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
“冤有头债有主,找你算个账。”金何坤吐口烟雾,这话听来歧义挺深。
傅云星裹了裹袈裟,生怕大爷在此动手,简直有辱斯文。
“不是,我就叫陈燕西点了两盏佛灯,还算不上敲诈勒索吧,啊。坤哥,原价一盏八百八十八,我这可给的是友情价。您明鉴?”
金何坤:“谁跟你说点灯这事。”
“等会儿,点什么灯。你俩什么时候联系上了,他不是在长山么。”
“这说来话长,小孩没娘。”傅云星恶习不改,又欲四六不着调。结果对上坤爷眼神,悻悻起妖法。“陈燕西问我尸僵时间,随口聊了几句。”
“他其实还挺关心你,你们这一掰,不至于不联系吧。都市男男,相逢一场,好聚好散呗。”
“谁跟他散了。”
金何坤睨着傅云星。
“我说算就算,他不知道哄哄我?”
“那他说走就走,你咋不敢追上去。”
“我他妈......哎傅云星,你到底是谁兄弟。”
“天地可鉴,”傅大师双手合十,弯腰道,“我跟佛祖才是兄弟单位。”
“暂时不打算拆伙。”
金何坤:“......”
他要不学一下陈燕西,这届兄弟全都靠不住。
“行了,我来是问你一件事。还记不记得去年我妈找你求签,那个观音灵签是什么。”
傅云星笑着整理袈裟,他大剌剌往金何坤身边坐,抬手揽住对方肩膀。
“你不是不信吗,当初叫你回来求佛拜菩萨,你说我搞封建迷信。走肾可以,走心你还差点。”
“年轻人,识迷途其未远,回头是......”
“重点。”金何坤打断他,冷笑。“我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傅云星挑眉,目光流转。他睫毛深深,打量坤爷几秒后,脱口而出:“燕昭王为郭隗筑黄金台。”
金何坤:“什么意思。”
“灵签之曰:一锄掘地妥求泉水。此象则表徵君之运途。凡事谋略之後,劳心方有成就者也。努力向前,必有化凶为吉之时。偶遇知己,彼时即是君尔。在伊扶持,下必能上青天矣。”
傅云星声线清冽,说话是不疾不徐。他薄唇几启,毫不力地背出解签语。这段话,他当时并未告知张阿姨,原是想说给金何坤。岂料坤爷回国后,每逢这茬就打叉,久而久之便抛在脑后,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