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十四
相泽消太偶尔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假。
有时候,他只是抱着ai日惜力…刚打算做点什么,然而只是刚有点进展,隔着墙的那一面,山田yans就开始歇斯底里。
他吼叫着“有本事来折腾我”,伴随着疯狂砸东西,拉桌子踢椅子,霹雳哐啷的巨响。
而每当这时,ai日惜力就会捂上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然后他们慢慢的动作着,抱在一起,一起听山田yans隔着墙撕心裂肺地大喊:“相泽——你还活着吗?!”
他们不说话,于是墙壁的那边,动静也渐渐微弱,有时候是跌倒的声音,有时候是有气无力的砸墙,只是……声音很低很低。
于是ai日惜力就又开始叫,尖叫着“慢一点慢一点……啊啊啊啊”,装作一副高’cha0迭起的样子,其实连脸都没红。
她的确是故意的,故意叫的大声,故意写那些剧本,故意让他把她压在墙壁上g她。
相泽消太去捂她的嘴,被歪头躲过,但如果把用手改换用吻,还是会有些效果。
他明白山田yans的意思。但没必要。
有什么必要呢?他又不是贞洁烈nv,难道还会为失去贞c而自杀?而像现在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只要他把她抱在怀里,她就不会出去杀人了。
相泽消太亲一亲怀里的人,她把脸贴在他的颈窝间,蹭了蹭,张开嘴缓缓喷出热气,好像是困了。细密的睫毛搔过他的x膛,汗ye混合着黏腻,她窝在他怀里睡着。
相泽消太有种错觉,这就是他想要的。
后来,山田yans搬走了,他也被换了一间屋子关押。那间房子很小,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但却带了个能透风的yan台。
相泽消太把窗户拉开,强风灌入。
于是ai日惜力对他说:“跳下去会si,这里是一百五十层,底下是山谷。”
相泽消太没跳。
于是后来,他又被换了一间屋子。
那是栋别墅,三层,院子里有池子,可以养鱼,池面上有莲花,很香,池子边也有栏杆可以倚靠。屋内有泳池,茶室,桑拿房,该有的都有。还安排了佣人照顾他起居,给他做饭,帮他洗衣服,陪他聊天。
于是他发现,那只是个没参与过战争的普通妇人,她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工作,尽管年纪有些大了,却没有孩子,因为过去一直在为上一辈的债务忙碌着。
“老板是个好人啊,”有次聊天时,她突然这么说,心怀感激,诚心诚意:“不仅帮我还上了钱,还让我拥有这样安逸的工作,照顾您这样温和慈善的人。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
相泽消太……可以理解ai日惜力的做法。
在他还算年轻的时候,她会粘着他不放,亲吻他身t的每一处,用轻佻的语言调戏他,像水一样瘫软在他身上,抱着他呜咽,最后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但是现在,他老了。
于是她就要把他推给别人,一个好人,一个也许能稳妥照顾好他下半辈子的其他人。
可他并不需要。
ai日惜力偶尔会来看看他,一年一次,或者更少。她还是那么水neng,皮肤光滑,没了以前的活泼,也不再会对他恶作剧。
但他们会像普通的老人一样在树下坐着,他给她倒杯茶,然后她说:“难喝。”
“那就别喝。”相泽消太平静地说:
“没人照顾不会si,我这种人,就算只有自己也活的很好。”
“话虽如此,”ai日惜力放下手中的茶,“但有人在旁边照顾着,总b没有强。”
她没有看相泽消太,她在看风景,佣人把院子收拾的很好——并不jing妙,却意外舒适。
晾衣杆上垂坠着一套男士睡衣,藏蓝se的衣襟上描绘着洁白的竹叶,在风中飘。
相泽消太也放下茶。
他看不见ai日惜力,但又的确在看她。
她这个人,在还很小的时候……就做尽了常人眼中的坏事,纵容、庇护着那些丧尽天良的黑暗在眼皮下滋生,向外扩散。
那时,没有人能制止她,能教导她的人只把她往岔路上引,想把她驯化成兽类,想让她成为不会思考的武器。
但她现在已经长大、甚至已经老了,对各种事都有了见识,已经能明白事理。
很早之前,相泽消太就对她说过:
“从任何时候改变,都不算太晚。”
她回答说:“现在就很好。”
人们的思想观念已经转变,被守护的人不再需要守护,“太yan下山后就不该出门”,“只要家里有黑道成员,那么全家都会受到庇护,不被买卖”。于是人们开始积极参与进黑帮的火拼——阐释自己心中的道义,寻找志同道合的同伴,又或者组建新的组织,为理想中的黑道奋斗。
黑道代替了英雄。但sihui八斋会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尽管他们是庞然大物,标榜自己为“规则制定者”,但依旧有无数人在暗中反对他们的暴行。
——这个年代,人人都向往黑道,只是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
相泽消太去世的那天,屋子外面在纷纷扬扬的下雪,冷风习习,大雪不断积落,院子里的雪渐渐没过了膝盖,越积越厚。
相泽消太躺在床上,时而沉睡,时而清醒,他并不难过,也没什么可怜自己的想法,他没有人可以告别——因为在他认识那些的熟人中,他活的时间最长,甚至长过了他曾经的学生。
粗茶淡饭,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这样活着,很惨吗?并不。
这样si去,很惨吗?也不。
最后,ai日惜力还是来了,而且来了就直接问他:“想看一眼雪吗?”
相泽消太摇摇头。
“你为什么会来?”他问。
“保姆打了电话,而我正好醒着。”
他原本要si了。
因为他明明闭着眼睛,却感受到了眼皮外有光。还好像听到了山田在乱叫,那个早就消失多年的家伙,仿佛在隔壁……哐哐撞墙。
但他感到有一只手握住了他。
于是下一秒,那些梦幻般的光芒与声音都消失了,相泽消太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
——哦,我去世了。
——那我是什么?“我”的灵魂?
重新获得视觉,有点不太适应。
相泽消太活动了一下略显健壮的胳膊腿。
他跟在ai日惜力后面,成为她的背缚灵。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ai日惜力还和黑蝶抱怨过,“半夜三更的……总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
在她背后,相泽消太抓抓头发,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不是故意的,大概。
ai日惜力:“奇怪,我好像x冷淡了。”
治崎廻:“是你老了,服输吧。”
黑蝶:“特效药在……唔唔唔?!”
不只是ai日惜力x冷淡了,就连靠近ai日惜力的人也x冷淡了,刚开始ai日惜力还以为是自己被人下了药,她各种查,但身t健康没毛病,如18岁的少nv般青春。
而且按理说,她的身t还是挺敏感的,不应该怎么挑逗都没反应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ai日惜力身边能人如云,b“狠人”更狠一点的“狼人”很快就出现了:为了上位,这个人舍弃了自己的那个部位,给自己装了个假x!
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a,一进屋就脱下自己的k子,手里拿着遥控器,从各种角度展示自己强健的躯t和巨大的金属j1ji:能旋转、收缩、膨胀,绝对是当代最新的黑科技。
ai日惜力沉默地看着他表演。
她无动于衷。
“大人,请您尽情享用我!”
“滚。”
这件事的后续是——
“治崎,别再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哦?好的。”
那时,治崎廻整日待在基地的实验室里,身边是一罐罐泡的发绿的畸形人t,在看不见的暗处,他自己的身t也变得极度恶心,布满了乌漆漆的鳞片与r0ur0u的触手——却被他十分刻意的全藏进衣服里。
治崎廻活了很久,他足足活了328岁,这不仅源于ai日惜力给他塞了很多个x,更多是仰仗于他对自身的不断改造。
他有着充足的人力物力与财力,甚至拉着人类这个群t当他的临床试验品,疯了一样的想继续活下去。
“治崎廻,”ai日惜力有次这么总结,“排在他x格第一位的属x其实是忠诚,而接下来才是gui毛……咳,洁癖。”
但再挣扎,也还是有终结的那一天。
治崎廻si前的十几分钟,ai日惜力握着他的手,她把手心开了一个大口子,把他的大拇指塞进去。
她开玩笑说:“你看,这不是能碰么?”
——不但能碰,还把她抓的很紧。
治崎廻勉强维持着思维,想说的话突然变多了,但他的大脑活x已经降到了0.1,还在无法阻挡的下降,哪怕被强行增强了一百倍,也依旧在不断的往0刻度线b近。
他组织着语言,只能说出最想说的。
“……下辈子,我要当个g净的人。”
“会的。”ai日惜力尽量简洁。
“……不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