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人到中年”,“老来得子”,神经变得比田暖这个孕妇还敏感。自从知道她怀孕那天起,怕她有时自己在家照顾不好自己,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回了霍家。
受他影响,霍家上下氛围骤然紧张,佣人们每天都绷着神经,生怕哪没照顾好这位姑奶奶,让大少爷挑了毛病。
刚回泰国不久的乔知念和母亲聊视频电话,她笑的恬静,耐心听着对面父母对哥哥的控诉。
“人家暖暖都说不用了,他还不行,喝水凉了啊热了啊都要挑毛病,每天像个老母鸡一样。”
沙发另一边的秦厉衡正玩着模型枪,听到外婆说话,凑到乔知念身边,黑眼睛眨巴眨巴,“妈妈,谁是老母鸡?舅舅吗?”
“对对对。”乔婉宁看到外孙子笑出一脸花。“就是你舅舅。”
“去一边玩。”
绵软手掌拍到孩子小屁股上,秦厉衡揉着屁股跑了。
见儿子走了,秦熠从小厨房里闪身出来,神神秘秘地端出一盘黄澄澄的东西。乔知念定睛一看瞬间笑了,和乔婉宁说完挂断电话,搓着手坐到餐桌旁边。
舌尖绕粉唇一圈,“你怎么会做这个的。”
乔知念老家在天市,对这种撒着葱花香菜刷着甜面酱的薄饼一直情有独钟。
男人垂眸看了看手机,退出和霍知行的聊天记录。
“你哥教的,他刚给他老婆做了。”
“叫厉衡进来一起吃呀。”
“算了吧。”
他回头看了眼厨房一堆焦黑的面糊,神色不复自然。“给老婆做的,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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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棕黑色发丝柔软服帖,自然垂在头上泛着一圈金色光环。他乖巧歪着头,锐利下颌抵着搭在桌子上的手臂,褐色眼瞳被光照成透亮琥珀色,动也不动地看着吃东西的小人儿。
“暖暖。”
“嗯?”
“暖暖。”
“啊?”
“暖暖。”
“哎呀!!”
田暖被他喊烦了,放下筷子杏目圆睁,扯着他两边脸。
“有事你说呀。”
“没事。”他眼睛迷成一条线,细碎的刘海把视线挡去了一半。
“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暖暖,我要当爸爸了。”
他带着椅子一齐往她身边挪,头发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手还不忘护住她鼓起的肚子缓缓摸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