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麟几乎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话语里的情感是那么真挚，明显是经过很久的慎重的思考。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也做不出装疯卖傻把她禁锢在身边的行为。可他真的不想放她走，如果真要成为两条平行线，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强行扭转运行轨迹，和她纠缠在一起。

韩素澜站起身，赤着脚向他走过去。

“答应我，阿麟。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仅只有爱情。”

携手共度的十叁年，他们早就把对方的名字刻进了每一滴血液里。

杜嘉麟默默地攥紧了她的手，他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韩素澜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然柔柔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们还会有联系吗？”

韩素澜温柔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杜嘉麟伤心地看着她坚定的眼睛，神色彻底崩溃。他不愿违背她的意志，可他更不能接受失去她。他紧皱着眉，韩素澜看出他心中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在他眉宇间渐渐浮现出狠辣，她踮起脚，柔柔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彻底打碎了杜嘉麟心中所有的挣扎。

他抱着她，用尽全力的啃咬，带着焚天灭地的痛意。韩素澜柔顺地承受着，却在他渐渐沉醉时，向门边的艾子言伸出了手。

“别走，子言。”

杜嘉麟错愕地抬起脸，正对上艾子言眼中的震惊。他将他的迟疑尽收眼底，那些疾言厉色的句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以什么身份驱逐艾子言呢？前男友？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再说，留下他是韩素澜的意志，留下艾子言也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俩的身份是一样的。

韩素澜轻轻推开他，双眼注视着艾子言，伸手去解自己的病号服。

“你们想要这个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作为你们放我走的报答。”

她眼中一片平静，没有羞赧，更别提怯意。就好像她接下来要献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只是一个为了报恩必须使用的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