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唐远就趴在床头,打算打个盹,结果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噩梦。
他梦到他爸带着他去参加一个婚礼,到那儿才知道新郎是裴闻靳。
当时他就想跑,可是怎么都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裴闻靳娶妻,亲友们祝福的掌声一波接一波,那感觉对他而言,如被刀割。
画面一转,裴闻靳在老家的房间里,旁边是他爸妈,二老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
他们三面前是个摇篮,里面有哇哇的哭声。
裴母摇着摇篮,一边哄一边说,“闻靳,看看你闺女,长的多像你啊。”
裴父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声,“才刚出生,皱巴巴一团,能看得出来什么?”
话是那么说,却一眼不眨的看着摇篮里的孙女。”
裴母逗着小娃娃,“闻靳,你抱抱你闺女。”
裴闻靳伸手去抱,动作小心翼翼。
一家人其乐融融。
唐远惊醒了,他大汗淋漓的趴在床头,瞳孔涣散,表情恐慌。
唐寅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瘫坐在床边,整个人跟死了一般,他皱眉,“做噩梦了?”
唐远惊魂未定,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让我猜猜,”唐寅把牛奶放到桌上,“梦到裴闻靳娶妻生子?”
唐远浑身剧烈一抖。
唐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长腿一叠,“四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想要什么样就有什么样,去年我给你找的那灵,他还不是最好的,更好的有的是,只要你开个口,我就派人给你找来,你倒好,偏偏吊死在裴闻靳那棵老树上,还是千年不开花的铁树。”
唐远搓搓脸,恢复了点神智,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拿起牛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唐寅看儿子嘴边的那层奶胡子,怎么看怎么稚气,就是个孩子,他的面色缓了缓,心里一声叹息,这都是命。
“你大伯的事,你做的比爸好。”
唐远抿唇,“所有资料都是裴闻靳一个人挖出来的,我只不过是把那些资料从他手里接过来,再拿给大伯看了而已。”
唐寅说,“裴闻靳的功劳爸知道,那些资料爸都没挖出来,他的能耐大得很,不会亏了他的,另外,骗过你大伯需要本事,你的功劳也有。”
房里静了会儿,唐寅提起另一件事,“你投资的李月那部电影,不能让它出来,我会撤资,后面的事交给周律师处理。”
唐远没听明白。
“女主角的舞蹈经历是根据你妈妈改编的,剧本里没有你爸这号人物,有删改。”唐寅对上儿子惊愕的目光,淡淡的说,“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那时候还没你。”
他捏了捏虎口,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有些你妈妈童年的成长经历,鲜少有人知道,我得找个时间请李月吃顿饭,问问看是谁在背后掺了一脚,说不定是你妈妈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