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的捏了捏手指,“来接我啊,你要是不来,我就不回家。”
“嘟……嘟……”
那头挂了。
唐远拾好东西就去门口等,有同事不知道他是早上开车来的,想送他回家,被他拒绝了,说有人来接。
于是门口的人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
二十分钟左右,一辆a6停靠过来,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打开,门口的人都好奇的张望。
下来的男人个头很高,一身深色正装包裹着挺拔的身子,他撑开一把黑色雨伞,脚步平稳的穿过雨幕一步步走近,踩着噼里啪啦敲点的雨水踏上台阶,停步。
伞微微上抬,露出一张成熟俊美的脸,散发出禁欲的气息,极有魅力。
周遭的气流变得湿腻起来,有什么蠢蠢欲动。
唐远走出来几步,两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低他两个台阶的男人,背对着同事们,他的眼里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情海。
裴闻靳低沉着嗓音开口,“少爷。”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那声称呼,也大概猜出来人的身份,秘书来接小少爷,很正常的现象。
只不过……
这秘书也太帅了吧,单身女同事们不心想。
车从大门口开出去,歌舞团大门口的雕像越来越模糊,很快就彻底看不见了。
唐远有点喘不过来气,不知道是胸腔被安全带勒的,还是因为胃不舒服,又或者是电话里的胡说八道,反正就是呼吸不顺畅,他想开窗户,可是外面在下雨,下的还挺大。
左边传来声音,“哪里难受?”
唐远歪着脑袋,眼睛看着车窗上的水迹,“哪里都难受。”
裴闻靳的眉头一皱,“团里有人为难你了?”
唐远摇摇头。
车里又一次陷入安静,是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程度。
唐远的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座椅上的皮革,他在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自责,哎。
生活是个牢笼,能把人困在里面。
时间一长,几年,十几年,或者只是几个月,也许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变的神经质,让一个神经质变成疯子。
柴米油盐,屁大点事都能吵个没完,甚至动手,闹的你死我活。
可是呢,过日子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