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我只知孙策骁勇,周瑜多智,这萧浪又是何方神圣?”
张英不屑道:“先生未听说此人,此人只怕是个无能之辈。”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孙策、周瑜皆为当世豪杰,此人能与他二人并列,必有过人之处,将军不可小看他。”
再说这个谋士,此人名唤孙文,乃是当朝大儒蔡邕的学生,蔡邕被王允下狱后,不久便死于狱中,王允又四处搜捕蔡邕的学生,孙文也在其列,只得逃出长安一路南下,又到了江东偶遇张英,被张英拜为军师,替其出谋划策,前日夜半劫营之策正是出自其手。
孙文皱了皱眉,对着张英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将军不如与我一道前往萧浪营后一观,或许能想到破敌之策。”
张英对孙文是言听计从,当下翻身上马道:“一切就依先生所言。”
二人带了数名随从,悄悄摸到我的营寨后边,张英见营门处竟未有士卒看守,又见营中杂乱不堪,士卒无精打采,或坐或卧,嘲笑道:“先生怕是有些担心过头了,观此人营寨,便知此人完全不知行军布阵之法,我若能将此人擒下,当可将功赎罪。”
孙文也是紧皱眉头,暗道莫非真是自己太过谨慎,此人真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数人随后又返回密林,张英当即下令让士卒饱餐一顿,准备今夜前去劫营,孙文依然紧皱眉头,只是对于张英的命令并未出声反对。
我静静的坐在中军帐中看着手里的竹简,林冲站在我的身后,紧锁眉头低声说道:“主公,张英今夜真的会来劫营吗?”
我将手中竹简一放,说道:“你以为我做出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就是给那张英看的,他见我军容不整,今夜必来劫营。”
林冲又道:“可是他身边不是还有谋士吗,难道那谋士会看不出来吗?”
我笑道:“可能一时之间会看不出来,但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林冲不解道:“那主公为何还要如此做?”
我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与刘繇决战在即,若留着张英不管,难免会出乱子,我欲迅速击溃张英,只能出此引蛇出洞之策。那谋士虽然有可能看穿我的计谋,但他必不会轻易放弃这种机会,到时可能会先试探一番,若事有不济,那时再退也不迟。”
林冲摸了摸脑袋说道:“那主公这一番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我笑道:“当然就是为了引他出来,然后断他后路啊。”
我又唤过林冲,在他耳旁耳语几句,林冲皱眉道:“主公此举怕是有些犯险。”
我笑道:“无妨,我自有分寸。”
林冲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自去准备了。
是夜,大地一片寂静,整座营寨一片漆黑,只有中军帐中还亮着烛火,我手捧竹简仔细读着,心中却有着一丝惊慌。
做为一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现代人,如今却要带着一千人马与敌人厮杀,心中难免惊慌,但同时又隐隐有着一丝兴奋。
沷怖頁2u2u2u、c0m我又抬头看了看帐外,又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到后半夜了,看来张英也快要来了。
此时离此不远的密林中,张英领着数百人早已悄然出发,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营寨,眼中冒出一丝兴奋的神色。
他乃刘繇军中头号大将,此次被孙策击败,想着回去难免受到军法从事,轻则降职,重则斩首,无论结果是哪一种,对于张英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不过幸好如今还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孙文走在张英身旁,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对方的主将不应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他有些担心是计,但看着一旁兴奋的挥舞着大刀的张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做为一名下属,他当然不希望张英被降职或者是斩首,也明白眼前这个机会对于张英来说是多么的宝贵。
他轻轻叹了口气,暗道,也罢,就算是为了报答这救命之恩吧。
数百人很快就摸到了营寨外,张英见寨门大开,里面未见半个人影,又见中军帐中有着一丝烛光,心中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孙文,问道:“先生,此时该当如何?”
孙文紧皱眉头,刚想说话,忽见寨内火光四起,几十枝巨大的火把同时燃起,将整片营寨照得如白昼一般,又听一声长笑,一人朗声道:“不知张将军亲临,萧某未曾远迎,还望不要介怀。”
话音刚落,只见寨内伏兵四起,数百人手持弓箭,箭尖直指寨外。
那一声长笑自然是我发出,我之所以这样做,还抱着另外一种心思,想着若能将张英收降更好,如此不仅能壮大我军实力,更能狠狠打击刘繇的士气。
是以我才亮明身份,想试着招降一番,没有让弓手乱箭齐发。
我又深吸一口气,说道:“张将军,你今夜败局已定,何不就此归降,我家主公早先就说将军乃是一员大将,屈居在刘繇手下委实屈才,何不……”
我话还未说完,张英哈哈大笑,“真是可笑,刘繇好歹还是个扬州刺史,也算一方诸侯我在他手下就算是屈才了,但又凭什么去跟随孙策,要知道他还是袁术手下的一条狗呢。”
说着又是哈哈大笑。
一旁的孙文低声说道:“将军,观此寨中只有数百弓手,我等后路上必有埋伏,眼前唯一一条生路就是杀入寨中,若能将此人擒下,就算全军覆没也无妨了。”
张英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点了点头,忽然高举大刀,大喊道:“儿郎们,随本将杀进去,活捉萧浪。”
说完大刀一舞,一马当先撞入寨中。
我心头一愣,我这还想着继续劝降呢,你倒是直接杀进来了,不按套路出牌啊。
眼见张英已经突入寨中,手起刀落一连噼死好几名士卒,我忙大喊道:“放箭,快放箭。”
弓手纷纷举起手中长弓,对准寨外杀进来的敌军,仰天抛射。
一轮抛射过后,前排弓手下蹲装箭,第二排弓手继续抛射,地上瞬间多了几十具尸体,张英见了眼睛里满是血色,大刀疾舞,又接连斩杀数名弓手。
此时林冲不在身边,他被我安排埋伏在张英后撤时的必经之路上了,场中没人是张英的一合之敌。
我见张英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忙指挥弓手对其齐射,张英早已料到会有此招,大刀一挥,刀尖挑起一具尸体,又狠狠往弓手群中砸去,弓手阵中顿时大乱,原本密集的箭雨明显出现了一丝空档。
孙文敏锐的觉察出其中的机会,抽出腰间长剑,将剩下的三百士卒一股脑压上。
这三百士卒是张英最后的精锐,他们红着眼睛,嗷嗷叫着往前冲杀,我手下只有不擅近战的弓手,被突然近身,瞬间倒下一片,剩下的弓手则不住往后退着。
我此时才觉得自己这次玩大了,若是先前不想着招降张英,只管乱箭齐发,这时说不定已经在打扫战场了,然而此时后悔也已经没用了,我努力指挥着剩下的弓手结阵,一边又暗自祈祷林冲能够及时赶回来。
张英此时正痛快淋漓的斩杀着我的弓手,暂时还想不到后顾之忧,但孙文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对着张英大叫道:“将军,敌军援兵随时可能会来,速战速决。”
张英被孙文这一声提醒,抬头看了一眼我的方位,狞笑一声,策马直奔我面前而来。
我见张英直冲我而来,心头大惊,本能地转身而逃,弓手见主将后退,纷纷大乱,张英在人群中噼开一条路,策马急追。
我不停向后退着,无奈还是及不上马快,刚跑出几步,张英便策马冲到我身后,我甚至能感觉到马鼻中冒出的热气直冲我的脖颈。
张英在我身后举起大刀,刀身反射出一丝冰冷的光芒,张英狞笑着狠狠噼下,眼看我即将丧命之时,忽然一支长箭射来,噹的一声正中张英大刀,这一箭力道甚大,带的刀身往旁边偏了数分,刀尖沿着我的后脑砍下,轰隆一声正中一块木头。
张英见有人坏了他的好事,心头大怒,忙抬头看去,见一弓手正举弓瞄向自己,弓身上的弦还在微微颤抖,知道正是此人射出的一箭坏了自己的好事,当下也不再追我,拍马舞刀直取那名弓手。
那名弓手见张英杀来,丝毫不惧,又从箭袋中取出长箭,看也不看,嗖的一声激射而出。
箭刚射出,那边张英胯下骏马忽然发出一声悲鸣,前腿一跪,倒在地上,腹部插了一支长箭,正是先前那名弓手射出。
张英在马匹倒下的一瞬跳了下来,眼见自己坐骑被射死,张英眼睛都红了,但凡征战沙场的大将,皆有跟随自己多年的坐骑,感情深厚自不必说。
此时张英见坐骑惨死,大吼一声,挥舞长刀直取那名弓手,一路上阻挡他的士卒皆被其一刀斩杀。
那名弓手见张英气势惊人,冷哼一声,收起长弓,拔出插在身边的一杆长枪,长啸一声,枪随身动,如一条光影一般直射张英,二人瞬间撞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一触即分,张英长刀驻地,冷冷的看了一眼弓手,忽然张口喷出一股鲜血,缓缓倒了下去,其喉间赫然一个大洞,鲜血狂喷。
张英手下士卒见主将战死,阵势大乱,此时林冲又领军杀回,前后夹击之下纷纷投降,最后只剩孙文还在负隅顽抗,孙文见张英战死,剩余士卒又都投降,眼中闪过一抹悲色,长叹一声,拔出长剑往脖子上一抹,也追随张英而去。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满地死尸,冷汗湿透了后背,那名弓手快步走来,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花荣拜见主公,让主公受惊了。”
与此同时我的脑中又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花荣,梁山好汉排名第九,马军八彪将之一,擅使弓箭,有百步穿杨之能,人称小李广。”
我心中大喜,原来系统奖励的追随者竟是花荣,我扶起花荣,笑道:“若非你出手相救只怕我早已成了张英刀下之鬼。”
当即封花荣为校尉,与林冲并列,统领五百长弓手。
我又取下身上所穿银甲赠与花荣,花荣大喜,再次单膝跪地大声说道:“主公如此厚待末将,末将愿肝脑涂地,永世追随主公。”
我又好生抚慰了几句,这才转身回帐,花荣自与林冲一道率军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