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袍男子见状淡淡道:“这已经是第十一局了,每局都赢,也没什麽意思。”
紫袍男子闻言,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有些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我棋艺太烂,不配与你再下?”
“我什麽都没说。”碧袍男子看他一眼,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厮进来收拾棋盘,端起手边的茶杯细细喝了两口。
这两人自然是清遥与柳陌,经历映水阁一劫,为了安全起见,钥华提议,所有人马分为两路前行,清柳二人率领一批人马走了陆路,已先於钥华等人到了碧沈河分流之处。
柳陌挑了挑眉,收起一贯嬉笑的表情,难得正经道:“遥,这次突袭,依你之见,是何人所为?”
“有许多种可能,现下,我还不能确定。”清遥放下茶杯,语气平淡而清冷。
“难道不应是狐族最为可疑吗?”柳陌又道。
“狐族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也仅仅是猜测。”
“遥,拜托你不要再这麽淡定冷静下去好不好?现在是有人要致我们於死地,并且打算一打尽!午时,如果不是我们知道映水阁还有一处地窖,能抵御一切攻击,我们现下是死是活都还是未知数。”柳陌见清遥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有些沈不住气了。
“那你这麽激动,就有用了?”清遥也不看他,只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钥和修怎麽说?”
“钥华动作倒不慢,已经派出手下四大护法前去追查,我也暗中派人追随他们,随时接应,无论如何,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坐等消息好了。”清遥从远处收回视线,看着柳陌道。
柳陌见他一张清雅绝伦的脸上,始终神色淡淡,突然撅起红唇,表情成委曲状,道:“你现在说得倒轻巧,你知不知道,在映水阁中突然不见你身影时我有多担心,你没有与我们合力抗敌倒没什麽,可万一你独自一人遇到什麽不测……我,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双手隔着小几,顺便缠上了清遥的手臂。
“我没事的。”清遥眉头微蹙,想要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三番两次的,都没成功。
“你还说?居然为了救那个花晓晴独自撑起结界近一柱香的时间,到现在脉相还乱着呢。”柳陌的手指一下子触到他的手腕脉搏处,嗔怪道。
清遥用力挥开了柳陌的触碰,不去看他有些吃惊的表情,清冷道:“我方才就说了,救她,只是顺便。”
柳陌微抚了下被他震得有些发疼的手指,整理了面上的神情,嘴角一掀,道:“好啊,那我就期待着什麽时候清遥尊上也能顺便救我一救。”
“若你快要死了,我自然也会救你。”清遥看他一眼,淡淡道。
“呸,呸,呸,你说什麽胡话呢,好端端的咒我。”柳陌气得俏脸发白,埋怨的瞪了清遥一眼。
清遥不再说话,转过头,朝窗外望去,夜色浓重,河边大好的景致也只看得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明轩外的两排大红灯笼将碧沈河水照得波光粼粼,正可见两艘并排而行的古朴大船缓缓朝这里驶来。
一阵悠扬美妙的琴声从其中一艘船中传来,如珠落玉盘,令人心折神驰,忍不住猜想,这抚琴的是何等的美人。
当然,清遥自然不会去费这番心思,他已经认出这两艘船是灵月山庄派去接应他们的,既然钥华和垣修到了此处,那麽他和柳陌也应该赶紧上路了。
他正要回过头去准备离开,一声女子的呻吟媚叫突兀的传来,声音极细,在这暗夜里,充满诱惑的,极易牵动人的神经。
他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仍然是那两艘船只,到了转弯处,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另外一艘,薄纱轻笼间,女子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青丝飘摇,映着月光和烛火,似乎可以看到女子小巧若桃花的容颜,眼神迷离,小嘴微张,沈浸在深深的情欲之中。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神情寡淡,半晌,见那两艘船只去的远了,方才收回视线,对着柳陌道:“我们也走吧。”
方才还气得一脸煞白的柳陌,此刻正兴致勃勃地趴在窗户沿上,啧啧咂嘴,道:“这个花晓晴果然不一般,抛开不竭灵源的天赋,勾引男人的功力也是一等一的,你瞧瞧钥华,做得忘乎所以的样子,早晚要被这骚蹄子搞得j尽人亡,你说是吧?”他一回头,哪里还有清遥的身影,便忙丢下茶杯,急急的跟了上去。
这厢花晓晴被钥华以各种姿势c干得死去活来,钥华又在她体内释放了两次,这才放她在长榻上沈沈睡去,因此,她自然不知道,看见她与钥华翻云覆雨的人,又多了两个……
作家的话:
自我感觉这一章写的挺文艺的,好像跟题目不太符合,呵呵……下章开始进入到灵月山庄的情节,欢迎继续收看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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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灵月山庄
花晓晴睡得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身子酸软无力,头脑越发沈重,不由感叹一天过得真长(小青:其实我也觉得很长,都写了十章了-_-||),在映水阁受了惊吓,完了又被钥华c干了几个时辰,简直是身心俱疲,她在心里又将钥华骂了百八十遍,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同周公下棋去,尽管闭着眼睛,眼前却是一亮。
那光亮柔和而绵长,透过窗棂,投s在花晓晴眼前,迫使她不得不睁开双眼,推开半掩的窗户,向外望去。
夜晚的碧沈河宁静优美,河边已没有来时高低错落、各具特色的建筑,却是层层叠叠的苍翠树林,连绵不断的土丘,河水流淌至此,变得缓慢而平和,几乎不掀起一丝涟漪,像一块嵌在青云山下的碧玉,铺就一方浅滩。
那浅滩因着一些沙石泥土的阻隔和水流的不断冲击,渐渐形成了相连却又互相分离的四片水域。
皓皓明月当空,在整片水域上洒下一层淡淡清辉,朦胧而神秘,每一片水域中都倒映着一轮弯弯的明月,反s出明亮白净的光线将四周照得透亮,那光影s到了船上,也入了花晓晴的眼中。
花晓晴瞧得出了神,连眼睛都忘了眨一下,更把身体的疲惫不适抛诸脑後,随着船只的前行,一座规模宏大,构筑j巧的山庄,渐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山庄正位於四片水域的中心,被月华勾勒出浅薄却细致的轮廓,深色泛着冷光的墙壁,琉璃的屋檐,屋檐上如钩的一角,那角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瑞兽,在水面的反s下,一切都清晰可见。
花晓晴把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对眼前的美景感慨不已,脑中突然记起在映水阁中,不知听谁说起的,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处叫做灵月山庄的地方,难道说就是此地?
看看这月色,再看看这周围飘渺如仙境的景致,花晓晴独自郑重的点了点头,这地方倒确实配得上这个名字。
花晓晴猜的不错,眼光也够准,这地方确实是钥华他们所说的灵月山庄,且这山庄还颇有些来头。
现下这逐云大陆虽是已由妖神殿来统治,可这统一五海、六洲、七荒的过程,委实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是一些强大的妖族灵族,往往仗着地利的优势,盘踞一方,不肯轻易臣服,甚至时至今日,这逐云大陆仍不能说是完全统一的。
五海中仍有苍龙一族,钩蛇一族各自为政,六洲里白狐一族,九尾狐一族均未臣服,七荒中难以驯服的族群更多,所以五位妖神看起来过得颇为安逸舒适,实际上是亚历山大。
而蛟族曾亦是五海中颇具威望和势力的一族,盘踞在逐云大陆西北部的深海中,为了收服此族,五位妖神齐齐出马,与蛟族王室在西北海域中整整斗了三天三夜,终令其臣服,并给了封号,由此,蛟族王室迁居妖神殿所在的帝都,选了碧沈河畔的这块风水宝地,建造了灵月山庄,世世代代定居於此,而作为曾经叱诧风云的强大妖族之一,蛟族至此已是完全没落了。
蛟族有一个古老的姓氏,汶,这一代的灵月山庄庄主叫汶於天,为人正派爽朗,喜欢与人结交,呼朋唤友,在帝都有良好的名声,可惜妻子人到中年就撒手人寰,留下两女一子。
不知为何,这汶於天在外面很有些名气,然而他的两个女儿并一个儿子似乎特别低调,并不常在聚会场上走动,也不轻易见人,外面的人对这三人的了解几乎为零,只是隐约知晓,他的二女儿倒也是个j明能干的主。
这头花晓晴还在发愣、感慨,船只却已缓缓停了下来,泊在码头上,看看窗外,原来已经到了那山庄门口,白玉石柱高高耸立,上面四个金色的大字,“灵月山庄”。
花晓晴略一思索,立刻便躺下身子,睡死在长榻上,当然是装的。
她突然不想面对那变态的钥华,也不想面对每次在她被男人那个的时候总与她四目相对尴尬不已的垣修,更不想面对云秀芝、云玉兰那对活宝姐妹,加上身体本就疲惫酸软不堪,装睡,实在是最好的法子。
钥华一进船舱,便看到花晓晴四仰八叉的躺在长榻上,双目紧闭,看上去像睡得挺熟,只是那略颤的睫毛和深浅不一的呼吸,早已经将她出卖了。
不过,方才已经吃得很饱的钥华难得心情不错,也算花晓晴运气好,看到她这副样子,钥华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便示意随风进来,打横将她抱出了船舱。
钥华和垣修刚出了船舱,那头从陆路而行的柳陌和清遥,足尖踏着水面,几个起落,人也到了山庄门口。
早就等在山庄门前迎接的汶於天,笑呵呵地迎上来,先行了一个大礼,向诸位妖神问了好,便带着一行人朝山庄里面走去。
花晓晴躺在随风的臂弯中,其实已经有些後悔装睡了,倒不是随风抱她抱的不好,事实上,随风抱得再好不过了,稳稳的,就怕颠着磕着她,但她实在对这灵月山庄的布局、景致好奇得要死,这会儿又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把她逼的难受得紧,正想要找个机会自然的醒过来,却又不能醒得太过明显,正绞尽脑汁地凝神细想。
一行人在汶於天的带领下往餐厅而去,汶於天与钥华边走边聊,倒也还算投机,钥华在快到餐厅的时候,朝着在左後方的随风看了一眼,随即向汶於天问道:“劳烦汶庄主先替我们安排一间女眷的客房,这一路舟车劳顿,我的一个小婢女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汶於天忙连连答应,吩咐身边的管家赶紧领了随风就往西边的院落而去,心中却不免有丝惊讶,到底什麽样的婢女能令向来冷面冷情的钥华尊上费心费神呢,一会就要用晚餐了,非但不让她随身伺候着,反而让她一人先去休息,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而花晓晴听了钥华的安排,险些没有将装睡进行到底就破功了。亏她还在想着怎麽才能自然醒来,这下倒好,还真让她去睡了,她肚子从上岸後就开始在唱空城计了,听到直接去吃饭,心里还暗自开心了一把,现在又全部泡汤了。
眼看自己在随风的怀中离餐厅越来越远,花晓晴咬牙切齿的在心中狠狠道:该死的钥华,变态的钥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後悔这麽对我!
小青:当然啦,总有一天,不过那天还非常非常非常的遥远哦n_n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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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以身相许
钥华一行人被汶於天安置在主厅用膳,可能是考虑到时辰已经比较晚,几位尊上怕是早已饥肠辘辘,灵月山庄的这一顿晚膳准备的格外j致和丰富,席间尽是珍馐美味、陈年佳酿,兼之有风情万种的舞娘演出助兴,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要说这顿晚膳还有没有什麽特别的,这就要说到汶於天的二女儿,汶沁璃。
这汶於天膝下有两女一子,大女儿汶沁岚,二女儿汶沁璃和小儿子汶意非,据说个个长相出众,称的上是人中龙凤,约m是大女儿x格腼腆,温柔婉约,小儿子年岁还小,年少气盛之故,帮着汶於天打理庄中事务的一直是二女儿汶沁璃。
汶沁璃长得纤细小巧,一张白净的瓜子脸,眉眼明丽生动,还是个j明能干的,小小年纪,办事能力却已经获得庄内庄外的一致认可,汶於天也很为这个女儿骄傲。
汶沁璃的确是个聪慧的女子,头脑j明,多才多艺,就在主厅席间酒过三巡之时,汶於天不早不晚的提出,让汶沁璃为诸位尊上弹奏一曲琵琶助兴,在座的几位自然欣然应允。
只听铮铮数声,清润的音律丝丝若水般自大厅右侧以珠帘相隔的耳房内传出,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时而舒缓,时而激越,丝丝缕缕俱能牵动神丝,至余音歇时仍情韵不断,在厅内久久回荡。
一片赞许声中,一位身穿轻薄紫纱长裙的女子缓缓从珠帘後走出,芙蓉玉面半掩,发髻高束,身段纤细,体态婀娜,走至大厅正中,微微一个福身,“小女子沁璃,见过诸位大人。”
汶於天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女儿,满面红光的对钥华道:“尊上,我这女儿向来宝贝的紧,从小宠着惯着她,她也一向自视甚高,虽早就过了婚配年龄,却迟迟未嫁。”
“哦?”钥华看一眼那低垂着头的女子,墨发雪肌,确有几分姿色,可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并未多留心。
只听汶於天继续道:“老夫见她如此,心中自然发愁,谁成想她早已有了意中人。”
“能让令千金记挂着的,必定不是凡夫俗子。”钥华就着青玉杯盏喝一了口,接口道。
汶沁璃听到这里,只不安地绞动着手指,抬眼偷偷觑着钥华的神色。
“呵呵,这是自然。现在怕只怕小女看上的这位,位高权重,并非我灵月山庄可以高攀的上的。”汶於天也在时时观察的钥华,见他始终一副散漫的姿态,一时也有些琢磨不清。
“灵月山庄即是蛟族後人,又是逐云贵族,放眼这帝都的世家名门,还有何人是高攀不上的?”钥华浓眉轻舒,眼底有一丝兴味。
“这……”听钥华这麽说,汶於天一时语塞,面上尴尬不已。
汶沁璃依旧站着,头垂得越发低了,小脸胀得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一声极其放肆的笑声突兀的传来,“汶庄主,我看你也别绕弯子了,直说你女儿看上的就是钥华不就得了。”
说话的正是酒足饭饱後留下看热闹听八卦的柳陌,几缕青丝垂在脸颊两侧,一张明艳的脸上有浅浅的红晕,一脸似笑非笑。
静,静,静,还是静。
片刻後,汶於天!!!的从座位上跑下来,站到女儿身边,扯着女儿一并跪在了钥华面前,“老夫惶恐,纵容女儿对尊上有了如此念想,还请尊上责罚。”
汶於天是个老江湖,他原本想在席间选个最佳时机撮合女儿与钥华的好事,可他一两句话试探下来,已知钥华并没有那份心思,虽没有明着拒绝,但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是懂的,本想着说一两句话绕一绕,圆一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被旁人先说穿了去,百般无奈之下,才拉着女儿作出了这番姿态。
钥华眉头一挑,俊美冰冷的脸上神色难辨,“柳陌尊上最爱玩笑,这回竟是真的了?”
“老夫惶恐。”汶於天拉着女儿又一次深深拜倒。
谁知汶沁璃这次却僵着身子不肯再拜,竟还抬起头来直视着钥华,一双眼睛如黑玉般墨黑透亮,明丽而有神采,语声朗朗:“尊上可还记得两百面前於知悟山上,在九尾蛇口中救下的女子?”
钥华听她这麽说,不禁眉头微蹙,陷入回忆。
两百年前,他在干什麽?是了,正在与白狐一族商议和平归顺之事,经常来往於帝都和六洲之间,知悟山乃是必经之地。
他虽不是什麽良善之辈,且天x冷漠,但自从入了妖神殿,成了逐云大陆的统治者之後,也时时拿着这个身份提醒自己,路见十次不平,也会拔刀相助那麽两三次。
他紧紧盯着汶沁璃小巧白皙的脸,似乎,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有些想起来了,他有一次与白狐族谈判破裂,心头一股邪火没处发泄,路过知悟山时,恰巧看见一条九尾蛇正吐着红信,目露凶光的盯着一名吓得蜷缩成一团的女子,他很自然地把那条九尾蛇当做了出气筒,直将那蛇折磨得奄奄一息方才罢手,顺手做了个结界护住那瑟瑟发抖的女子周身,g本没看清那女子长得是圆是扁,便腾云离开了。
万没想到,那时种下的因,会在这时得了这麽个意外的果,钥华觉得很突然,他见面前的女子眉是眉,眼是眼,看着并不讨厌,且是这麽多年来,有勇气站在他面前,向他告白的第一人,於是,他道:“本尊想起来了,当年与你,确有那麽一段渊源。”
汶沁璃一听这话,喜悦几乎要从她眉梢漾出来,汶於天也大喜,直起身子,急忙道:“那尊上的意思是?”
钥华把玩着手中的青玉酒杯,轻扯嘴角,“如果令千金能够不计较身份,跟在我身边伺候,倒也无妨。”
汶於天虽觉得没名没份的,委屈了自家女儿,可对方是妖神殿中的钥华,山庄中现下又是如此光景,他还能够强求什麽,便千恩万谢地应了。
汶沁璃少女怀春,只求能常伴心上人左右,哪里还会去计较什麽名份,只羞红了脸,拜倒谢恩。
☆、49 灵月温泉
花晓晴这一觉睡得香甜又恣意,前日晚上被随风抱到西苑厢房後,终是忍不住腹中饥饿,偷偷mm地尾随着一名小丫头来到厨房,共吃了两只**腿,一块排骨,一条红烧鱼,又喝了一碗老鸭菌菇汤,这才满足的回了房间,栽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花晓晴本是草木j灵一族,新陈代谢所需完全可以依靠吸收天地j华,万物灵气,g本不需要吃什麽五谷荤腥,但花晓晴从小热爱厨艺,来到妖神殿以後,又担任起厨娘的工作,那些美味的菜肴,她起初只是尝两口,却越尝越馋,越吃越多,胃口越来越好,索x不加节制地敞开来吃,好在她体质特殊,这些食物并没有影响到她纯净的灵体。
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花晓晴起床後,随意的洗漱了,转了个身子,想要去够水杯,x腹之间立即传来一阵刺痛,她这才想起,昨天惨遭云玉兰的追杀,倒霉的断了两g肋骨,现在那里还缠着清遥的白色锦带,紧紧贴在她r房下方。
昨日钥华扯开她衣服时应是看到的,也没说什麽,她现在想想比较惊讶的是,被钥华反复换体位c干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疼,连她自己都差点忘了受过伤,g本不适合这种床上剧烈运动。
照照镜子,脸上倒是白净清爽,但头发上、衣服上还是有些灰蒙蒙的,看着一边备好的崭新衣裙,想起昨日从山坡滚落的悲惨境遇,花晓晴决定先去洗个澡再说。
叫来了小丫头询问,知道这灵悦山庄有一处极好的温泉,周围景色宜人,四季常温,还有疗伤的功效,花晓晴顿时眉开眼笑,这简直是专门为她备下的。
离开了西院,花晓晴一路分花拂柳的行来,不得不感叹这灵月山庄建筑之j巧,造景之完美,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拐过一个弯,正要迈上石桥,花晓晴眼尖的看到对岸正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两人正是庄主汶於天和钥华,钥华穿着银白锦袍,俊挺威仪,身边跟着一名纤细小巧的女子,正仰头同他说着什麽,三人身後是垣修和云秀芝,垣修一身深蓝的长袍,俊美优雅,云秀芝依恋的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笑意,再後面是柳陌和清遥,两人步履闲适从容,柳陌一袭鲜艳的绯色衣袍,面若桃李,唇角含笑,清遥仍是一袭碧色衣袍,长袖当风,神色疏离,目光清淡。
花晓晴的目光不自觉地在清遥身上转了两转,这才移开,心想,我还奇怪,今日怎麽这麽清静,原来都在此处逍遥自在,参观山庄美景呢,居然都没人喊她。
心里一时免不了有些别扭和不自在,可花晓晴毕竟是乐天派,转念一想,这不正好,他们不来喊她,她爱干嘛就干嘛,乐得自由自在,有什麽不好的。
於是,她等他们走远了,便哼着小曲,朝着方才那丫鬟所指的温泉的方向,继续走去。
汶於天一边走,一边向几位妖神乐呵呵地道:“诸位尊上大人远道而来,老夫这小地方没什麽好招待的,倒是有一方不错的温泉,能替几位解解乏。”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一处幽雅僻静的所在,花木扶疏,绿树成荫,一汪绿色的池水像一块夺目的宝石,镶嵌在丛林之中,美不胜收。
偌大的温泉池,被几块白玉石分隔成相对独立的四块区域,池中碧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苍松翠柏,一缕缕白烟嫋嫋蒸腾,恍若仙境。
池畔八名仅着薄纱小衣的貌美女子已早早候在那里,见着来人,便嫋嫋婷婷的走过来,含羞带怯的,就要两对一的伺候四位尊上泡泉。
钥华走在最前面,见着一左一右上前来的两名貌美如花,身姿婀娜的年轻小妖,没有推拒,由着她们将自己带到中间由白玉石包合着的碧水中,伺候着他脱下长袍,露出他颀长匀称的身材,只穿着中裤,上半身赤裸着,浸泡在温泉中。
垣修不知是因为云秀芝在身边还是因为什麽,婉拒了两名美貌小妖的伺候,倒让云秀芝紧紧跟在一旁,贴身服侍,云秀芝替他宽衣解了衣裳,自己默默立於一旁。
云秀芝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是自己组织的这场画舫聚会,结果半途映水阁遭袭,到达灵月山庄的时间大大推迟,延误了不少原本安排的行程,虽然几位尊上并没有说过她什麽,他知道那也是看垣修的面子,此等与狐族一触即发的微妙时刻,几位尊上在妖神殿外着实不宜聚在一处行动。
柳陌自见了那八名玲珑妖娆的女妖,他那本就含春带情的眉眼就更加风流几分,左拥右抱地将人揽在怀里,直逗得一左一右两小妖咯咯娇笑个不停,三人腻在一处下了水。
清遥见状,淡淡的来了句,“多谢汶庄主美意,奈何我体质特殊,实在不宜泡这温泉”,便一人独自折返回去。
汶於天面上有些尴尬,自然也不好阻拦,只得由着他了,当下再说了几句场面话招呼了,便携女儿汶沁璃一同离开。
汶沁璃舍不得离开心上人钥华,也想在他身边伺候,却被她爹一把抓了回去,暗叹道她平时是如何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到如今却不懂分寸了。
汶沁璃其实也知道,留下来,於她身份不合,看一眼在水中闭目调息的钥华,尊贵俊逸的容颜,少了一分冷峻,多了一分柔和,实在移不开眼睛,再看一眼身边的老爹,正面色不善的望着她,心中衡量再三,天人交战半晌,还是悻悻离开了。
再说花晓晴,一个人在灵月山庄兜兜转转,却始终看不到那小丫头说的温泉所在,看着身後身前那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很少忧愁的她眉间也成了一个川字,好像,迷路了诶。
作家的话:
这两天临近节日,事情多,晚上都没时间写,早起一更^_^
☆、50 芳华的心
花晓晴原本就没什麽方向感,这会儿左顾右盼了一阵,在确定自己是真的迷路後,她反而没那麽着急了。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泡个温泉麽,实在泡不了,也没什麽,顶多就是身上脏点。花晓晴的x格实在乐观,这麽一琢磨,人又淡定下来。
不过,静下心来後,身上倒有些犯痒痒,花晓晴在手臂上、大腿上挠了一阵,想起有几天没有好好洗过澡了,又在土坡上摔了一跤,对於泡温泉又有些迫切起来,当下便想找个人问问路。
她前前後後都走了一小段,发现这灵月山庄还挺大,绿树浓荫,百花争艳,甚至还有一些未成气候的小小j灵,却是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看见这大好景色,花晓晴心情倒也不错,所以并不气馁,继续寻找,小巧玲珑的身影穿梭在花丛间、小径上、树荫里,蓦地,眼前出现一大片花海,!紫嫣红,争奇斗艳,引来一大片蜂蝶环绕,翩翩起舞,花海旁,一抹淡绿的纤长身影背对着她站立,锦锻裙摆翻飞,腰间同色丝绦垂地,梳着环云髻,露出颈後一段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花晓晴心中一喜,走了好长一段路了,总算是在这美好的花海中见到了人影,还是看起来这麽动人的一抹美丽身影,於是她清了清嗓子,表现出十二万分的诚挚和礼貌,问道:“请问这位姐姐,可知这庄中温泉在何处?”
那背对着她的女子,听到声音,似乎是愣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来,“晓晴?”声音柔美婉转,却带了一丝沙哑。
花晓晴看到那女子的容貌也吃了一惊,原来是一日未见的树芳华,昨日她被柳陌喊出去伺候之後,两人再未见过,如今在此地偶遇,实在是巧合。
惊讶也只是片刻,见着老友,花晓晴的喜悦自然溢於言表,“芳华,原来是你,那正好,我要去泡温泉,不如我们一起,边走边聊,如何?”一边说,一边缠上去,抱着树芳华的胳膊,摇啊摇的,不肯放。
树芳华见是她,在最初的怔愣过後,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她与花晓晴同岁,x格却沈稳不少,心里也一直把花晓晴当妹妹,此时见她对自己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心中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细软的额发,有些宠溺道:“你呀,还是这般小孩子心x,你要去,我就陪你罢。”目光幽深,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艳羡。
别看花晓晴平时神经大条,她也有细致的时候,今日见了树芳华,便觉得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抹忧伤,淡雅细致的眉宇间,也有了淡淡的愁绪,心中一紧,脱口就问道:“芳华,你是不是哪里不开心?”花晓晴的x子素来是直率的,想什麽就说什麽。
树芳华的笑容凝固在唇角,揉着她额发的手略一停顿,眼中一抹再也遮掩不住的伤痛终於浮现出来,她惊讶於花晓晴的敏锐,一时又有些尴尬,无奈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小孩子,没想到被你一眼看穿,真的有这麽明显吗?”她的语气中有一丝落寞和自嘲。
花晓晴望着她柔美的脸庞,发现这张一月有余没有好好瞧过的脸,竟是消瘦了许多,原本的丰腴润泽完全不见,就连一双明丽生动的大眼,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迷茫而彷徨。
花晓晴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与树芳华同住在大院里的最後那一段时间,树芳华永远是那麽端庄沈静,温婉大方,即便是在得知有同伴死了,众人俱是惶惶不安的情况下,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怎麽会,变化的这麽厉害?为何昨日,她和雨露与她聊天的时候,竟是chu心大意的没有发现呢?
此时,初见树芳华的喜悦已经被满满的担心和紧张所取代,花晓晴不笨,她思来想去,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树芳华的周围,发生的最大变化是什麽,无非是多了一个柳陌。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柳陌那张魅惑明艳,颠倒众生的脸来,祸水,当真是祸水!她忿忿的想着,嘴巴上也不知不觉的问了出来,“芳华,你这般情态,不会是因为那柳陌吧?”她情急之下自然也顾不上什麽尊称。
树芳华听她这麽问,心中不禁一颤,一方面是震惊於她的聪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这麽轻易的就提起“柳陌”这两个字,这近日搅得她愈发心绪不宁,烦乱不安的两个字。
花晓晴看到她有些慌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还不懂情,但是她知道,那是要人命的东西。
她抱着最後一丝希望,定定看着树芳华,问道:“他总是欺负你,所以你讨厌他,是吗?”
“是,我讨厌他,很讨厌,很讨厌……”树芳华也看着花晓晴,无奈一笑,喃喃回答道,话语中的苦涩再也掩盖不住。
花晓晴看着树芳华这样的表情语气,心里咯!一下,知道树芳华已经陷进去了,难以自拔。
情之一字,自古惹人失魂伤心,花晓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为在花j一族的古老传说中,动了情的女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是以,花晓晴虽不懂情,在这方面的认知上却格外敏锐。那柳陌一看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生就一副桃花相,抛开他与树芳华的身份不谈,单单就是他这副长相x情,已够让喜欢他的女人吃尽苦头,也难怪树芳华这麽凄苦落寞。
花晓晴摇了摇头,为树芳华感到不值,虽说她们目前的处境已经低人一等,可至少得保持一颗自由、无拘无束的心,若连这都失去,活着便没有快乐可言了。
於是,她心中暗下决定,要让树芳华彻底的讨厌柳陌,从而对他死心。
不过,要从哪做起呢?花晓晴陷入沈思,有了,古语说,她们j灵一族的耳g子是最软的,x子也比较犹疑不定,所以在背後说别人坏话这种事,在j灵一族是绝对禁止的,因为这样做,太容易左右他人的判断和思考,花晓晴也是绝对不耻这种做法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为了树芳华今後的幸福,偶尔用上点非常手段,也是很有必要的。
花晓晴抬头看了树芳华一眼,又清了清嗓子,假装没有听懂她方才的话,一本正经道:“芳华,原来你是真的讨厌他,那我就放心了。原本觉得你是他的女仆,有些事情不好同你多说,现在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树芳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以为花晓晴已经看出了她对柳陌的感情,所以也不想再隐瞒,只待她说些劝解安慰的话,就将自己的情感和盘托出,谁知,她会这麽说,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而花晓晴一边维持着淡定自然的笑容,一边正苦思冥想的编排柳陌的不是……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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