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是有婚约的,只是那婚约之人,迷失在西北方,如今生死不知。
她又听闻抚慰银两乃是太子妃殚精竭虑想出的法子,西北大将军还是太子妃的哥哥,寻思着太子妃定然会为她做主。
这事儿,转眼之间,就从普通的,纨绔子弟强抢民家妇女,变成了当朝命官之后,强占将士婚约之人。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那女子一说完,就直勾勾的看向苏好,一双美眸不经意间已经红肿,“太子妃娘娘!民女苟且偷生,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天,还请太子妃娘娘为民女做主啊!”
堂中的人或多或少有了看热闹的心思,这位太子妃最近可是让人又爱又恨。
“起来,”苏好淡淡的看她一眼,“今天乃是武安候老夫人的六十寿辰,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那女子也是个烈性的,闻言只觉得苏好护着赵家,“既然太子妃执意护着这些畜牲,那我不如同三哥一起死了算了!我们说过谁若九十三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若是三哥有事,定然在下头等我,若是我没有见到三哥,那自然是好极了,只要他没事儿,我就是多等几年又如何!”
说着就要往柱子上头撞。
还好清风朗月眼明手快直接把人给压住了,苏好轻轻的叹一口气,蹲下身与人平视,“你这个姑娘性子怎么就这样烈,你告人家的外孙,还要人在她的寿宴上当场审问,这样实在是不给人留脸面。”
美貌女子冷冷一笑,“脸面?左右脸面都已经被他们自己给吃得差不多了,黑心肝的东西,就连国难财也发,还要什么脸面!”
这位女子当真是极为聪明的,看不出苏好到底会不会为她主持公道,就直接抛出一个大zhà dàn,让所有人都听到,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这样一来,无论如何总有人听她几句话。
“哦?”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道温厚的男声,“国难财?这位姑娘,说话还是要小心一些,免得闪了舌头!”
些人不是别人,乃是跟着去西北的三皇子,此时经过战场的磨砺,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戾气,看上去和之前的似乎不是一个人一样。
苏好从来都没有待见过三皇子,此时见了不过是轻轻的颔首一笑,全算作打招呼了。
又回过头来,像是没有听到三皇子的打岔一般,对着女子轻言细语,“你刚刚说的是……国难财吗?姑娘,可否好好儿的给本宫说一说。”
美貌女子说了那些个惊天动地的话之后就跟在苏好身边,不言不语的,似乎打定主意不见到一个真正可以做主的人来之前就不开口说话了。
沉吟片刻,苏好伸手把女子扶起来,“你今日先到太子府,只是也不可随意走动,我可是押着你的。今日你说的事儿,似乎并不只是涉及到你自己一个人,本宫也多日没有进宫过了,明日你和我一起如何?”
女子没有想到苏好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一时之间呆愣在场硬生生的忘记了反应。
好好儿的一场寿宴被搅和成这个样子,武安候老夫人勉勉强强挂住面子,好歹把这个大关给过了。
可是武安候知道,真正的坎儿,过不了几天,就要到了。
皇帝第二天下朝,就听人说太子妃求见而且还带了个美人儿,心下奇怪,左右如今太平得紧,也没有什么事儿,就见上一见。
“臣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知道自从苏含章生气不明之后,苏好就鲜少行走于人前,最近这段时间还好一点儿。
他女儿少,总是把苏好当做自己半个女儿的,“快起来,快起来,身子才好一点儿,莫要如此多礼。”
苏好却不起身,“臣媳这般乃是请罪,臣媳私自带人入宫,无传无昭就让人面见圣颜,还请父皇恕罪!”
同一时间,赵尚书下朝慌慌张张的就往三皇子府去,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有极大的事儿。
苦苦哀求半天,里间总算是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罢了,若是父皇昭你,记得跟本王说一声儿,本王……帮你求情就是了。”
得了三皇子这句话,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一小半儿,可是心里还是有火气的。
自己不过是帮他办事儿的一个小啰啰,如今快要东窗事发,竟然如此敷衍,想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给摘出来。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皇帝听了美貌女子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不禁勃然大怒。
当今的法典乃是太祖皇帝所立,虽然历经变革,可是有些东西是不变的。
比如――“在外出生入死的将士若有婚约,除将士毁约,逝世等等特殊情况,而相应的,其他人也不可破坏婚约。”
这事儿,真真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