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的俞成锦忽然在微信上到了宋礼发的一张他“弟弟”陆文渊的两面照:左侧的他睁着眼睛,穿着白色的西装,笑容阳光;而右侧的他闭着眼睛,穿着黑色的西装,嘴角流露着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阴森笑意。照片左右两侧的人有着极大的反常。
他心下困惑,不知宋礼为何突然发了这么一张照片,发微信过去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时俞成锦又接到小陈打来的电话说,宋礼有事离开了,说好8点会回宠物医院接猫猫的,但是现在8点半了还是没到。
俞成锦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挂了小陈的电话后他马上给宋礼打了电话。
“不好,宋礼出事了。”这个念头伴随着宋礼手机关机的提示音立刻出现在了俞成锦的脑海里。他慌忙冲出办公室,秘书躲闪不及被他在门口撞了一下。
“俞总,这份合同……”秘书在他身后忙喊道。
俞成锦脚步匆匆,并未有片刻的停留,他急躁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切以后再说。”
他跑下楼,带上保镖并且又打电话给小陈,询问他宋礼有没有说去了哪里。所幸宋礼有说那个酒吧的名字,于是俞成锦一行人匆忙往酒吧赶去。
陆文渊带着宋礼去了一家酒店,他早就在这家酒店开好了房,只等待着猎物的落网了。
他把醉酒的宋礼粗暴地甩到了床上,他坐在地板上,轻轻地摩挲着宋礼的脸。陆文渊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他狞笑着,轻声说道:“宋礼,我这辈子时刻都在黑暗中度过,如今便由我拉着你走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吧。”
陆文渊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他原以为灌醉宋礼要更久些的时间,想不到宋礼的酒量如此之差,所以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到。此刻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他不经意间瞥到了自己手上戴着的手链,目光一滞,在酒的作用下他开始了喃喃自语:“宋礼,其实我哥哥不是病死的,他是被那个男人害死的。那个男人嗜酒、嗜赌还爱家暴,发起疯来谁都敢打。妈妈为了保护我和哥哥,让我们都寄宿在学校,可后来家里越来越穷,付不起两个孩子的寄宿了。”
陆文渊的眼里隐隐有了泪光,他继续轻声说着:“哥哥坚持让我读了寄宿学校,而自己选择了住在家里。那个男人在一次醉酒之后又殴打妈妈,哥哥拼命地阻扰他,他推倒了哥哥,哥哥的头撞到了柜子上,他就这样在一片血泊中悄无声息地走了……”
“后来那个男人因此坐了牢,我跟妈妈搬离了那里,改名换姓,生怕被出狱后的他给找到。”陆文渊顿了顿,“我以为哥哥用他的生命为我结束了一场噩梦。”
“但是我又迎来了一场更可怕的噩梦,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来解救我了。”陆文渊的泪无声地滑过他的脸颊,“我跟一些新人都被经纪公司给相中了,但是公司的人说这些人里只会签一个,被签约的还能得到3万的奖金。我渴望着自己能得到这份工作,这样我妈就不用每天给人家洗盘子洗到深夜了。但是我输了。”
陆文渊看了宋礼一眼,眼里流露着恨意:“我被告知因1分之差而输了,最后是一个叫宋礼的人被签约了。后来我妈因为胃穿孔住院,家里连1万多的医药都拿不出来。急需用钱的我无路可走……”
他闭上了眼睛难以再说下去了。他当时为了钱,出卖了自己。那个男人伏在他身上的样子,那个男人身上的烟味让他几欲发疯,成为他多年以来的梦魇。
陆文渊不能怪自己,不能怪母亲,他因而将自己对不公命运的所有恨都深藏在心里。直到那一天他在后台遇到了宋礼,心里的恨终于撕裂出了一个口子,喷涌而出——当初若非宋礼夺去了签约的机会,他当时是会有那笔钱的,这样他就不会被那个梦魇所折磨了。
此后他与宋礼之间的差距不断地拉大,地位、事业、爱情样样如此,宋礼在云端,而他在泥土里。他的恨意越来越深,这一切本应该是属于他的。陆文渊对于生活早已经麻木,唯有仇恨能让他感到快意。
陆文渊用力地扼住了宋礼的下巴,宋礼吃痛地皱起了眉但仍未醒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你呢?找到了俞成锦这个又帅又有钱的金主,夜夜可以在他身下承欢。”他眼睛里的神色一变:“不对,对于你,他不只是出于肉.欲,他喜欢你。”
陆文渊摇了摇头,恶狠狠地说道:“才不会!他肯定只是把你当作一个玩具,玩腻了就会换的。”
“叮咚。”门铃声突兀地响起了。
陆文渊望了一眼门的方向,掐了掐宋礼的脸,嘴角露出笑意:“黑.童.话讲完了,该是噩梦降临的时间了。”
“是谁?”陆文渊放轻脚步走到了门口,警惕地问道。
一个温柔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媚:“先生,我们不是一早约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