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醋,他嫉妒,可同时,他还是想感谢他的大哥,如果他没有牺牲自己,或许……
诺敏即便说得再可怜,所有人的心里也清楚,那都是她的嫉妒造成的,是她不理智的嫉妒,是她无畏的妄想,是她的骄纵蛮横。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刺伤太子终归是事实,即便她的目标是乌拉那拉氏,但她已经不能再稳稳地做着他的太子妃了。
博尔济吉特氏诺敏,即日起玉碟除名,废黜太子妃之位,遣送回蒙古,次日启程。
雍正帝没有直接赐死了博尔济吉特氏,是因多方考究,才隐忍了没有杀她。
还能活着再回到自己阿玛额娘身边,那还真是她命大啊!
诺敏承担着刺伤太子的罪责,同时,她也将毒害噶卢岱的罪名背在了身上。
她没有出卖年舒敏,只是说自己收买了宫人在乌拉那拉氏的汤羹里下了毒,本是想毒死乌拉那拉氏的。
结果没想到,噶卢岱格格会吃了那汤羹。
博尔济吉特氏被关押在了慎刑司,年舒敏得知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可是,夜里她辗转难眠,总是担心,这个博尔济吉特氏会突然反悔。
于是,她托了阿玛何砷在慎刑司安插的人,收买了慎刑司看管博尔济吉特氏的人,混进去看望博尔济吉特氏。
昏暗的屋内,突然有了亮光,又被人很不客气的唤醒,博尔济吉特氏抬头看去,那宫人的身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格格,您得快着点,这眼见着,天便该亮了。”
“行了,我知道了。”
那宫人出去了,窝在木板床上的博尔济吉特氏一动不动,眼睛迷离着。
“你来作何?怎么,是怕我出卖你,想要来杀人灭口不成?”
“诺敏格格这是什么呢!你若是想出卖我,今日在大殿之上,便什么都跟皇上说了,何必要在这遭这份罪?”
诺敏浑身瘫软无力,还是适当的挪了挪身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侧卧着,看向年舒敏。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你,并且,好好谢谢你。”
说完,年舒敏便起了身,实实在在的给博尔济吉特氏行了个大礼。
诺敏有些懵了,她承认,她的确是看不懂年舒敏,这个女人很是狡猾。
”现在,我不过是个空有贵族出身的阿玛和额娘而已,我那多罗格格的爵位也被皇上废黜了,你见我,不必行礼,倒是我,该给你见礼的。”
“我方才给你行的大礼,那是我该着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是你给了我机会,如果你供出了我,我便再也没了杀了乌拉那拉氏的机会。”
诺敏微微蹙眉,冷笑道,“你还想着杀她?太子都为了保护她,差点死在了我的匕首之下,你还能有什么机会杀她?”
“多活一天,我就多一次机会,只要能杀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好,好,就冲你这份志气,我这罪名背在身上也没白背,值得了。”
“诺敏格格,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乌拉那拉氏的。”
“好。”
年舒敏离开了,她放心的离开了。
她知道,天一亮,便会有宗人府的人来安排着送走她。
只要在离开紫禁城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博尔济吉特氏把嘴巴闭上,老老实实离开,自己就安全了。
因为,在郊外,她早就安排好了杀手截杀,绝对让她一命呜呼。
苏好还沉浸在噶卢岱格格的死中,本就是大活人,还是个可爱的孩子,才那么点点,说死就死,还是被毒死的,自己又抚养了一段时间,认识感情动物,怎么可能不悲伤。
再加上,这内心,一方面是宿主的其他魂魄与情绪牵动着她,也跟着伤心难过。
另一方面,又是因为她的任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她任务中的一环,这一环断了废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苏好才终于肯从床上下地走动一下。
重华宫的所有人都照顾着她的情绪,弘历还吩咐宫人把噶卢岱用过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不让苏好看见,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处。
“让小厨房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每日就几口清粥,人根本受不了的。”弘历心疼的劝着苏好。
苏好看看五阿哥,苦笑一下,说道,“那,我吃过饭后,能去看看太子殿下吗?”
弘历顿了顿,他们吃醋,或许说,他吃醋但是却不生气。
“好,那我让人去毓庆宫支会一声。”五阿哥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太医说,太子哥需要静养,动弹不得,所以,若是要有人去看望,得提前去支会一声,让人准备着。”
五阿哥说完,便往苏好的碗里布菜,还言不由衷的说道,“我想这,你若去看太子哥,他一定高兴。”
苏好慢慢端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待她吃过饭后,弘历便陪着她去了毓庆宫。
弘晖身边比较有资历的一位妾侍格格那木都鲁氏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五阿哥吉祥,苏好侧福晋吉祥。”那木都鲁氏微微施了小礼。
苏好在弘历的搀扶下,回了小礼。
随后,便跟着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