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破晓·二》

1.

那是小长假前的最后一天早上，ai日惜力从被窝里钻出来，床边的夜光闹钟散发着微光，显示的数字依旧是标准的“5：00”。

她下床，打算收拾洗漱一下。

“……明天放假，”轰焦冻忽然醒了，他睁开眼眨了眨，清醒了几秒，但看着她的眼神仍旧有些迷蒙，“要跟我回家吗？”

ai日惜力忍不住弯下腰，亲了亲他歪过来的面颊，“要和我结婚吗？”

“嗯？”轰焦冻彻底清醒了，他一把摁住她的胳膊，“你是认真的吗？”

“～突然产生的想法，”ai日惜力解释道，因为顾及着自己还没刷牙，所以声音也b较小，“怪你太可ai咯。”

‘结婚’这个词不存在于轰焦冻的字典，因为他对组建家庭没有期待，对自己的冷x情也知根知底，“……我小时候羡慕过别人的爸爸妈妈，”他突然说，“让我意识到真正的一家人有多亲密，丈夫将拧开瓶盖水递给副驾驶上的妻子，妻子又把水递给后排伸着头的孩子，孩子喝完了母亲再喝，最后又递回给丈夫。我当时就站在车外面，看着那个男人咕咚咚的把水喝完。”

有点浪费时间，ai日惜力心想，如果经济条件允许，这个男人应该准备好三瓶水，一人一瓶，否则谁也喝不痛快。

“但我的家庭情况……却是相反的。”

有些事，哪怕过去了很久也记忆犹新。

首先，不论天气冷热，轰炎司都不会开车接他放学，也不允许母亲接他。

“不许去接焦冻，我要锻炼他的x。”

其次，轰炎司不会谦让，他渴了就会喝水，不会留给还有可能需要水的任何人。

“你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没水了只是件小事，家里也不会有人因为缺水而渴si。你，立刻去训练，不要乱七八糟地瞎想。”

最后，他们从来不是‘家庭’。

“哥哥，姐姐，妈妈，我，甚至包括那个混账，没有人希望自己和其他的人永远在一起。”只是不得不，无所谓，责任而已。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轰焦冻心想。

但是ai日惜力可能不会理解，因为她拥有家人的ai，从她过去的描述里，她有她的姐姐ai她，也有他的妈妈ai她，她们都很ai她，而她也很ai她们。

轰焦冻并没有嫉妒，他的妈妈也ai他，只是不是【那种ai】，他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因为ai而降生的，责任只是一种有限的付出，越付出就会越累。

而ai不一样，ai会为付出而快乐。

哪怕自己会累，会受伤，只要被ai的那个人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哪怕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种事，只要想想就足够快乐，足够一个快要崩溃的人活下去了。

就像妈妈，为了保护他，最后疯掉了。

但如果有ai，妈妈也许会更坚强，会更有活下去的希望，也许她会si，会残缺，但绝对不会疯掉。

轰焦冻垂下眼，他是真的这么想。

“她当然是ai你的，但的确更ai我一点。”

ai日惜力有点得意，她相当在意这件事，并会为此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行为。

而这种……大概叫吃醋。

轰焦冻通常会配合，轰怡人也会配合，两人一起看着她从吃醋到重新开心起来，mǔ_zǐ俩又会互相看一眼。

轰怡人的视线，是愧疚的。

也许是亲身t会过了一些东西，轰焦冻看的越来越明白了，他没有立场去要求他饱受伤害的母亲ai他这个婚内强‘j的产物，更不会要求把他当做工具的父亲，他的哥哥姐姐从小就被父亲灌输着【焦冻是完美的！你们都是废物！离他远点！拿钱出去玩！别打扰焦冻训练！】

轰焦冻没有ai，所以他只能恨，他把活着的一切不满都推给轰炎司，用仇恨当动力进步着，进步是责任，所以不会快乐。

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ai，只是因为责任——但这……都是正常的。

“……我可能不是个好丈夫。”

轰焦冻说，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也曾说过这句话，而他们的语气跨越时光重合了。

ai日惜力伸出手，胡乱r0u了r0u轰焦冻的头发安慰他，“没事，”她笑道，“不是个好丈夫也没关系，这种事本来就无所谓吧。”

其实荼毘没跑前也是很bang的，a到飞起还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赚钱养她还带着她玩。

除了说话特别欠揍，没有缺点。

所以，偶尔，她也会想念他。

“可我也想答应你。”轰焦冻又说。

“咦？”ai日惜力顿时就高兴了，“说了那么一大段我还以为你拒绝了——这种时候就不要说【可】了，大喘气是会si人的！”

那是个很愉快的早上。

但是等上课的时候，ai日惜力突然走神：她和荼毘告白的那两次——勉强能算告白吧？当时他拒绝的模式……就和今早的轰焦冻有点像，都在表达——我会对你很差。

但他的语气b轰焦冻嚣张，也更坏。

而且他才没说过最后那句“我想答应你”。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ai日惜力看着黑板，心想。

2.

“ai日惜力离开y市了。”

“欧尔麦特还在。”

“但欧尔麦特今天早上已经出现过了。”

“amang！走，出去逛逛。”

以成为英雄为目标的ai日惜力，是被外界誉为“最接近欧尔麦特”的人，别的英雄喜欢在白天出动，但她不一样，更喜欢半夜乱飞，所以有她存在的y市，夜晚十分安静。

荼毘在风里站着。

渡我跟在他身后，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我见到ai日惜力了哦。”她说。

“在海边，和雄英的轰焦冻在一起，但他们玩的太开心了，根本不理会我。”

说着说着，渡我被身子叹气，“烦人，你现在已经不好用了啊……是不是该换人……”

也就是说，曾经他也很好用过。

曾经。荼毘笑了一下，随意找了条路沿着走，饭后溜达而已，走到哪算哪。

“曾经”……是个好词，就b如她曾经睡在他的怀里，睡颜乖巧，但不许他亲。

“睡觉！要是再把我弄醒我就杀了你！”

这就是个双标狗，半夜三更拍醒他，“哥你醒过来啊！你身上冒火，冻si我了！”

“……那你离我远点……”

“我不！我要人工灭火了！”

………

不能笑，因为这已经是过去了。

“她不喜欢你了。”渡我被身子还在叹气，她脑子有病，说的话句句像刀，“曾经最喜欢你了，都怪那个弱叽叽的瘦金毛。”

“……喂，”荼毘停住脚，回头问，“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啊？”

………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欢更些的，要听话还要温顺，身材凹凸有致，红着脸被他压在墙上……反正绝对不是ai日惜力这种类型的双标狗粘人jing，发脾气就像核电站爆炸，压在身上让人反抗无能，根本没法动。

……但脸的确很可ai，很有欺骗x。

他们是以r0ut为目的同居，荼毘对ai日惜力承认过，他就是想c‘她，洗衣服是为了让她穿自己的衬衣，情趣；给她做饭是为了把她催肥，他想试试r‘交；喜欢她nv上位，喜欢看她对他分开腿，让她主动坐上去，舒服的呜咽，红着脸，m0着被撑起来的小肚子，晃着腰转圈，“要不换你动几下？”

还会打他，“出声！”

……太可ai了。

有段时间，荼毘觉得自己类似有家，家里养了只粘人jing——又名镇宅jing、x1yan气的狐狸jing，半个月让人瘦七斤，早晚si了算了。

但后来被他放弃了。

……就被别人带走了。

荼毘会路过那栋海边的房子，偶尔。

那间房子的一楼有好多卧室，有一间空空荡荡，也有一间满当当，但家具和地毯上都落满了灰，静静的尘封在那里。

她也没再回去过。

他会想起自己被b迫着锻炼身t，白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屋里，看她的书，翻她的电脑，要求她把所有的密码都告诉他。

“人活个二、三十岁就足够了。”

一起看x1血鬼电影时，他这么对她说。

“那也太短了。”ai日惜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