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惨叫一声,做倒地状。
杭一苇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侧目看向萧胤,“你还是在实验一班?”
萧胤不置可否的点头,“实验班都是理科。”
这也是一中历年传统了。杭一苇对此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们没说到两句,上课铃声就响了。
虽然当下高一党们都在为换班拾东西,整层楼都是一片的乌烟瘴气,可上课铃声响了,大禤家还是得各回各班,各找各班主任。萧胤跟杭一苇扔下一句‘中午放学等我’的话之后就跑了。
他今年要备战高考,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杭一苇今年没坐特殊位置,前面第一排的李文文去理科班了,他就自作主张的坐到第一排去了。
老婶来的时候,教室里鸡飞狗跳的乱作一跳,吵闹声都快把教室屋顶掀起来了。
成年人永远不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力;他们疑惑的时候大多也忘了自己就是从这个‘鸡飞狗跳’的年岁里走过来的人。
八班向来民主,老婶不想禁锢孩子们的思想与兴趣。
成年人会明显感觉到对这个世界失去兴趣的人生,就没有活下去的信仰。
他致力于将八班每个人都培养成为艺术家,可是当下看起来的效果并不是很显著,因为艺术家没有自制力就很容易走偏成猥琐大叔。
在经历了一中不公平的分科之后,老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沉默着走了进去,脸上的神色算不上严肃,也称不上和蔼,他就走进来站在讲台上,沉重的目光扫过坐在下面视他于无物的孩子们,轻飘飘的开口,“还没过完年是吧?还觉得自己是十六岁是吧?”
下面有些同学还在窃窃私语,说着过年了多少压岁钱,去了哪里玩,说的面红耳赤,每个人脸上都好似沾着过年的喜气。
老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他一句话没说,就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推了推同桌,紧接着不到五秒钟,整间教室像是有预谋般的安静下来。
“不吵了?吵啊,继续,不是还没说完吗,聊开心啊。”老婶沉着脸开口。
老婶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并非虚胖,是真的壮,就算鼻梁上夹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别人看过去的第一眼照样以为他是黑/社/会的。
他平时很和蔼,对八班的同学也采取放养式教育,一般不生气,生起气来,身上气场全开,连桌子都不用拍就能让十几岁的小混蛋们坐在下面把头缩到脖子里,唯恐惹祸上身。
老婶沉默了几秒,然后从旁边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到讲台正上方。
“分科了,还在兴奋什么?知道高考还有多久吗?成天还觉得自己没事做是吧。”老婶将讲台下的学生扫了一圈,“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像高中生吗!”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有多少年可以挥霍?一眨眼就高考了!”
杭一苇百无聊赖的听着这番话,这种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了,初中到高中,所有老师都这样说,别说换汤了就连药都没换过,最多就是把中考替换成了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