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年舒敏抬头看向富察氏,叹了口气。
富察氏看去,心下一笑,冲年舒敏问道,“怎么了这是?舒敏格格可是遇着什么烦心事了?”
“既然嫡福晋问了,年舒敏也不藏着掖着了。”
“嗯,你但说无妨。”
“这乌拉那拉氏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怎么就突然被皇上给赐为五阿哥的侧福晋了!嫡福晋,您可得小心谨慎了,这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此话怎么讲?”
年舒敏愣是把当年备选二公主伴读的事给添油加醋的说了,那事,富察氏早就知道了,她当时并未有什么,就算是现下那事被年舒敏变着花样糟践的没了故事的影子,富察氏也不曾皱一下眉。
富察氏也是出自名门闺秀,家族早在几十年前便被抬入满洲正白旗,正经八百的上三旗贵族出身。
她自幼饱读诗书,学的是贤良淑德、三从四德,做的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对于年舒敏那套把戏,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如今拿年舒敏与苏好比起来,她更乐得苏好嫁给五阿哥,至少,苏好那丫头心慈仁善,能好好的与自己一起抚育五阿哥的子嗣,且还不会如这个年舒敏一般处处挑事非。
“嫡福晋!嫡福晋!”
走了神的富察氏回过神,缓缓看向年舒敏,淡淡一笑,“就这些了?”
“嫡福晋,这些还不够啊!您还嫌少啊!舒敏都替您着急,您说,若是日后这个苏好嫁给五阿哥,还不得日日糟践您,惦记着您的嫡福晋之位啊!”
“她若是惦记我的嫡福晋之位,那你呢?你又惦记着什么?”
这一问,给年舒敏吓得楞了一下,说话都有些磕巴了,“我?我,我没有啊!嫡福晋,您说什么呢!舒敏听不懂。”
“年舒敏,你既然都不藏着掖着了,那我也不跟你逗闷子了,说实在的,若是身为侧福晋的能安分守己不招惹事端,就算把这嫡福晋的位置让出给她又何妨?”
“什么!嫡福晋你……”
“换句话说,那些处处惹是非,恨不得把我们爷潜邸的妻妾子嗣搅的翻天覆地的人,别说是侧福晋了,就连给爷端洗脚水都不配。”
年舒敏心下气愤,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冲着她去的,可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在此跟这个不识趣的嫡福晋闹开了,只得隐忍着。
“或许,嫡福晋有自己的想法,是舒敏多事了,想来嫡福晋也不需要金玉良言了。”年舒敏起身行礼,“那舒敏先行告退了。”
年舒敏说完便转身要走,富察氏站起身,毫不客气的便冲着背着身子的年舒敏喊着,“收起你的金玉良言,这般虚情假意的到处挑事非,让人瞧着便恶心,往后别再乱嚼舌根子,尤其是说苏好与五阿哥的是非,你不配。”
年舒敏心下咯噔一声,当即停了脚步,忍下这口气,她满脸不悦被人羞辱一般的低头离开了。
回了府里的年舒敏发着脾气,把屋子里的珍奇摆件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年羹尧得知后,赶紧来看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着那些好东西被砸的碎的都成渣了,那心疼的不得了。
可再看自己的宝贝女儿那么生气,那些东西也就不在乎了。
问过女儿,这才得知,原来她竟然是嫉妒乌拉那拉氏嫁给了五阿哥为侧福晋。
年羹尧当即便反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自然要嫁给太子,即便是不能做太子的嫡福晋,也要嫁给太子。
但年舒敏说什么都不肯,一定要嫁给五阿哥,若是不能嫁给五阿哥便去死。
年舒敏被年羹尧禁足在府邸里,不许她出门,可光这样根本关不住一个一心想要跟别人攀比的疯子。
…………
“皇上啊,舒敏跟那个苏好格格不对付,这个事情您也是知道的,这个,这若是舒敏嫁给了五阿哥后,夫妻不能和睦,再让那个苏好格格给欺负了,可怎么办啊!”年羹尧似是委屈的苦着脸,跪在那垂泪说道。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跑出的府邸,竟然还进了宫,自己个跟皇上求赐婚。
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一个八旗少女,未曾参加选秀便自己跑去了皇上跟前求赐婚,这成何体统。
“行了,甭跟朕面前哭丧着脸,这事,朕并没有打算责怪年舒敏的意思。”雍正帝说完,又冲着年羹尧喝道,“怎么,你还没完了,你觉得朕是在害你不成?”
年羹尧装着哭唧唧的表情,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奴才相信皇上都是为了奴才好,可……”
这话没等说完,年羹尧就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去,微微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
雍正帝很是淡然,笑着微微点点头。
年羹尧愣在那半晌,等着回过神后,赶忙行了大礼离开了。
宿主未投身于原主身体里的一魂两魄,当年在高佳氏死后,回来了一魂。
而前不久,竟然在拿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刻,又回来了一魂。
现在飘在外面的还剩下一魂,苏好手里紧紧抓着那道圣旨,心里说不出开心。
“格格,您还在看那圣旨啊!”碧霄一边掩嘴笑着,以便上前行礼,身后紧跟着春羽。
苏好回头看去,高兴的说道,“你们怎么入宫了?”
碧雯俏皮的笑着,“内务府的人说,格格可以带两个陪嫁侍女,夫人便把我们姐妹俩给给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