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君一抬头叶笙帆就惊慌地把头低下，他刘海又蓄得很长，低头时便把眉眼全遮了，只余下泛红的鼻尖和颜seyan到不容忽视的嘴唇，连着尖俏的下巴一起，叫顾裴君心里蓦地闪过了一个叫“yan”的字儿。

顾裴君关掉水龙头，朝外走的时候脑子还在慢半拍地回放叶笙帆低头时的模样。

娘们唧唧的……不过好看倒也是真的。

事情本该在这儿终止的，他不过是顺手帮了个被欺凌的同学，除了这个同学皮肤很白嘴唇很红，也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点儿——

如果叶笙帆没有叫住他的话。

说顾裴君是被叶笙帆“叫住”似乎也不准确，因为叶笙帆叫他名字的声音实在太小，顾裴君又是惯是个不ai搭理人的冷漠x格，别人叫他他多数都是不给回应的。

可这回，叶笙帆也不过是出了个声，顾裴君的脚就像被这地上的w水黏住了一般，定在了距离厕所门口两步之远的地方。

他回头，问:“什么事?”

叶笙帆吓得后退一步，手攥紧了校服下缘，紧张得声音都发抖:“……你的鞋……”

顾裴君低头，看到自己白鞋上清晰又扎眼的w渍，又抬头看了看退得快贴上墙的叶笙帆，心里猝然冒出一句话来。

他怕我。

可似乎也不是全然的怕，顾裴君看见他发帘后面水当当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很少有人敢这样看他。也许他觉得隔着一层发帘就算是遮挡。

可那眼睛里的水光太过明亮了。

连这y沉沉的雨天都像是要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