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薇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俩对话的内容,更加不解了,你看这不是好着呢吗,怎么就要搬走了,难道这也要距离产生美?
等人挂了电话,她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又来了:“难道你不喜欢易队吗?”
“是不想喜欢。”徐秋冉揉了揉头发,很懊恼地纠正她。她担心自己再这样放纵下去,迟早要沦陷,没有人能抵得住那个男人的攻势。
杨薇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答应她帮忙去陈局那里问问,还没谈两句,本来空荡荡的咖啡店就响起了风铃声,是玻璃门被推开了。
进来个寸头高个男人,穿了件黑色风衣显得身形更加挺拔,一手把雨伞插进架子上,一手拿着件鲑鱼粉的针织毛线开衫,那样柔和的颜色在他手里倒显得好不突兀。
易珏信步向角落那桌走去,凌厉的气场引得其他桌的客人都侧目,好家伙,像来踩场子的。
他落座跟杨薇薇打了个招呼,很自然要去捉徐秋冉的手,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桌下的小动作被杨薇薇看得一清二楚。
大抵坐了会儿,轮到杨薇薇不好意思了,打着哈哈说家里有门禁,问易珏借了门口那把伞就溜了,这个电灯泡当得一点都不舒服,根本不敢再留在那儿看易队眼色。
“回去了?”易珏跟没事儿人一样,还牵着她的手呢,把搭在椅背上的针织衫给人披上。出门也不带个外套,一天天跟只花蝴蝶一样,就晓得打扮自己,有人的心里可酸了。
徐秋冉点点头,自己乖乖把衣服穿好,可他还没完了,非要伸手弄乱她拨到一边的头发,就是看不惯她露出那节白生生的脖子。
咖啡厅刚好在商圈里,看外面的雨下得比刚才大了,无声地湿润着土地。徐秋冉便扯了他到酒行里逛去了,横竖也没有伞,还是等等吧。
两人挑了瓶中上乘的白葡萄酒,口味比较清淡,果香比较浓郁,约好了改日配海鲜。
提着干白出来的时候,雨果然小了些,易珏还是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往车子那边走去,饶是这样,头脸虽被他的臂膀挡去了水汽,但外套总该是湿了的,蒙上了一层水珠子,挂在针织毛线上,被她拿纸巾随手擦去。
易珏发动车子,那边伸过来一只手,给他擦试着风衣上的水珠子,两个人的动作默契得像相处了好几年的夫妻,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温情。
a市的雨下起来朦朦胧胧的,透上来的湿冷气被一滴滴渗入骨头里。
打心底觉得冷,穿了长袜但裸着小腿的她有点发抖,膝盖上盖着男人的外套,车上的暖气打在脸上,鼻尖的冰凉在逐渐消散。
他俯身帮徐秋冉系上安全带,在颈侧嗅了嗅,问道:“今天喷了香水?”声音低沉沉的,打在耳边有点发痒。
她躲了躲,淡淡点了头,藏在长发里的耳朵却悄悄有粉红色在蔓延。
“品味不错”他察觉到她闪躲的动作,落落大方地回手,笑着评价了句:“很像你,有点甜。”
一路上,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在雨幕的掩饰下显得更加迷幻。雨打在玻璃上并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将这幅水墨画晕得更加彻底。
两人一路无言,音乐也没有,一辆车就这么载着两个人在朦胧烟雨里破开一条路来。
她靠在玻璃窗上假寐,时不时睁开眼睛看一下左侧开车的男人,像是一不留神人会凭空消失一般,实则心里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因为下雨,所以易珏把车子停到了地下车库去了。当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好在车位上时,徐秋冉反应倒是很快,啪嗒一声安全带解开了,提着包就要下车
他比她更快,等她推开门的时候已经站在她面前,不过看见她先迈出来的小腿后,眉头一皱。
她被他按在座位上摸不着头脑,储物柜里他平日准备出勤用的备用外套被翻出来了,仔仔细细地在她腿间围好后,才侧身让她起来。
她有点想笑:“我又不是美人鱼,这样走不了路。”两条并紧的腿踢了踢,在男人的西装裤侧轻轻扫了下。
“但你会冷,”他又半跪下来拆掉外套,牵起她的手往电梯处走:“下次不要穿这么少了。”
她挽着他的手看电梯的数字急速下降,头靠在男人的胳膊上跟他解释今天降温来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