,手里拎着个小小的食盒:“今日她们捞到许多肥美的草鱼,我做了菊花鱼,想请陆公子尝尝鲜。”
陆无一兴致缺缺地推脱道:“本座已用过膳,谢方楼主美意了。”
方心玉放下食盒,从医女手中夺过药膏和纱布,对她说:“我来,你下去吧。”
医女应声便退出屋外。
陆无一被人服侍惯了,谁来都一样。他坐到榻上脱去里衣,背对向方心玉:“方楼主如此殷勤,是否对本座有所求?”
方心玉坐到一角,抬手解开绑在陆无一身上的纱布:“只是觉得陆公子与我一位故人很像,不觉生出亲近之情罢了。”
陆无一闻言笑了笑,不置一词。
方心玉拆下纱布,沿着陆无一受伤的地方一点点轻轻涂抹药膏。
空气飘来菊花鱼的香味,陆无一不自觉咽了咽唾沫。忽然意识到方心玉的手在他肩胛骨下两寸的地方顿住了,他回神问:“方楼主?”
方心玉摸到在地方有一块淡蓝色的云状胎记。她摩挲着胎记,愣然道:“陆教主身上这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