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俊忍不住骂了一句:“傻子!他内伤那事,定是在南边淘坏了身子,哄你呢。”
“他乐意哄着,我就高兴。”许青珩见陈也俊狗急跳墙,什么话都说了出来,笑得越发欢喜。
“蠢货!”陈也俊又骂了一句。
“他离不开我,已经说好了他先死,随你怎么骂,我是不会先离开他的。”许青珩笑着说,见贾琏走了进来,就将方才陈也俊的话学给他听。
“别听他的,去洗澡吧,后头有丫鬟带着你去。”贾琏说道。
“你怎样讨来的洗澡水?”许青珩问。
“向南安郡王用了美人计。”贾琏说道。
许青珩啐了一口,正色地问:“到底是什么法子?”
“只将利害说一说,他就答应了。”
许青珩生来就知道自家比旁人家更有权势,听贾琏这样说,于是就信了,又见有七八个丫鬟等着,于是就随着丫鬟去了。
“该不会,为了求一餐饭,你将媳妇卖给了南安郡王吧?”陈也俊冷笑着说道。
贾琏转身就重重地一巴掌掴在陈也俊脸上。
陈也俊待要反抗,一只手举了起来,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
“就算是身陷囹圄,老子也是囚徒里的霸王。”贾琏冷笑一声,又指使陈也俊:“将火盆端过来。”
陈也俊恨极了贾琏又怕极了他,唯恐贾琏还有后招,立时就去将火盆端来,见贾琏笔直着身子跪下,捧着一把黄纸,嘴里念着往生经就往火盆里放纸。
“你真当自己是孝子贤孙?”陈也俊冷笑一声,忽然见南安郡王过来,连忙也像贾琏那般跪着。
“真是条好汉,洗澡水先给了你媳妇,莫忘了,为了那一桶水,你可是要在这跪上七天七夜。”南安郡王背着手矮下身子蹲在贾琏跟前。
贾琏笑说道:“王爷最好别离那样近,北静王就因离得太近,才会被在下迷惑。”
南安郡王忍不住抓起贾琏衣襟,看他神情镇定嘴角带笑,忽然疑惑起来,眸子迟疑不定地缓缓移动,忽然丢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你还有后招?”
贾琏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贾琏没有后招。只是瞧着郡主、太妃脸上颜色,只怕她们二人早在一月前就已经魂归地府,王爷为何不叫她们早日入土为安?”
“何处是故土?何处是归乡?”南安郡王冷笑着跪下,就落下眼泪来,“你道我为何与忠顺王爷同谋?”
“为何?”贾琏问。
南安郡王冷笑着说道:“我叫人抢了赈灾的米粮,俭郡王因我而死,皇长孙又是众所周知的太孙,不随着忠顺王爷,难道要我南安王府绝户不成?”
贾琏轻叹一声,“这就是一子错,满盘皆输了。”
“……你怎知我会输?你果然还有后招?”南安王爷眸中光一闪。
陈也俊也不禁看了过来。
贾琏笑说道:“给我媳妇送了好吃好喝过去,我就提点你两句,如何?”
南安郡王一气之下,又起身去抓贾琏衣襟。
谁知忽然一阵风刮来,就见洪二老爷用力将南安郡王推开,紧紧地护在贾琏跟前。
“王爷小心。”陈也俊忙扶住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嫌恶地将陈也俊推开,指着贾琏对洪二老爷说道:“他陷害你哥哥,你还护着他?”
洪二老爷憨着脸挡在贾琏跟前。
贾琏温文尔雅地笑说道:“王爷,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