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您喝喝这茶,是马家新供奉的,听说还是武夷山的什么大红袍。”
一道恭敬的声音在梁善耳边响起。而梁善正悠闲地坐在盔星楼内的躺椅上,俯瞰着楼外的风景。清阳河从盔星楼外穿过,像一条闪着银光的带子般向远处延伸。楼外阳光明媚,就像梁善明媚的心情一样。
像他们这类在香堂做事的鬼修,多半是寿命不到就冤死的老鬼。过了几十上百年,许多人的阴宅或是被用作了宅基地,或是被政府重新规划成了建筑用地。平常他们大多住在人迹罕至的古建筑内。这盔星楼传自宋代,是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年一直是清风堂的大本营。
这两个月来,梁善轻轻松松就赚了一千功德。而且因为跟陆判官的关系,往常清风堂的鬼修下阴时被勒索刁难的事在梁善这里全没了踪影。这也导致一部分清风堂的鬼修纷纷唯梁善马首是瞻,而刚才讨好他的正是其中一位。
这个鬼修名叫洪顺武,长得豹头环眼,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珠子满是敬佩之色地望着梁善。他为人火爆,手下有一帮子兄弟,听说原来还是太平天国的一名将领。
但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种性子在下阴办事时却是吃了不少刁难,偏偏他又拉不下脸去求那些小鬼。直到梁善来到这里当管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常那些刁难他们的阴差们像是乖宝宝一样对他们唯命是从,每天下阴间从折磨变成了享受,他自然对梁善充满了感激。
“嗯,好茶!”
梁善逼味十足地接过洪顺武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惬意地赞叹道。这两个月来,梁善只是跟陆判官吃吃酒喝喝茶,便赚了一千功德,实在是让他有些自得。鬼修没有实体,本没有什么享受。但万物皆有灵,正所谓有其物必有其气。对于供品,鬼修取的便是其中的气。
正当梁善翘着二郞腿,悠闲地品茗喝茶时,一个古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从楼外掠了进来。见到梁善就火急火燎地道:“梁哥,我可算找着你了,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五爷不是说过你今天要出堂吗?”
“慌什么,堂口不是还有那么多大佬吗,误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