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惦记着的李恪最近心情很不好,诸事不顺。 家里的黄脸婆又给他带了绿帽子,百般郁闷之下,索性去丰巷找崔苑求安慰。
“大爷也真是为李家操碎了心,偏偏有些人不知好歹,让您的一片苦心作废。”崔苑听完李恪的抱怨面露心疼,纤纤玉指再次倒了一杯酒捧过去,十分配合的说道。
“可不是嘛,我作为老大,理应家产该拿大头,为弟弟分担一下压力。谁知那个老不死的偏心,非要留个东西给李伦。”李恪已经有些醉意,听到有人为自己抱不平,立刻拍着桌子更加义愤填膺的说道。
崔苑心疼的为李恪抚了抚胸口,柔声劝慰道:“大爷也别着急,二爷身子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再说他也干不好这些事情,您作为兄长帮他处理手的生意也是很正常的时候,这些迟早都是大爷的,妾身支持您。”
“那是自然,”李恪打了个酒嗝,脸酒气涌,眼神也有些迷离,“到时候我非要那个老家伙亲眼看看她最疼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还不是我最能干?”
崔苑杏眼微睁,心惊讶万分,不过嘴却是连连附和李恪的话。
李家老爷子早些年没了,老夫人也是在今年病逝了。当时李伦悲痛欲绝病情复发,丧事全部由长子李恪处理。
这本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李恪刚才的语气……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崔苑面色不改与李恪调笑着,不过已经打定主意捞完这一笔赶紧脱身。
她知道大户人家的事情一般都格外肮脏,很容易牵连别人。纵然知道故事里面有隐情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戏子能管的了的。
今天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李恪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李伦自从一次挨打之后学乖了,再也没有动不动露出凶狠暴躁的模样,这也给了苏好充足的机会女扮男装查看自己经营的真实成果。
苏好将李氏绸缎铺改名为锦衣坊,并重新进行装修。店内及里间的装饰一改普通商家的富贵艳丽,而是以清新雅为主。
绸缎摆放的分类和造型以及伙计的工作素质更是做了新的规定,力求客人宾至如归并永远充满新鲜感。
“王叔,近日的生意如何?”苏好潇洒的摇着折扇询问她找来的新掌柜。
话说这王叔也算个熟人,他原本是李家安排在这里的掌柜,因为不能做以次充好的事情以免堕了老东家的名声,在李老爷子去之后被李恪罢免了,日子过得非常不如意。
苏好很早听说过王叔的名声,得了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幸亏苏好去的及时,才没让老人家因没钱买药而去世。
也因为这次救命之恩,王叔彻底对苏好表了忠心,皆大欢喜。
“回东家,一切都好,这是账本。”王叔乐呵呵的递过东西,在苏好看账本的时候欲言又止。
苏好余光瞟到王叔急得胡子都快打结了,笑了笑说道:“王叔有什么话直说吧,遮遮掩掩最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王叔有些迟疑:“店里的生意虽然有起色,但是名贵的丝绸卖起来还是极为困难,实在不必要进这么多货。而且听说朝廷准备将鹭江彻底封锁,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没有船商过来做生意。”
谁知听了王叔的担忧,苏好反而放下账本抚掌而笑:“啊哈哈,我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苏好对王叔的担心还是很满意,“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店里的货源也无需裁减,一切照旧好。”
既然新东家都这么说了,王叔也只好把自己的忧虑放在心底,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锦衣坊经营好,不负东家的信任。
锦衣坊的生意很快步入正轨,改革之后的经营方式效果非常显著,短短半个月赚到了二百多两,将近原先李氏经营时大半年的收入。
按照这个速度,不消三个月苏好能收回本钱。但苏好并不仅仅满足于这点利益,她必须在那件事情到来之前捉住机会努力扩大自己的实力。
店里盈余的收入除去必要的花费,剩下的银两全部被苏好收走积攒起来,看到附近合适的店铺谈好条件后立刻收购。
王叔对苏好的行为不甚赞同,觉得现在锦衣坊根基不稳,不宜投入新的生意,但看她十分自信紧迫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再劝。
王叔都知道的事情苏好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但她拥有常人更敏锐的直觉,深知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将会对她的计划产生多么重要的帮助。
苏好被李恪夫妇诬陷与人通奸的时候,李伦一直冷眼旁观,表现得十足冷漠。不过他终究还是报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让族长按照规定查明真相处置苏好,而不是直接沉塘。
即使李伦并不相信苏好的清白,但他至少不是直接害死原主的凶手,甚至还曾在她被关押的时候看望过一次。
在那次记忆李伦曾经对原主提到过淮城来了几个大人物,好像是朝廷特意派遣民间的官员,微服私访当地父母官是否有冤假错案。
并且那段时间淮城到处都在准备迎接钦差的事情,连被限制自由的原主都能从看守她的丫鬟口得知这件事情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