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程吟算是他带的歌手了。
傅野于是点点头,道:“行,你进来吧。”
他大步走向别墅,程吟眼睛一亮,急急忙忙地跟在了他后面。突然,程吟像是想到什么,迟疑地回过头,见白晚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傅野的背影。
“白晚哥?”程吟问,“你不进来吗?”
白晚一言不发,像没听到似的。
程吟面对白晚,总有一种习惯性的胆怯,不由怯生生地问:“白晚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你和傅老师是不是有事要谈?”
白晚冷冷一笑:“是我打扰到你们才对,毕竟傅制作人只为你写歌。”
傅野在前面听到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回过身来:“白晚,你在屋里等一下,聊完我送你们一起回市区。”
“不用了。”白晚一指停在门前的的士,“这不是有车吗?我就坐这个回去,你送你的专属歌手吧。”
他说话带了尖锐的刺,却伤不了人,反而显出自己的色厉内荏来。傅野觉得经过这醉酒的一晚,仿佛更看清了白晚。他就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越是炸起全身的毛,其实就越是脆弱。
傅野心头一软,刚要开口。
白晚却又说:“不好意思,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把我的衣服拿出来。哦,对了,你的衣服洗干净了还给你。或者你不想要了?那我付钱给你。”
“……”傅野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你确定?”
“我确定。”白晚坚持道。
傅野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吐出一个字:“行!”
他转身大步进了别墅,又一阵风似的走了出来,手里提了白晚的洗衣袋,隔空扔给白晚:“衣服不要了,送你了。”
说完,他对程吟一招手:“程吟,进来。”
程吟完全被这俩人弄蒙了,呆呆地不敢动弹。
傅野在屋内一声厉喝:“来不来?不来就和白晚一起走!”
程吟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跟了进去。
白晚抱着那堆臭烘烘的衣服,突然觉得这一切十分荒谬。傅野和程吟都没有任何错,他却控制不了自己几欲爆发的情绪。
他捏紧了拳头,转身,头也不回地坐进了出租车。
“现在走吗?那位小帅哥不坐车了?”司机问。
白晚没出声,扭头望向外面,透过别墅大门的铁栏杆和一楼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傅野在钢琴前坐了下来。仿佛昨夜的梦境重演,那人披着满身光芒,弹着琴,唱着歌,只为他一个人。但片刻之后,程吟出现了,站在傅野身边,俩人开始交谈。不知傅野说了一句什么,程吟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轻启嘴唇,开始唱歌。
他唱歌的姿态和神色十分像江之鸣,有一种缓慢释放的直抵人心的深情,这是种天赋,白晚想,他可能永远都学不会……
“我说帅哥,你到底走不走啊?”司机不耐烦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