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心里咯登了一下,这曹亮还真是来得好快,看来这该来终归是要来的,怎么也跑不掉了。
“将客人带到中堂,好生伺候,待本官宽衣之后,便去迎接。”韩建故做镇定地道。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韩建立刻将房门给关上了,回到屋中间,他瞅了瞅房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缠在腰间的绶带给解了下来。
二千石的官员佩带的是银印青绶,这条青色的绶带便是代表着韩建的身份,他捧着这条绶带,不禁是神思恍惚,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韩建出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但他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用这条绶带来结束他自己的性命。
韩建凄然地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果他今天不死,那将来死得可就不止他一人了。
韩建将青色的绶带抛向了房梁处,由于手颤抖的缘故,他抛了三四次才把绶带从房梁中间穿了过去。
接着他踩在了几案上,把绶带打了一个死结,握着这个死结的时候,他犹豫和挣扎了许久,不过最终他还是把脑袋伸了进去
曹亮轻骑快马,率领着越骑营的先头部队很快地便抵达了安邑。
如此大队的骑兵突然地出现了安邑城门口,确实是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惶恐,曹亮亮明身份之后,守城的官兵自然是不敢阻拦的,曹亮便带领着人马直奔太守府而去。
尽管曹亮也清楚韩建与这桩私盐案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在朝廷没有降罪之前,韩建依然是河东太守,曹亮到了安邑,自然首先便来寻他。
私盐案自会有朝廷派来的专人来查办,这一点自不用曹亮来劳心费力,曹亮更为关心的,是他的募兵之事,和曹爽约定好了一个月出兵的,可现在除了越骑营之外,别的人马还都没有踪影,摆在曹亮面前的困难还真是不小。
到了太守府上,递上名帖,自有太守府的人将他迎入中堂,下人声称韩建正在更衣,稍后便至,所以曹亮也就这么干等着。
可连等了小半个时辰了,韩建那边还是全无动静,曹亮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么长的工夫,别说是更衣了,就算是洗个澡也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在一边伺候着的太守府的下人道:“去看看,你家太守好了没有。”
那下人弯腰点头地应了一声,便往后面的宅子去了。
可这下人一去,又是好半天的工夫,曹亮不禁是心生疑窦,这个韩建究竟搞得是什么鬼?曹亮便站了起来,准备亲自去后宅瞧瞧。
他刚迈了两步,就瞧得那下人打里面出来了,带着哭腔道:“韩太守韩太守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