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她站了起来,双脚还是踮在铜镜面上,生怕分离了半毫就会灰飞烟灭那般,显然事实如此。
她瞧清楚对手俊朗不凡,白脸如若粉黛之状,因而谦恭有礼道,“小教主公子,奴家有礼了!”
可祝誉却并不领情,怒斥道,“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如此魅惑,有何居心!”
那毫不介意的花笑依然言语彬彬的道,“小教书公子说哪里话,你生而为人,岂不知红尘俗世中,爱能几多,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故而妖魔鬼怪不也可有情有义么?我此刻倾心于你,那是瞧得上你小子,可你却怎么好,好言不曾说得一句,真是……真是好不通人情世故呢……奴家……奴家可要……生气了呢!”
花笑满脸娇嗔的形态,看得祝誉甚是恼火,是以出口不逊道,“人是人,魔是魔,人魔岂可相恋,若非你有绝大阴谋,岂会来勾引于我,真正是罪不可恕,自寻死路!”
“嘿嘿……”
花笑见祝誉暴躁了起来,早盼他如此怒火攻心,意乱情迷,方能有机可趁。
所以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细语轻盈道,“那你快上来呀!奴家倒要好好领教小教主的柔情蜜意剑……上来嘛……快上来嘛!”
“难不成我还怕了你这邪魔妖女,看剑!”
那祝誉年少轻狂,不知是激将计,气上心头,边喊边动,一把跃了上去,拟与花笑在大铜镜面上争个高低,或者说你死我活。
不料铜镜并非是一般之物,乃是一面魔镜。
“咚!”
他一跳上去即刻像掉入深水旋涡那般,呼啸的一声不见了身影,速度好快。
而花笑随后也逐渐‘沉了’进去。
不多时,那单面铜镜变成了双面魔镜,还竖立起来了,前后都看得清楚里面的画像。
那祝誉在镜子里面与手持无色彩练的花笑,一招一式,绑缚解锁,一下子就斗了几十个回合,看得外部观众目瞪口呆,难以适从。
这一时,镜中镜,人中人,只见时光虚镜中,花笑不多时便从双面魔镜中脱离了出来,依然体不离镜。
然后她一甩又一甩的挥出了许多面镜子在擂台正中,组成了一座魔镜迷宫,最后那一甩将祝誉置于迷宫其间,让他出不得来。
而她则隐藏于这许许多多的相连镜面中,肆意的出言挑衅,讽刺嘲笑,惹得祝誉以剑破镜……
岂料破镜瞬间重圆,惹得他更加痴狂起来。因为这魔镜重生,速度之快,面数之多,真如心念意转,浩如星海!
不一时,天宗瞧见投影中的挑战者还在忙乱破阵,便问左旁的小弟子道,“梦儿以为如何才能破解此阵?”
宗白梦默然顿首,难料师尊突发此问,这时顿感窘迫不堪,不知何以作答。
她惟有嗫嚅,吞吞吐吐道,“这……这镜子迷宫……看似无法可破……除非……除非由旁人从外部打破,再者里应外合,或可助受困者逃出生天!”
然而,天宗兀自沉吟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魔幻魔幻,幻魔幻魔,有魔才有幻,无幻亦无魔!”
宗白梦自知见识未达虚无层次,诚惶诚恐道,“弟子才疏学浅,还望师尊指教!”
这会儿,天宗右手旁的师无芳却突兀的插话道,“镜非镜,魔非魔,实是实,虚是虚,实实虚虚,虚虚实实,一切皆由本心而起,心生则魔生,心灭则魔灭!”
“他被骗了……”
“呵!”
天宗嘴角微微泛起笑丝,转脸称赞道,“阿芳你倒是见解独到啊!那就请你说说吧!”
师无芳谦恭道,“弟子略有浅见,不敢登台献丑!”
那不服气的宗白梦脸色微愠,急匆匆道,“阿芳公子请不要卖关子,快说罢!”
“是!”
师无芳应承了声后,将自己心中所念所感,所思所悟,全盘托出。
他娓娓道来道,“依我看,那围住小教主的魔镜迷宫必定只是挑战者的一时幻象而已,只要受困者凝神聚意,屏除杂念,魔镜定然会在视线之内自动消失,不复存在……那无数面魔镜均是假镜,惟有花魔所时刻不得分离丝毫的脚下铜镜才是真镜,只要此面真镜子被打破碎,其主必定……难过!”
“不错!”天宗满意的接话道,“可你却忽略了一点!”
师无芳对此不明何意,郑重请教道,“还请大先生赐教!”
然而天宗神色恍惚,幽幽的叹道,“这话说不得,说了便是我要了她的性命,于心何忍!”
师无芳自知此事不可勉强,惟有稳稳的站定侧旁,续看镜中往事。
而他对面的宗白梦却调皮的扮出了一张鬼脸,很是顽皮,算对听到的真知灼见,不以为意!
正当时光虚镜外面人话题说完,那里面人祝誉却已立定拱手,不知是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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