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余光瞧见,耳边烈风“呼呼”,心头一缩的同时本能抬手格挡,一声闷响过后,折了!
棍子折了!
就在这时,一边儿的范绮蓉尖叫着跑了过来,出现在两人中间:“你要干什么!?”蓉姨的脸色很难看,她边锁眉看着呆愣的孙升,边踉跄着将任昊护到身后,紧紧护住!
“姨你起开!”
“你闭嘴!小昊啊!胳膊疼吗!咱们等会儿去医院!”
“哎呀我没事!起开!”
任昊那边儿纠缠,身后的孙升呆呆的看看手里的半截棍子,又看看任昊毫发无损的样子,半响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那边儿范绮蓉死命抱住任昊,浑身紧紧缠住他,倒是给兄弟二人留出谈话的功夫。
孙升干巴巴道:“哥,那小子棍子都撂不倒,要不……咱走吧?”
孙松蝗晃脑袋,脑门一片血肉模糊,神志不清道,“我脑袋碎了没……嘶……”
孙升见哥哥答非所问,又见任昊随时都要挣脱,胆怯的赶忙扶着孙松夺路而逃,留下一句狠话,“小兔崽子,这事儿咱们没完!”
“对!这事儿他妈的没完!……哎呀姨!这下让他们跑了!”
“行了!”范绮蓉擦了擦泪珠,捂着心口后怕的喘息:“胳膊真没事?”声音有些颤抖。
任昊一把揽住范绮蓉,好久没抱抱蓉姨了,“喏,你自己摸摸,估计顶多打出块儿青。”
范绮蓉老实的伏在任昊怀里,吸了口任昊的体味喃喃道:“轻点,我……那什么还涨……涨奶呢……”
“行了吧,你没听你妈搁里屋哭呢?赶紧去开门!”看热闹的几个邻居也陆陆续续拉回窗帘。
里屋。
三人坐在一起。
任昊左面揽着母亲,右面是范绮蓉:“妈,甭回去干了,你们厂子效益不好,每天在车间工作还担着风险,不是隔三差五就出事故吗……再说一个月800快钱真不值当。”范绮蓉待任昊讲完,也顺着意思开口讲了两句,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意味。
卓语琴心动了,但是不干活喝西北风?
“我不干了你学费怎么办,房子怎么办……咱娘儿俩吃饭怎么办?”卓语琴眼巴巴望着儿子。任昊是越来越像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卓语琴止不住的越来越依赖。
“我火锅店的计划定好了。”任昊看了眼旁边惊愕的范绮蓉,嘿嘿一笑,“妈,您呀就去帮我忙活去,在哪儿你说了算,总好过在厂子里天天赔笑受气不说,还挣不了什么钱,人家工厂年年涨工资,可你们呢,连十块二十块都不给涨,你说您还干个什么劲儿?”
“可你才十六,你瞎鼓捣的那事儿能成吗?再说要是钱那么好挣,那还轮得到咱?”
“哎呀您放心……”任昊开启嘴遁模式……
最终卓语琴算是答应了,去当老板娘,当任昊的代理人。
饭桌上任昊叨叨个不停,“您放心,我跟那个高大虎平辈儿相交,上回见面他还教我功夫呢,知道东北那儿的把式不?祖传的……你去了他还得尊你一声大姨……”滔滔江水般的长篇大论,侃的卓妈妈止不住内心有了希冀。
晚上任昊溜达出家门,今天似乎跟蓉姨又和好了01bz.??ne????t,任昊心情很不错。
天空繁星点点,约莫七点出头。
任昊转了一圈方施施然走去电话亭,拿出张前几天买的30快钱ic卡插进去,旋而,拨通了早已倒背如流的手机号——谢知婧。
自然是约个时间见面,谈谈贷款的事情,计划书已经交给了高大虎,然而他找的地段任昊也不满意,所以打算连贷款的事情一并找婧姨谈。
谢知婧的声音成熟中带着稍许磁性,很诱惑的感觉,“你好,哪位?”
“静静姐,是我。”
“你是谁?”明显冷淡的语气,嗯,透着怨气。
“姐,我可是您干弟弟,这才几天没通电话你就把我给忘咯?”
“干弟弟?哦……你是那个死没良心的任昊啊,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姐姐呢?”谢知婧怨念十足的咬牙切齿。
“呃……前段时间不是还打电话给你了吗。”
“打电话有用吗……上回浴室里跟你说的什么你忘了?”幽幽怨怨的缓慢语气。
“咳咳……您现在忙么,如果有空的话,我想去看看你……”
“真的?!”谢知婧瞬间雀跃的打断任昊。
“听我说完……”又被打断。
“哎呀什么时间都行!你忘了人家说的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行。”谢知婧娇滴滴的腻着嗓子,声线腻歪的拐着弯,而后略带挑逗的嗫嚅,如旧时吴侬软语,“但是……第一次的话……跟你说过我是雏儿的吧,那……那咱们第一次可不能玩太刺激的……好吗?”
任昊知道电话说不清了,“我没事,那,您要是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谢知婧顿了顿,咬咬牙道,“行吧……我旷一次会不要紧。”
“你开会啊,那还是别了,您说个时间行吗,我到时候过去。”
“恩呢,我弟弟可真懂事哟,咯咯……”说了串地址及时间,谢知婧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别忘了”,方是撩了个骚吻,挂上电话。
“您倒是让我说完啊……”任昊发觉谢知婧误会深了,但再打已经关机了,想来是开会去了。
而且给的地址是婧姨家啊,任昊着急讲明的同时,回忆起与谢知婧的种种亲密,内心变得火热。
……
下身硬梆梆的任昊喘着粗气走向范绮蓉家,今天他必须跟蓉姨确定关系,不然明天就真的拒绝不了那个狐狸精了!
……
然而任昊去了之后,一盆凉水浇灭了他的热情——范绮蓉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面对摊牌的任昊,范绮蓉心如刀割的选择了拒绝,旋即任昊发了发狠,坦白了谢知婧的奸情相激,只换来范绮蓉答应可以与他确定性关系,可任昊要的不是这个……
任昊走了,范绮蓉面若死灰。而在任昊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后悔了。等她疾步走出大门,脚下拌蒜摔倒后,也摔散了她的勇气——为爱挑战整个社会伦常的勇气。
摔在地上的范绮蓉透过漆黑的夜似能看到任昊的背影,她捂着樱唇泪水连成串,却不肯哭出声音,香肩只是压抑的不住松动着……
搬家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离开任昊或许心就不会这么煎熬了……
只是割舍谈何容易,一个她打小喜欢的孩子,变态的以男女之爱喜欢着的……一举一动搅动她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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