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小小的一节皓腕,又细又白,肌肤细嫩柔软,他粗糙的指腹贴在上面,连想都不能想,由她来做这些又粗又累的活计。
昭宁被他挡开,只好站在一边看他几下便倒好了热水。
在外住宿,易征只简单地淋了淋浴,便结束了洗浴。
浴桶里还剩大半热水,昭宁伺候了易征穿好寝衣,便回到屏风后开始清洗自己。
她将衣服几乎褪尽,才想到不妥。
客栈不似府中,有独立的洗浴间和寝间,这间房很小,床就在屏风和浴桶的对面,相隔不过几丈距离。
甚至,连屏风也很薄,灯下的人影投在上面也清晰可见。
昭宁有些紧张了,她双手拢着里衣的衣襟,透过屏风往对面看了一眼。
刚刚,将军正坐在床上擦剑。现下看不清楚,好像是将军把灯熄了,一片黑暗。那么,是睡了罢?
昭宁犹豫了一下,仍是把里衣褪下,踏进了浴桶。
另一侧的黑暗中,易征的目光落在屏风上。上面光影晃动,烛火的微弱光亮,投下了玲珑起伏的曲线。
他仿佛能从那模糊的影子中,看见她低挽的发髻,纤细的脖颈,光裸的肩头,和凝结着水珠的玉肌。
昭宁坐在浴桶中,双手掬起水,打湿脸颊和肩头。水滴的叮铃声轻柔地回荡,在浓黑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屏风另一侧的男人,沉默地听着这细微的声响。
昭宁没有洗多久,很快便轻手轻脚地跨出了浴桶,拿了帕子擦干自己,套上衣服,端着烛台走了出来。
床上的人影静卧着,她轻轻走过去,将烛台放到一边,将另外备好的枕头和被子放到床边的脚踏上,正要铺开。
“上来睡吧。”床上的人倏地开口,顿了一会儿,“太晚了。”
昭宁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答道:“……好。”
昭宁将脚踏上的被子迭好,堆在一侧,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她轻轻掀开被子,正准备躺下,动作间却不小心触到易征的手臂,顿时便绷紧了身子,往后缩了缩。
“这么怕我?”易征的声音极淡。
他的声色清冷,是习惯了发号施令、处于上位的人,语气中生来便有一种矜贵和处变不惊,叫人下意识服从。
昭宁有些懊恼,跪在床侧,垂下了头:“不是的,将军……”
她不怕他,她只怕不能讨他喜爱,怕为他厌弃。
“那是什么?”易征也坐了起来,追问道。
昭宁好一会儿,才开口:“奴卑贱,恐冒犯将军……”
她语调微低,细小的声音,在夜色里,仿佛裹着无尽的卑懦。
好一会儿,易征低声道。
“昭昭。”
“从前或现在,你从不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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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下有事忙,尽力找时间写,但写得有点慢,修文狂魔,希望大家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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