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倌,这戏的台柱子。演的是一个当地的世家公子…”王班主在一旁给段焉介绍着,看着裁夫报着数据,心里情绪有些复杂,他对新戏不是很满意,对这月楼也不是很满意,原是戏班里有个旧台柱,只可惜脑子被猪油蒙了,跟个护卫跑了,还惹得他们戏班被贵人责骂,只得辗转来这苏城,月楼也不是他亲自教大的,是路上遇见,说是别的班子倒了出来,他看那身段可以,嗓子也好,便收了来,只是这身高有些太高了,演不了达官贵人喜ai的纤弱男子,人也清淡,看来不是个会讨欢心的,可戏班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名声就是si撑着,之前在京上好的几个全给占了,王班主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一方面指望着戏子g搭官人,一方面又恨现下这困境,只怪自己戏班青h不接了。
王班主只管兀自想着,段焉倒是打量着眼前的月楼,朗目琼鼻,冰肌胜雪,端得是好相貌,可能是见惯了场面,也不羞赧,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她心下又确认了几分之前的猜测,笑得越发真心。月楼也在打量眼前的少nv,惊叹于她的男气,方才站得远才以为她年纪小,但这近处一看,也应该有十七八岁,这姑娘除了眉眼间的大气,这处处都像个小儿郎,忽得他听闻段焉一声轻笑,“段老板笑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问,有些惊着偷看一眼四五步开外的王班主,别的戏子坐得远倒是不怕,男nv大防还是很讲究的。
段焉眨了眨眼,觉得这月楼有意思,升起了逗趣的心思,凑近了些,“笑我吃了没文化的亏,竟不知道如何赞叹公子的美貌。”
吐气如兰,月楼觉得也许是今儿下得不是雪,而是雾,一时间有些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