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韵拉着铭记,费了近半个时辰才登上断肠崖顶,此时夕阳西下时分,似紫似黄的余辉映得崖顶以及周围的峭壁份外美丽。依韵不禁驻足而立,身心放松的观赏着眼前的风景。
“丢我下去吧。如果你做不到,你知道,你已经输了。”铭记神色平静,非常平静,眼神却带着决绝,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决绝。依韵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竟然真的把铭记带上断肠崖,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依韵双手扶着铭记的肩,使了个巧劲轻轻一推,铭记的身子便那么以站立的姿势往悬崖外的深渊方向飘去。铭记一身白色纱衣,此时映着夕阳余辉,更美丽的让人眩目,一头长此刻被风卷起,迎风乱舞,眼神仍旧那么决绝,神态仍旧那么平静的带着自信,仿佛不知道下一刻就是摔落悬崖的下场,仿佛没想过重生后连一身傲人的强化总坛装备都无法重新拾回,仿佛不知道……
其实仅仅过了一刻,但是却觉得这么看着飘飞向悬崖外的铭记,像是看了无数岁月一般,在依韵眼里,铭记一直是单纯的简单的,但最近,依韵才看到铭记的倔强,而这一刻,才看见自信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沧桑。依韵右掌伸出,全力施展隔空擒物,铭记的身体就那么凭空倒飞到依韵身前,铭记脚步不稳的顺势倒在依韵肩膀上,凑到依韵的耳旁,语气带着笑意的道“依韵,你输了,你的心已经无法舍弃我的存在。”依韵瞳孔一缩,脸色渐沉,寒声道“不要说这种话,别再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会后悔。”铭记丝毫不以为意,“依韵,你已经败给我了,你还不承认吗?再对我说这种话也没有任何用处,难道你非要给你自己安一个虚伪的借口,用不忍心当做搪塞的理由?这骗的不是别人而仅仅是你自己,你败了,已经没有任何资格阻止我对你说任何话了。”依韵不知为什么要抬起的手,终究颓然放下,轻轻推开铭记,握住铭记的手淡淡道“我确实输了,我也不会逃避失败,但这不是最终结果。”拉着铭记复又奔下山崖,依韵面无表情,而铭记面带满足的笑意。
我以为我已是心坚如铁,可是铭记却如此简单的让我不得不承认,事实上并非如此。烟花灿烂,只开一瞬;精彩美丽,决无永恒。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和事是每个个体能去绝对肯定的,除了自己。
快马在前往京城的道路快奔驰飞腾,禁不住浮起沙的容颜。你曾答应过,会跟我牵手离开;你曾说过,只要我多陪伴你一些,你便哪里也不再想去;你曾说过,退隐纷乱江湖后,你要当富太太,而我不许练功只能每天陪你走遍大好山河……铭记的声音在依韵耳旁响起,“依韵,既然明知道结果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多余的走出呢?就如你推我下崖,你既然知道你已经输了,却仍旧要推,再救,这本是不需要的过程。”依韵头也不会的回答道“不是多余的,这种多余之中,往往会现决定性的理由。”铭记语气幽幽的道“这偏偏是你最错的地方。不要当别人的烟花,永远不要……”
缰绳一勒,马双蹄高杨,嘎然止步。山庄门口处古剑竟是亲自在候着,“生什么事了吗?”依韵将手中的缰绳递到古剑手中,开口询问道。“庄主,你突然离庄而去,沙夫人又收拾东西离去,庄里的人都不知生什么变故。这些日子江湖上更有传言说庄主你到神州帮势力范围内大肆屠杀,甚至……”依韵神色淡漠的打断道“甚至将一批新手堵在重生点反复杀数日。一点也没错,就是如此。另外,山庄以后没有沙夫人,铭记以后就是庄主夫人。”说罢也不理会古剑愕然的神态,牵着铭记大步踏入山庄,古剑猛然清醒过来道“庄主,联盟今天有重要会议,前两次会议由于庄主不在,属下代为参加,会议内容都已经整理过放在庄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