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现月隐。
大清早,沐醒踏入主子屋内,朝晨刚起身洗漱的东方穆谨过去,附耳低语。
正以白巾擦脸的相爷动作慢下,而后抬眸。
“没回?”
“是,说是见昨儿五爷进了三爷院子后,便没出来。”
没出来?
昨夜不是三爷陪寝?
四爷陷入沉默,几息之后,摇头扬唇,说不出的情绪道:
“当真好胆。”
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沐醒说什么都不妥,于是安静。
“知道了。”三字定调,四爷没再多说。
若不想让人知,曲祯逸自有办法避开宅里耳目,他正大光明进的院子,已说明态度。
面上平静,心里复杂,继续洗漱的同时,东方穆谨脑中转起这事。
瞧来上头三位爷已有尝试,而今三爷拉了五爷……以丹儿x情,首次应允时,肯定已做好后头决定。
思绪百转,四爷饱览群书,对房中知识的涉猎足够他明白这几人做些什么,可知晓归知归,此事终究离他仍远。
一来他与大爷等人尚且不到亲近,二来照轮的日子没短少,该是自己陪寝的夜里,能与丹儿相依至天明已是满足,相爷自有行事规矩,想不出自己必须去凑这热闹的理由。
即便情感上有些吃味。
自我解嘲,公务繁忙的这位,将此事放心里,没打算计较。
晃眼十来日。
暑气更盛。
今年报回京的旱事在预期内,户州几处的引水工程已见成果,工部为此忙碌着,交待完任务的相爷倒是得了空闲,每日公务完便返宅,把握住了难得的悠适时光。
这日过午,在书房里看着同僚从带回来的外域见闻记事,一人未经通传闯进来,气势汹汹来到书案前,压着嗓音。
“伯瑞,你可真沉得住气。”
四爷在翻页间抬眸给了来者一眼。
“哪口气?”
没头没脑,哪知道他提的是哪件事。
“莫非你还不知?”
“何事?”
“其他几人与丹儿同寝之事。”
手上翻页的动作停下,四爷抬头瞧他。
“你想说什?”
“你果然知道!”狄英君瞪眼,瞧这反应已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