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打从递过协议就注意到彭正瑞的脸色开始变得踌躇起来,刚才提反对意见时眼神还有些躲闪,心思敏锐地他哪还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他在阴间时不知杀了多少恶鬼,又是一城一寨的首领,即便是面对陈老也是平辈论交。彭正瑞虽是一省大员,若是真的心系百姓也就罢了,若是敢耍小心思,他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彭正瑞何时被一个小年轻如此威胁,闻言张口就要怒斥,但抬头看到梁善清冷地仿佛万年寒冰似的目光后不由得心中一寒,竟是被梁善的气势吓得呆住了。这种气势他只有在老首长面前才体验过,自从老首长过世后他就再也没有经历过了,慢慢地心中少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油滑。
想到梁善神秘莫测的背景后不由得心头一跳,暗道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官当久了总想两头都不得罪,但这事能惊动陈老发话,显然是要有大动作了,自己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入陈家的阵营。
自从老首长过世后,彭正瑞虽然位居高位但上头无人难办事,他一直在省纪委的位置上如履薄冰。然而他毕竟不是大家族出身,左右逢源虽然可保得一时,但时间久了自然会引其所有人的反感。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向省委书记沈德轩靠拢,这么看来今天这个投名状反倒是他的福气了。
想到这彭正瑞的态度立刻翻了一百八十度,恭身道:“梁先生教训的是,这些官场的蛀虫确实可恨,您放心凡是牵扯到这件事的官员我一定会从严处理。”
梁善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看重的是结果,彭正瑞怎么想他管不着,只要能把事情办到位就行。说着心念一动,招呼了夏云杰两人后当先向外走去。
走出房门苗婷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吴华,拉着梁善的衣襟担心地道:“梁善,那吴华被打的那么惨不会有事吧?我是担心他要是出了什么连累到你就不好了?还有你那两个朋友怎么会有枪呢”
梁善闻言笑着宽慰道:“放心吧,葛东旭出枪有分寸地,别看他流了很多血,去医院鉴定最多只是轻伤,而他们之所以持枪却是因为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难道他们是警察吗,可即便是警察也不能随便开枪啊?”
听到梁善这么说,苗婷松了一口气,本能地询问道。
“这个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夏去杰他们部门比较特殊,像刚才的情况开枪就在允许之列。”
梁善不想透露夏云杰他们的身份,斟酌着解释道。
几人再次上车后,正要开车,拐角处突然停下一辆桑塔纳,紧接着车门打开冲过来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梁善正好认识,正是苗家的大伯苗晓军。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四岁的年轻人。那两个年轻人看到梁善跟苗婷亲妮一同从车中走下后脸色显得颇为失落。
“大伯,你怎么来了。”
苗婷见状从车中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招呼道。梁善见状也从车中下来走了过去。
“小婷,大伯是专程来找你的。要不是你妈让我来吴华这边看看,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大胆。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事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参与的吗?听大伯的回去好好上班,以后别捣鼓这事了。”
苗晓军来到苗婷面前,看到苗婷不有大碍,担忧的脸上立刻转忧为怒,一边说着一边拽住苗婷的胳膊就要往自己车里带。俗话说知女莫若母,这几天丈夫住院期间苗母便察觉到女儿的状态有些不正常,不时询问她申诉时的细节,而且过程中只是静静地听着对那些不作为的官员不作一词。深知女儿外软内刚性情的她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
今天中午吃饭时那种预感尤其强烈,等饭后发现申诉的资料不见了她才真的急了。知道女儿的脾气一旦下了决定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为了避免丈夫再受到刺激,她便悄悄地让苗晓军带人来吴华家一探究竟。果不其然,一来吴华家迎面便看到苗婷和梁善。
苗婷被大伯不由分说地抓着手腕,情急之下身子猛地往后一仰挣开苗晓军的束缚,可是却因为用力过猛,娇躯猛地向后裁倒。梁善见状上前一步一把将苗婕香软的身子揽入怀中,软玉温香入怀,梁善禁不住心神一荡但旋即就扶正苗婷来到苗晓军面前道:“苗叔,你和苗婕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商量,犯不着这样。”
苗晓军闻言也意识到刚才的作法有些不妥,赧着脸解释道:“梁小哥说的是,对不起小婷,我刚才也是急糊途了。小婷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你说你爸的病还没好,你要是再出事那可怎么办啊?”
苗婷羞赧地看了梁善一眼,紧接着目光坚定地看着苗晓军道:“大伯,就因为我爸妈只有我我一个孩子所以我才要站出来为他们申诉。我家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我爸也差点被他们害死了。我要是还缩着脑袋生活,你说我还配做他们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