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怎么会穿成这样在厨房里做饭?也太魔幻了吧?!
他狠狠地掐了右手的虎口一下,疼疼疼,看来是真的了。
“你醒了?”傅野转过身,见白晚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由好笑,“这次是彻底清醒了?”
白晚回过神来,嗫嚅着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是很麻烦。”傅野毫不留情面地反问,“你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变成什么样吗?”
白晚脸红了,小声嘟囔着:“那我也没让你把我带回家啊!”
他已经看出这里是傅野住的地方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晚转过身,“谢谢你,我先走了。”
他是真想走了。酒醉了一夜,不知吐了多少次,身上臭烘烘的,肚子里饥肠辘辘,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傅野家,留在这里,他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傅野也不拦他,慢条斯理地将煎蛋从锅里铲出来,放进餐盘,头也没回地说:“吃了再走。”
他用的是祈使句,语气平淡却不容反抗。
要是往常白晚可能就会和他杠起来了,但经过昨晚,白晚有些心虚,轻声说:“不用了,我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就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白晚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野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你等着。”
他擦了擦手,走出厨房,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包衣服,丢给白晚:“衣服都是新的,二楼有客人专用的浴室,你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
“我……”
“怎么?你就这么走出去,不嫌自己臭吗?”
“……”
白晚僵硬地抱着那包衣服,挣扎了半天,还是上了楼。
宿醉之后,头又沉又痛,的确需要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喷涌的水流打在脸上、身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白晚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脑子里清明了一些。他不由得去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因为心情不好去了“开嗓”,喝了很多酒,吐了很多次,然后呢?似乎有人把他凌空抱了起来,刹那间天旋地转,世界颠覆,就不省人事了。
那个人,就是傅野吧?!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开嗓”?他又怎么会把醉酒的他带到家里来?
白晚想到这里,暗叫一声糟糕,自己出门时情绪低落,神恍惚,似乎什么都没带,钥匙、钱包、手机,都落下了,难怪傅野无法把他送回去。白晚努力将模糊的片段串起来,他隐约想起昨晚还有人在弹钢琴,低哑的哼唱犹如在梦中妈妈唱的摇篮曲。等一下,妈妈?白晚僵住了,他好像扯着傅野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