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彤神有什么想法?”聂睿思眯着眼睛打量着谷彤,那眼神如同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苏好轻笑一声,摇着手里的蒲扇,兀自逍遥道:“魔尊希望本神有什么想法?”
聂睿思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声冷气道:“花娇原本便是神的大徒弟,这灵境之地,又处在神所统管的昆仑虚。而且花娇的伤势,难道没有神所逼迫而至?”
后者轻挑眉梢,脸的笑意不减,却生生冷了几分:“魔尊是不是弄错了?时至今日,花娇已经是我昆仑虚的叛徒。莫非魔尊还希望我给这个叛徒一次机会?”
“神难道想要逆了天帝的意思?”聂睿思的脸色阴沉,直直的盯着谷彤,眼神晦涩不明。
“魔尊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苏好咬着蒲扇继续道:“天帝是有意思做说客,可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苏好的脸色一变,神色冷凝几分。
她是神,九重天又有几个神,即便是天帝也应当给她几分薄面,岂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聂睿思咬着牙,与苏好对视良久,终究败下阵来,躬身作揖;“还望神给花娇一点生还的机会。”
苏好冷嗤:“魔尊的话说的有些重了,老身哪里不肯给花娇机会了?她与你魔尊私通,老身为了将此事压下,故而武招亲。”
她轻笑几声,站起身来,一只手仍旧轻轻的摇着蒲扇:“可叹为师的用心,她竟然如此想不通,想要自尽而亡。”
聂睿思紧紧的咬着牙,怒目圆睁,心焦的模样再清楚不过,而他越是如此,苏好便觉得越是解气。
她的脑海之,忽的有浮现出那日的情形。
谷彤浑身是血,身形不稳的站在空,身前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所爱之人。然而此时,他并不是回来寻找自己的,而是为了花娇反而要致自己于死地。
即便如此,她仍旧是顽强的抵御下了聂睿思的攻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花娇早已经在昆仑虚放话。
正是因为她谷彤通魔,所以才会让昆仑虚招来几乎灭顶之灾。
她于聂睿思大战几百个回合,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去反抗,只能任由花娇在昆仑虚众人面前胡言乱语。
原本以为,自己的为人做派,一定会有人站出来,但是当花娇说出,只要将她交出去,魔族便会放过昆仑虚的时候。
所有人都动作了起来。
她看着她守护的昆仑虚,看着昆仑虚的所有人,乌泱泱的如同潮水一样的向她涌来。
即便是到了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仍旧是抱着希望的。
抱着昆仑虚的人知道她的为人,抱着聂睿思一定会想起来的希望,她最后所有的记忆都留在了花娇嘴角咧开的笑容面。
“既然如此,神是否可以借个道?”聂睿思的脸色十分的不好,大约也不想劳烦谷彤,只是沉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
想他一个魔尊,如果不是因为花娇,定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
只是花娇的伤势十分的严重,想要早点醒来,只能是这个法子,尚且还能试一试。
苏好咬着蒲扇,格外的清闲:“你若过得去,也不用我借道,你若过不去,我借道也无用。”
眼下直言,已经很清楚的明了,我是不借道,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聂睿思敲着苏好的神情,已经明了今日与苏好讲话已经是彻底的行不通了。
只能硬闯,只是头一阵,要硬闯昆仑虚。
昆仑虚的空,自然是有苏好的法术守护着,不过也难不倒他。无论怎么说起来,他都是在昆仑虚习过学的人。
只是那灵境之地的屏障他该如何去破,又是一个问题。
“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辞了。”聂睿思拱了拱手,却不是对着苏好而是另一旁的永思。
永思此时挠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谷彤神,这魔尊怎的看起来格外的眼熟?倒像极了你那个失踪的徒弟。”
苏好从面前的碟子里拿起一个花生丢进口里,用扇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多了,这世间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人神魔三界?”
“说的倒也对。”永思揉着被苏好险些敲出一个包头顶悻悻道:“神,你也不回昆仑虚去看看,这魔尊看样子八成是往你那昆仑虚去了。”
伸了一个懒腰,苏好站了起来,慌不在意道:“他若愿意去便去,我万分的不介意,若是他能够破了我的禁制。”
永思刚刚啧啧了两声,便见苏好腰身一转,身登时五光十色,变出另一个人来。
俨然便是刚刚的魔尊。
永思瞪大了眼睛,下巴几乎都要调到地去了:“……神?”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围着苏好转了几圈。
“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好变化的魔尊轻笑一声,颇有些调皮的味道:“当然是去魔族瞧瞧了。”
瞧瞧她那个好徒儿,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花娇可是她穿越过来,改变谷彤命运的重要人物。
“不……不是你吧!”
永思尚在怔楞之,苏好已经起身而去,方向便是魔族。
谷彤大约是此生都没有来过魔族,是以,脑袋里没有丝毫魔族的记忆。
苏好觉得自己飞了大半天,经历了仙界,人界,有经历了数十万的惶惶沙漠,似乎才来到魔界。
魔界此刻的天空阴云密布,尚且看不出来是白天还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