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阿芳……芳哥……芳哥……”
“你干嘛学我……我……”
“我哪有学你……我……”
“你什么呀你……”
“我……我只是伤心……替小真伤心……他要是知道……知道了……”
“呜呜呜……呜呜呜……”
宗白梦和番吉吉口中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一大一小,高低起伏,直教天地为之动容,鬼神为之落泪,简直了。
她们情真意切,双眼湿润,犹如江河决堤,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师无芳蓦然听到耳边大喊大叫,方才忽地被巨兽一口吞入肚腹,惊吓之中,遽尔醒转。
他慢慢睁大了双目,却只见宗白梦与番吉吉伏在自己身上哭个不停,当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宗白梦和番吉吉双双收起泪眼,满脸婆娑的望着自己,眼神煞是奇怪得紧。
而那宗白梦见他醒来则更是不管不顾,一把抱了过来,竟还破涕为笑,一点都不害羞腼腆。
“不好!”师无芳急急喊了一声。
“什么不好?”旁人不明就里。
“玉……血……那人……谁……头疼……”
旁人见师无芳刚刚醒来就胡言乱语,脸色甚是着急,看他还想起身返回神阁,说要找寻什么东西,不得不一把拦住了。
那洛寻兰毕竟心思缜密,不似当局者迷,恰是旁观者清,直直指着他胸口道,“是这个么?”
她看着他昏迷时,死死捂住胸口,就知其中隐藏玄机,很不一般。
“是了!东西还在还在!”师无芳急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自然自语,转忧为喜,完全不理会旁人的反应。
过了大会,那斜躺在石头屋内石子床榻上的师无芳,他总算看清了围观自己的一群人物。
其中除了他闻名已久但未有见过面的钰不嶷,其他人分别是天幽宗宗白梦,九宫山九宫真人,太元境总境主宫晚亭,还有凤栖山小圣姑番吉吉,自不必说。
这些人中独不见了玄真和释不机,他心里未免疑惑,却不好说出口。
俄顷,他一时醒悟过来,竟自忘了施礼,挣扎着欲要爬起,不料难以翻身。
还是九宫真人体恤他的绝大难处,好言好语宽慰道,“阿芳你身子如此虚弱,世间的繁文缛节还是免了去吧!”
“得各位前辈见谅,阿芳感激涕零!”师无芳微微俯仰拱手,权当施礼。
随后他借机向番吉吉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他的言外之意,为什么不见其他人,对方自然明白。
番吉吉本想回答清楚,可惜慢了一步。
那九宫早已抢先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详细向你告知,当下还是加紧救治道宗为要!”
师无芳心中一紧,急忙问道,“道宗……师祖他怎么啦?”
番吉吉总算插话道,“他快支持不住了!”
师无芳听后忽地一把坐起,焦急的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便起行回山吧!”
可就是他这一转身,突然发觉遍体酸软无比,压根站立不直,好似金蝉脱壳,破茧成蝶,初初的骨骼成形,支架尚未凝固那般跌了下去,幸好宗白梦及时将他一把搀住。
她将他扶回原位,依旧倾斜着身子躺下,没好声气道,“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谈什么赶路!”
九宫见此,亦奉劝道,“阿芳你此番脱胎换骨,形分神离,元窍灵气尚未合一,还是好好休养一番吧!那解救道宗一事,如无嫌弃,还是让老朽等人代为操劳吧!”
侧旁的宫晚亭亦连声劝道,“你这孩子神色气血全未融汇贯通,待到脉络运转如常,吐纳不息,方可下榻行止走动!”
还有五眼先生钰不嶷联三附和道,“我们几个来到这里,就是专门为了这事,请公子放心吧!”
对此,师无芳极力抬起沉重的双手深深作了一揖,眼眶红润道,“各位前辈好意,敦敦之教,谨遵唯是,多谢厚爱!累烦了!”
到了这个时候,师无芳岂不想亲自将天血送回道乾山,可他万料不到自己被背影人轻轻的点了点右手那一下后,直到眼下才是真正痛入骨髓,透彻心扉,竟像是换了副躯壳。
他此时异常无奈,何谈亲力亲为,只能听从九宫的话,伸手拿出了玉净子瓶,连同凤眼翎九孔神针交给了番吉吉,并将自己立下契约相借之前事,简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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