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却还没完,老十八马上很感激的看着小包子,很傻大方的说道,“我的就是你的!”
小包子与老十八热情拥抱,老八笑眯了眼,自己儿子真聪明啊,一下子把老十八的玩意全算计回来了!这聪明才智,一定是遗传至自己了,茉儿可没这机灵。
老爷子望天,这傻大方的儿子像自己?小包子是骂自己吧?不过康熙是谁啊,千古一帝,马上换位思考,也行,总算自己也有一个纯良的儿子了,好好珍惜吧!
“皇玛法,是不是该开宴了。”弘皙有点被冷落了,看看大家都等着,上前一步,笑着提醒道。
“皇玛法?就是说这位是哥哥,小宝贝给哥哥请安!”小宝贝尖耳听到弘皙也叫康熙皇玛法,于是马上想到这位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只是众多堂哥之一,马上放开十八,拍拍袖子,老实的给弘皙请安,他多么乖啊。
第一八三章 无意上眼药
“不用多礼。”弘皙笑了笑,伸手虚扶了一下,他是皇嫡长孙,从小就被教得礼数一丝不乱的。笑容很规整,让康熙很欣慰,自己教得真不错。
“小宝贝真乖。”康熙再看看小包子,笑着点头,这小子虽然捣乱,但规矩还是不错的。
“是啊,小宝贝很乖的,虽然十八叔这么小,小宝贝刚刚也给他磕头了,没有瞧不起他哦。”小包子很得意对老十八笑着。
老十八很认真的点点头,宫里给他磕头的除了奴才就是小包子了,所以他要把自己的都给他。
大厅里本来就安静,小宝贝的声音又大,室内一下子变得有些寂静了。
老八不笑了,夏茉在屏风的那边都远远的都听到了,没法子,只好给皇太后道了歉,赶紧快步走向老爷子那边,拎起小包子的耳朵,“皇阿玛,您用膳吧,茉儿帮他换身衣裳。”
“去吧!别为难他,小孩子懂什么。”看夏茉的脸色就知道,被这小子吓到了,他当然相信夏茉不会跟太子翻脸的,这么多年了,夏茉可是跟太子关系一直很好。
“是!”夏茉那笑得比哭还难看。拎着小包子的耳朵就往下走,老十八看看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小包子走了,忙也跟着下去了,一点也没发现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女眷那边皇太后和九儿一脸担忧,难怪老爷子要夏茉回去好好教教再送进来了,这性子,真是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为啥了。
贵妃冷冷的轻笑了一下,拿杯子低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十八好歹是自己所出,在这宫里除了太子,也就数老十八贵重了,一个皇长孙也敢当自己的儿子不存在,也就是自己脾气好,懒得跟他们介意,还真是惯坏了。
看到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
其他人无一不低下头,当什么也没听见,但无一不侧耳倾听,生怕漏掉一句。
“皇阿玛,用膳吧!”四四终于清清嗓子,躬身问道。
“开席!”老爷子点点头,但气氛被刚刚小包子的话破坏的干干净净。
太子和弘皙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了,小包子虽然并没说什么,可是问题是,当着老爷子说他没有瞧不起老十八,他给老十八磕头了,那必然让大家想到,弘皙看到老十八就跟没看见一般,连虚礼都没一个。
皇室之中最重视的就是“孝”与“礼”了。十八再小也是叔叔,所以小叉烧让大家都看到了这位皇长孙的目中无人。
事实上,小叉烧没说之前,康熙都没注意到这点,弘皙的规矩都是自己教养的,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瞪了太子一眼,一定是他没教好。
“老八,弘旺的规矩是你教的?”老三这会不说两句,就对不起自己了。
“哪儿,苏麻教的,我都是混吃等死的,哪里教得了这个。”老八心里那叫一个恨啊,真是被那个小子害死了,自己一向谁都不敢得罪的,怎么一回来小包子帮自己得罪了,还是得罪的太子一系。得罪太子也没什么,可是得罪了隐然的皇太孙。
外面可是传了,搞不好皇阿玛会学明太祖朱元璋直接把位置传给皇长孙,所以弘皙现在隐然自成一派,其态势不容小觑。
“皇阿玛刚刚说了,小孩子懂什么,皇阿玛,弘皙的规矩都也不错,想来见十八阿哥少,也不太敢认。”四四笑着转了个弯。
“皇家的亲情真的淡若水了,连自己的叔叔都不认识了。”老十三在下面的桌子上呵呵的笑着,“好像在上书房里,弘皙也是不给我们这些叔叔行礼的。不过也是,他是嫡长孙,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老十三!”四四喝了一声,“你还小啊,跟孩子闹什么?”
“四哥,我不是还小吗?八哥,你家小宝贝还真好玩,上眼药都不用人教的,一上一个准。”老十三把无赖的目光投向了老八。
老八的牙都快要碎了,这老十三越发的轻狂了,去年老爷子去谒陵,除了带太子就是带着老十三,路上太子病了,而老爷子竟然让太子就地养病,带着老十三独自谒陵,顺便游山玩水,似乎一点也不把太子放在心上了。
“十三弟真是太夸小包子了,他可是真心给弘皙请安问好。皇阿玛,儿子虽无慧根,但苏麻倒是跟儿子说过一个故事,不如讲来给皇阿玛凑个趣?”老八呵呵笑着。
“说说看。”康熙可不想在家宴上再闹腾,摆摆手。
“说东坡居士常与法印在一起谈论佛法,但苏东坡常输与法印禅师,心有不甘。一日,二人又在一起谈论物相。苏东坡忽然说:‘我看大师像一堆狗屎。’法印微微一笑:‘我看学士好像一尊佛。’东坡大喜,回到家里与苏小妹说道:‘今天我终于赢了法印。’小妹听罢经过,不禁笑道:‘格格,你今天输了。’苏东坡惊问其故,苏小妹说:‘佛曰,物相心生。法印禅师心静如佛,所以看你好像一尊佛,而你心如狗屎,看到法印禅师,自然就看到一堆狗屎了。’”
老八呵呵的笑着,“小包子诚心行礼,儿子看到的是诚心,看到哥哥就该行礼,这本是兄弟之义,怎么在别人眼中就成了上眼药了?”
老八这些年的生意也不是白干的,做生意的人,最重要的是死的都要往活了说,老十三这养在深宫的阿哥可比不了的,三言两句,就把自己摆回了太子这边,老十三就成了那上眼药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人了。
“老八的嘴巴越发的不饶人了。”太子笑了笑,拿酒壶给康熙倒了一杯酒,“皇阿玛,是儿子的错,看来平时弘皙看着还知理懂事,却忘记人伦本分了,是儿子的错。”
“弘皙大面上还是不错的。”老爷子点点头,既然太子自己认了错,于是这事就揭过不提了。
当然能回到家,小包子的p股被打得红通通的,夏茉是下了狠手了,一回到家,夏茉也不想见那些要来拜见的四妾们,直接把小包子放到自己膝上,使劲的扇动她的小手。可怜的小包子,肥肥的小p股都扇红了。
老八虽然几次想喊住手,最后还是忍住了,眼睛盯着小包子红通通的小p股,都快哭了。虽然平时恨得要命,可是真没想过这么真的打啊。
小包子的奶娘嬷嬷们只能老实的全跪在外头,动也不敢动,小主子挨了打,他们还能怎么着?
小唐氏倒是想拦,可是看夏茉那样子,她也不敢,看差不多了,忙用冷帕子铺在小包子的p股上,让夏茉打了空后,小唐氏忙抢回了小包子。
“主子,小主子犯了错,罚也罚了、打也打了,您保重身子,别气伤了身子。”小唐氏一边拍着小包子,一边给老八打眼色。
“行了,抱小主子下去上药。”老八抹抹自己的泪,努力平静的说道,开玩笑,自己心肝宝贝,气得再狠也没动过一手指头啊,虽然知道该打,可是还是心疼。
“额娘!”小包子哭得梨花带雨,听老八说可以上药了,知道不打了,忙张开手,向毒手夏茉扑去。老八以为小包子会扑自己的,结果这记吃不记打的,竟然还是找打手额娘,也没看自己一眼?
夏茉一下子哭了起来,抱着小包子,就像是她和小包子是受害者一般。也是她上辈子也没打过孩子,上辈子都是儿子教训她,有错都往儿子身上推怎么敢打?
这辈子她坚定不移的秉承自己的好幼师,不可以体罚的,所以对老十、老十一、老十四都从来以教育为主;对自己的儿子更舍不得打了,虽然有时气得不行时,她也就吃吃叉烧包发泄而已。
mǔ_zǐ俩这一抱头痛苦,小唐氏都觉得心酸酸的,唉,好容易回来了,第一天进宫就惹祸了,现在又没苏麻撑着,唉,看来主子们是对的,离得远远的才是正经。
他们的哭声也能越过墙头传到四爷那边,四阿哥的书房就离这边只有一墙之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过倒也是四爷府里最清静的所在,做书房倒也很合适。
四爷正在跟文觉和尚下棋,听到哭声,四四笑着摇摇头。
文觉还没见过好好的四四会突然笑,细听听,院外孩子的尖叫声,“八爷回京了,府里都热闹起来了。”
“更乱了。”四四轻叹一声。
“八爷早就自成一系,看看他是否有心了。”文觉从来就不是那种清心的和尚,不然也不会成为幕僚,老八的回归倒是搅乱了一池春水。
“有心早回来了,这些年,他最想表现的就是他无心。”四四笑了笑,但不是刚刚那种笑意了,让文觉有点摸不着头脑。四四看来对老八没有野心上的担忧,但看上去却并不喜欢的样子。
哭声还没停,中间竟然还有女人的哭声,文觉怔了一下,“不会真是八爷真打小阿哥吧?”
以他们看来,自然是严父慈母,老八打了儿子,八福晋自然要抱着儿子哭的。可怜的老八不知道的情况下,黑锅就扣在他身上了。
“打是一定的,但这小子哭倒不是为了挨打。等着吧,不再哭一个钟点,他不会停。”四四看看座钟,漫不经心地敲着棋子。
小时候的夏茉不哭够一个钟点,是绝对不会停的,这小子除了长得不像茉儿,其他的倒是都像。希望哭起来,也这么像。更何况现在夏茉也跟着在哭,两泪包一起哭不得时间更长。
文觉不太相信,所以他在哭声的时间输了,而棋局也输了。果然一个钟点之后,哭声才慢慢的小了,四四的笑意更深了。夏茉还真是,这么大人了,还是哭起来就没完。
“爷真是深谋远虑!”文具很郁闷的看着自己乱成一团的棋局,开始怀疑自己输棋是不是因为太把四四对哭声的肯定,而分心所至,所以,想想,这绝对是占自己便宜。
四四笑了笑,默默地收了棋盘,文觉自觉地告退了,想来四爷今天还是要住在书房了。
第一八四章 当妈的人
第二天老八一早爬起来去上朝,可怜的,半夜里,小叉烧还在抽咽,抱着夏茉不撒手,早上老八起来时,小叉烧还在夏茉的怀里睡得跟猪一样,真过分,要不是看他昨儿挨了打,怎么也不会允许他在自己床上睡的。
愤慨归愤慨,朝还是得上的,谁让他是八爷,还没正式接活,但总得露个脸,让朝臣们知道自己回来了,老爷子昨儿特意交待过的,不过让老八觉得有点烦就是了。
正想着,侍书和入画进来伺候,抱琴和司棋还留在热河做善后,他们现在主要工作不是跟着伺候了,而是生意。
而跟在侍书和入画身后的是老八都快忘记张相的四妾,下了他一跳,感觉怎么噩梦又回来了?赶紧回头看看还在睡的夏茉和宝贝儿子,马上挥手让四妾赶紧出去。
侍书和入画当然知道八爷怕啥,但不敢笑着面上,嘴角边直抽抽,气得老八连他们一起赶了出去,就留下个小太监伺候自己洗漱了,早饭也不吃了,直接上朝去。
夏茉知道老八起来了,也听到外头那几声柔得掐出水的“八爷”是出自何人之口,但她动也没动,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问题,原来躲开了,不代表解决了,问题就是问题,总得面对。可是怎么面对?她还没想好。
吃了早饭,接受了四妾的拜见,刚想介绍小主子给他们认识时,宫里来人了,十八阿哥派人来叫小叉烧进宫一起去挑马,说好了,他的就是小叉烧的,于是守信的一早就派人来叫,两人一起的小马当然得一起挑了。
夏茉昨儿倒是听到了,倒不很真切,回来尽顾着打儿子了,也没问,现在当着这么些人,总不能问,于是点点头,但想想,总不能只让小叉烧自己跟这个不认识的小太监进去,想想又挑了几样罗刹国的新鲜玩意儿,给十八阿哥带上,各宫的礼物昨儿就送去了,虽说是不用每宫行礼,但礼不可废不是。
进了宫,贵妃和十八阿哥都等着呢,送礼礼物,十八谢了夏茉,就兴冲冲的拉着小叉烧出去挑马了,钮祜禄氏笑着摇摇头,手一挥,内殿便没人了,但门却没关,心腹的嬷嬷们站在院里散步,神态轻松,但绝对听不到内殿的任何谈话。
“娘娘!”夏茉吓了一跳,这么一来,只怕任谁都知道自己在跟钮祜禄氏密谋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体己话,就是图个安心,之前还知苏麻小心,现在有了老十八,自己不用学都知道要这么做了。”钮祜禄氏轻叹了一声。
“您这样太着眼。”夏茉笑了。
“关上门更着眼,其实最不着眼的就是带你去御花园逛逛,那倒是不着眼了,反过来要传你巴结我,想替老八谋什么了。”钮祜禄氏白了夏茉一眼。
“老八想谋什么也不再现在谋啊,要么早点,要么晚点。”夏茉叹了一口气。
“那些没眼力劲的知道个p!所以汉人怎么说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钮祜禄氏先骂了一句,却也拽起文来。夏茉知道她虽满洲贵女,但肚子里真没多少墨水,捂嘴笑了起来。
“老八没大志,赚点钱零花就成了,也不想站队,谁敢都成!娘娘,你。。。。。。”夏茉迟疑了一下。
“让老十八躲远一点,是不是?”
“十八阿哥有您,处境兴许比老八强点。”夏茉干笑着,她刚刚真想这么说,不过钮祜禄氏先说了,她就不好意说了,只好婉转的提醒一下,以老八为例,老八别看受宠,别看大把银子赚着,大功立着,照样一个出身问题就能被人砸死。钮祜禄氏别看出身好,可是你儿子小,人家成年的阿哥们上就抢了至高点了,你一个几岁的小阿哥冲出去就是个死字。
“还用你说,不然这几年我能把他拘这么紧?民间的孩子只怕也没他这么老实的,本想着,拘紧一点,老实点,至少混个亲王混点安生日子才好,昨儿一看,没用,太老实了,到后来也会被人踩死。”钮祜禄氏看样子就跟发了狠一样。
“娘娘!”夏茉忙按住了她。
想想历史上的十八爷那倒霉催的,人命唯一的意义就是拉开了九王夺嫡的序幕,自己现在总不能跟钮祜禄氏说,老十八活不长?那钮祜禄氏现在就能杀了自己。
再说老十八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出生的,现在看着也真讨人喜欢,跟钮祜禄氏说的,这么单纯善良的孩子只怕民间都难得一见,能出现在皇宫里,就是天使了,总不能真的把天使折了这儿吧?夏茉有点舍不得了。
可是自己怎么改?不让他去狩猎,可是四十七年不让去,万一自己蝴蝶的翅膀一扇动,改四十四年了,她找谁说理去?
“知道知道,你从小就胆小怕事,树叶掉头上了,你怕不怕?”钮祜禄氏白了她一眼。
“娘娘,茉儿在热河求子时,替十八弟算了卦。”夏茉想想迟疑地说道,刚刚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十八去承德,让他们闹去,我不去了,你们拿什么闹?
“怎么?我娘家也拿去合过,说命很好啊。”
“是很好,可是不能远行,特别不能往北走。”夏茉严肃的说道。
“不利北方,嗯,好像也听过,看来老十八真的煞北。知道了,这宫里也就你真心的挂着我们mǔ_zǐ了。”钮祜禄氏点点头,对夏茉的话深信不疑。
“您不生气?”
“生什么气?”
“我拿十八弟的八字去算命,这不允许的。”
“傻瓜,我还让我娘家去算了呢,我知道你不会做害老十八的事儿,别人信不过,你我还是信得过的。”钮祜禄氏白了她一眼,“我能活多久,本来我就不该活着,皇后肯定轮不上我,占这个贵妃的位置不是给人添堵吗?本来祖宗的家法上只许四妃,现在皇上却有五妃,不就是我这位置老空不出来?若不是有老十八,我这个位置真不想要了。。。。。。”
“娘娘。。。。。。”
“你听我说,因为你,皇上这些年倒还没跟之前那么厌弃我,如今我又有了儿子,真知足了。昨儿看弘旺保护老十八的样子,我真的放心了,我们不想要那天大的富贵,我只想我儿子开心的活到老。”钮祜禄氏苦笑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夏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