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我是教练啊。”
金何坤:“......”
已经没脾气骂人了。
午后,海波平静。船艇距海岛有些远,绿意盎然的热带植物如浮漂般,荡在波涛万顷间。湿热海风打着旋儿,一点作用也无。
闹了一阵的学员们纷纷觉出点困顿,各自抱着手机,双双成对,头挨头休息去了。
无人说话,一时静谧。
金何坤落单,只得戴着耳机听歌。他环视一周,最终将视线贴在陈燕西身上。那人端坐船头,风鼓起运动防晒外套,发丝也吹得凌乱。
陈燕西微弓背,没坐直,却意外洒脱得不行。他手指夹烟,反撑在甲板上,视线不知落往何处。
好似要终身如此,拥一片蔚蓝与一城阳光,当一辈子乘风破浪的少年。
且飞且灿烂。
就在金何坤独自发迷时,遥远传来划水声。哗啦——哗啦——
很快,船头的陈燕西侧过身......与谁在交流?
金何坤由于视线受阻,不知发生了什么。按理说,船头只有他一人。接着,陈燕西起身返回船艇内。而船身对面,居然冒出两个划独木舟的小孩!
陈燕西在包里摸索一阵,拿出钱包。数了几张,趴在船沿递给男孩。他还手贱地揉一把别人头发,那小孩儿咧嘴一笑,牙白,特甜。
金何坤感觉被闪瞎了。
半分钟后,一直趴着没动的陈燕西忽然端来两颗椰子,新鲜出炉刚打开。金何坤震惊,这些孩子居然漂洋过海做无本生意?
陈燕西叫醒大家,挨着挨着分发椰子。女士们揉揉眼,笑着接纳。鲜甜好喝。
金何坤捧着椰子,扯一把陈燕西:“你不是没钱么。”
“是啊,”陈燕西心想,椰汁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故作苦闷,单手叉腰,“逞一时英雄,完了,今晚该上哪要饭。”
金何坤已隐隐感觉不对:“......”
装,你继续装!
陈燕西耸肩,顺手拉开衣服索链。
“这些小孩无国籍,终身不得离开海岛。卖椰子,是他们谋生的一种方式。”
他脱下衣服,折叠起来放在金何坤身边,“他们要想走出去,除非是成家或嫁人。每次我来,会带些饼干零食。昨天陪你们吃饭,很晚了没去买。今天买他们几个椰子,聊表心意。”
金何坤不知这背后还有故事,正等待后话。陈燕西却踩上船沿,一手抓着栏杆,赤.裸的半边身子已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