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没说出来,殷子湮也晓得他想什么了,那漆黑亮泽的眼珠子就转到他面上,直直地瞧着。
“不知皇上的伤…………”
阿丑还没说完,殷子湮贴近他,亲吻了他的面,言道:“本王也不知真假,他虽被一剑刺伤,现今无大碍,而日后能不能用只有他亲近之人晓得了…………”
殷奕蘅亲近之人,除了皇后,还有谁?没了吧!
他亲近皇后真是喜爱皇后?阿丑却是不信了,若是如此,皇后不会入宫五年之久才有身孕。
阿丑心里晓得,他真想亲近的人是眼前的男子,这美丽的王爷。
那回王爷颈子上的痕迹也是他所为了,阿丑不信了是别人,更不信是楚大人,那夜王爷是从宫里回来的,就算楚大人也在宫里,阿丑还是不信是他所为。
阿丑回想从前楚大人来府里过夜,同王爷在一处,可从没这样伤了王爷,将那脖颈都咬出血痕了。
王爷武功高强,怎让他得逞了呢?想到此,阿丑心里有些慌。太子还是储君时就没怕了王爷,听王爷说了些从前太子与他争锋相对之事,在朝堂太子处处与王爷作对。在暗中也派人行刺过王爷,从前阿丑会遇着王爷,不知是否也是拜他所赐?
现在太子是君王,王爷是臣子,君要臣死,臣就得死么?
“王爷若为帝,便不怕什么了。”阿丑解了殷子湮的腰带,为他宽衣,紧挨着殷子湮,平静言道。
“本王不需怕谁。”殷子湮搂着阿丑,有些困意了,手掌细细摸着阿丑光滑的身子,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留在阿丑的腰身上,再没动作。
“我只怕…………”阿丑没说完,他只怕………只怕那人对王爷不利。
“本王不需怕谁,你也不需。”说罢,缓慢阖眼,沉睡过去。
阿丑见王爷阖眼了,他也跟着阖眼,就算睡够了,可王爷在身边,他得陪着王爷。
再次醒来,身边已无人,屋里点着灯火。阿丑也起身而去,梳洗一番就到书房去寻王爷了。
到了书房门口,正想进去,门却开了,出来的是穆总管。穆总管倒没冷了眼色,就是面上严肃,冷硬得很。
阿丑隐约知穆总管是不喜他的,只当他是王爷身边的下贱东西,他不知为何了,从前穆总管不是教导着他么?让他好生伺候王爷。
自从楚大人不来了,自从王爷越来越待他好了,穆总管的眼中生出一些厌了。
穆总管走后,阿丑进了书房,王爷正从桌边起身,似乎刚刚在墨写什么。
殷子湮一看来人是阿丑,微微笑道:“可是饿了?”
天色已晚,暗夜降临,阿丑才记起今日腹中没进什么吃食。他醒来时,倒是见了桌上的糕点热茶,可没顾得上吃,就来书房寻王爷了。
“穆总管…………”
“穆总管怎的了?”殷子湮走近阿丑,抬起阿丑的下巴,轻轻笑道:“莫不是还记恨着他派你出府拦夏梓晏之事?”
阿丑没记恨穆总管,真是没有,就算穆总管派他出府,因此他伤了那少年,他也没怪了谁。
为了王爷,这些事他愿意做的,只是没想竟然伤了少年,不知少年的伤可好了?
“本王命他派人出去,他竟派了你,你没事便好,不然本王也不会轻饶了他。”殷子湮自然知穆总管为何派阿丑去拦夏梓晏,也没想真拦着了。
其实他命穆总管派人出城,也没想真拦了夏梓晏,只瞧夏梓晏有多大的本事。
阿丑低头看看手掌,虎口有伤处,好是好了,就是有疤痕在。不得不让他时时记起那年少所伤的情景,少年眼中的清冷。
那日殷子湮派人出城,拦不拦得住夏梓晏,也没多大在意。
拦得住夏梓晏,老将军逼宫定不成。难不住,老将军也逼宫不成,夏梓晏就是真进宫了,送上老将军所要的宝剑,可那里头定没什么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