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洪冉笑骂了一句,随后整整神色,开始对死者做出初步的判断。
在初步对死亡特征进行判断后,按理说应该讲尸体放平进行进一步检查,但有了苏漾的那句话,洪冉没有贸然地移动尸体,而是先观察了伤口以及苏漾说的手腕。
将尸体的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洪冉愣住了,再次抬头看着尸体的脸,终于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和苏漾同出一辙,都是站起身去解死者的睡衣纽扣。
苏漾知道洪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在李肖然询问完管家之后,苏漾抬手看了看手表:“警官,您能先询问我吗?我等等有点事。”
“你是第二个发现死者的?”
管家和苏漾都点了点头。
李肖然表示自己明白了:“那本来就应该询问你了。赵明生,你是这个家的管家对吧?能不能给我们匀出一个不带监控的房间?”
“可以的可以的。”管家赵明生颤巍巍地起身,“隔壁房间就行,您放心,这层老爷不许装监控。”
不许装监控……
苏漾和李肖然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事有些麻烦了。
“对了,你刚刚说的,您是用钥匙打开门的对吗?”
管家点头。
“那你还记得开锁的时候,锁芯和往常一样吗?”
管家愣了一下,摇摇头:“当时我因为紧张没注意。”
“为什么紧张?”
“可能是直觉吧……”管家叹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这个时间敲门没有人开的。”
“你尝试过直接开门吗?”
管家再次一怔:“我能确认门是反锁的,没有直接开门是因为老爷的习惯,老爷在房间的时候习惯反锁门。”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是熟悉死者习惯的。”李肖然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乃至整个别墅的人都有嫌疑。”
“赵明生,我们需要调整栋别墅的监控,四楼没有监控,其他楼层总有吧?”
赵明生点头:“其他楼层都有,而且平常四楼没有什么人上来,因为老爷并不喜欢别人上楼。”
“不是,你怎么知道有凶手存在?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父亲是自杀。”柯耀庭着急了,坐在地上气势不够,一着急就站起来了。
他一站起来,众人才明白他之前坐在地上也许并不是为了装孝子,而是为了掩饰尴尬。他也是披着睡袍,但起身才发现睡袍底下并没有睡裤,而且小腿上还蹭着口红印子。
直起身来,眼尖的发现他里头的衣服不是睡衣,而是皱皱巴巴的衬衫,纽扣系到了一半,还有明显的错位。不用说,刚刚这位二少爷一定是有段不浅的艳福。
“你是?”
“我是他儿子,也是科荟的总经理。”柯耀庭理直气壮道,“怎么?我说的话不作数吗?”
李肖然低笑了一声:“如果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杀的,恐怕就作数。而且你作为他死亡的最大受益人,恐怕也是本案最重要的嫌疑人。”
柯耀庭脸色骤变。
再看一眼苏漾:“还有你,在我们了解完所有情况后,所有人都要协助调查不能离开。你如果有什么别的事,得推掉了。”
苏漾耸耸肩:“人命关天,我能理解。”
“那你先跟我走,曾郁,过来协助我一起调查,许沁把别墅里的所有人的信息都进行初步登记。”
随后苏漾就要跟李肖然走,谁知道里卡斯拦住了他的去路,苏漾拍了拍里卡斯的脑袋:“乖,我等等就出来。”里卡斯对着李肖然嗅了嗅,半晌才放行,之后苏漾就跟着李肖然和曾郁拿着管家给钥匙是进了隔壁房间。
一进房间,李肖然和曾郁分别用人肉和电子的方式对房间进行了检测,最后对视一眼摇摇头:“安全。”
确认房间内没有监听监视设备后,李肖然急切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苏漾也不闹不明白状况,“今天早上我就遇见了柯耀庭,他就说柯建海挺喜欢我,让我晚上跟他回家陪他聊聊天。然后等我下班之后,特地拦住我把我带到了柯宅。”
“喜欢你?”李肖然诧异道,“哪种喜欢?”
苏漾觉得李肖然脑洞开的太大了:“应该就是感兴趣,柯建海昨天晚上就跟我说小朋友,有空来家里坐坐。但是说实话,我没有觉得他真的欣赏我,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会不会是知道你跟柯顾的关系?”
苏漾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也拿不准,但是师兄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我听管家说,师兄大学开始就没有跟家里要过钱。”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案件怎么发生的?”
“柯耀庭带我回家他说去问问柯建海什么时候见我,但是我估计他没有去问,看起来更像是跟人鬼混去了。之后管家带我转花园,等到饭点了,他说要上去看看,之后就发现尸体了。”
“柯耀庭为什么没去叫柯建海?”李肖然摸摸下巴,“而且他为什么一直坚持柯建海是自杀的。”
苏漾举手:“时间不多了,待太久他们会起疑的,我先说说我的观点,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首先,我非常不喜欢柯耀庭,但我不认为这事是柯耀庭做的,至少他不会是动手杀人的。第一,关于他没有把我来的事告诉柯建海,跟他的身份以及跟柯建海的关系有关联。他非常讨厌别人叫他二少爷,他非常讨厌别人提他大哥而且非常厌恶别人比较他们。柯耀庭是私生子,在父子关系上他并没有安全感。当然从今天看来,他跟柯建海感情并不深,也可以说明他不是在讨厌别人分了柯建海的宠爱。我更倾向于认定,他把他现在所有的成就和生活都和柯建海联系在一起,无论是师兄还是我,还是任何一个柯建海欣赏的人出现,他觉得都在威胁他生存的根基。
“外加上我在他车上装监听以及gps定位的时候,装作是在兴奋于坐宾利。他对我当时的表现非常嫌弃,所以晾着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肖然点头:“这确实说得通,但是他坚持柯建海是自杀这一点也很可疑。”
“确实可疑,但是这恰恰证明了他不是凶手,至少他不是动手的那个人。”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