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紫苏和方少卿在千里之外盛京,而齐懋生,也将有自己生活……
顾夕颜猛地坐了起来。
不,不。不。
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徐夫人为什么要把齐红鸾抓在手里不放呢?魏夫人真的象她表现的一样安份守己吗?还有周夫人。一个在被囚禁了十几年的人靠什么保持着那么乐观的精神状态……
最重要的是,齐懋生临行前对她的嘱咐:“不管是徐夫人、魏夫人还是周夫人。你都不必太过亲近”,是不是说,这三个人,都有问题呢?
“柳姐姐,柳姐姐,”顾夕颜拉着柳眉儿的衣袖,“你说,叶夫人是跳河死的,这是真的吗?”
柳眉儿抬起头来给了顾夕颜一个“你竟然敢怀疑我说的话”的眼神。
“那太可怕了!”顾夕颜好象自言自语似的,“以后府里的人谁还敢住在靠河边的院子啊“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柳眉儿白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死在府里头的?”
顾夕颜就觉得背上慢慢爬上一股寒意。
燕国公府,重重的门槛,修罗门的绝世高手护院,叶紫苏,在府外诈死了……
那个帮助她走出这里的人,是谁?
第一百二十四章 齐府新年(一)
顾夕颜刚从小厨回到院子里,就听见柳眉儿一声尖叫。
不和她深谈就给人十分高贵优雅持矜的柳眉儿姑娘,在那里高声尖叫了一声。
顾夕颜吓了一跳,忙冲进了她的屋子。
“我不和魏士英住一个屋,她来,我就走。”
魏士英?
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夕颜张大了眼神。
柳眉儿正和宝娘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和掌握你命运的人的近臣们斗,下场通常都会很惨。
顾夕颜忙拉了柳眉儿的衣襟:“柳姐姐,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你这样,让宝姑姑也很为难!”
柳眉儿一听,眼睛就红了:“宝姑姑,你跟姨母说去,我不跟魏士英住一个屋,我死也不和她住一个屋……”
宝娘皱了皱眉头,满脸的无奈:“柳姑娘,这是夫人吩咐的。您在柳府的时候不也曾经和魏士英住过一个院落吗?这次就当时故梦重温……”
“不行,不行,”柳眉儿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烈,“就是有故梦,也是恶梦。我决不和她住一个屋!”
宝娘为难地望着柳眉儿。
顾夕颜在一旁轻轻地咳了一声:“宝娘,是魏姐姐在来看夫人吗?”
宝娘点了点头。
“如果夫人没有特别的交待,不如就让我和柳姐姐住一个屋吧,您看这样,行吗?”
柳眉儿一听,眼睛一亮:“宝娘,要不我和姨母说去,让我和顾妹妹住一个屋!”
宝娘苦笑着:“我去回禀了夫人去!”
柳眉儿急急地催行:“快去,快去!免得魏士英来了,我还要应酬她!”
关系竟然坏了这种程度!
宝娘走后,顾夕颜道:“怎么回来?好好的。怎么魏士英说来就来了!”
没有姨母的发话,谁敢乱来!
可这话,怎么好当着顾夕颜说。
柳眉儿含含糊糊的:“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我要在这里过年,母亲不放心,让她来看我?”
你对魏士英的反感这么强烈,柳夫人还派她来看你?
顾夕颜望着魏夫人的屋子,含笑不语。
不一会儿,宝娘就转了回来,笑道:“夫人说。既然柳姑娘和顾姑娘如此投缘,就一块儿住吧!”
柳眉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忙吩咐秋桂收拾东西,要搬到顾夕颜那边去住。
顾夕颜看她大包小包的,不想那么麻烦,道:“不如我搬到你这边吧!”
柳眉儿拦了她:“你那屋大炕朝东,而且有火墙。暖和,我们到你那里去住!把这屋让给魏士英。”说完,还朝顾夕颜挤了挤眼。难怪她总觉得柳眉儿的屋子比自己冷清,原来还以为是柳眉儿自幼生长在北寒之地怕热的原因!
顾夕颜地眼角不由又瞟到了住着魏夫人的方向。
槐园的人快速地收拾着一切,柳眉儿很快地在顾夕颜西厢房安顿下来。她原来住的东厢房也清理了出来,等待新的主人入住。
顾夕颜和柳眉儿陪着魏夫人吃午饭的时候,魏士英到了。
她一进屋。顾夕颜就傻了眼。
娇小玲珑的身材,精致如画的眉目,白皙细腻的雪肌,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般地温婉娇柔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叶紫苏。
顾夕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要竖起来了。
魏士英给魏夫人磕了头后又和柳眉儿、顾夕颜见礼。就在她行礼完毕一抬头目光和顾夕颜在空中撞到了一起的瞬间,顾夕颜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魏士英的眼睛,骄傲而孤高。象茕茕孑立地悬崖花;而叶紫苏的眼睛,清澈而澄净,象潺潺流过的山涧水。
还好只是形象神不象,要不然,自己说不定晚上要做恶梦了!
顾夕颜手心湿漉漉的。
魏夫人,她到底要干什么?晚饭期间。魏士英妙语连珠。不时讲几个笑语给魏夫人听,把魏夫人逗得满面春风。高兴的很。柳眉儿则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在那里扒饭,每当魏夫人因魏士英的说词笑起来的时候,她就猛地踢顾夕颜两下,好象这样,就能让魏士英闭嘴似地。
顾夕颜保持着中立,端坐在那里,时而c上几句,捧捧魏士英的场,时而回踢柳眉两脚,以示不满。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晚餐终于结束了,顾夕颜也松了一口气。
魏夫人去散她的养生步了,柳眉儿一刻也不原多呆拉着顾夕颜就往西厢房去,顾夕颜只好留了一个歉意的笑容给魏士英。
魏士英带来的丫头双荷狠狠地瞪了柳眉儿的背影一眼,气愤地道:“姑娘,柳姑娘也太过份了……”
魏士英轻轻地咳了一声,如西子捧心般地露出楚楚怜人的表情来,只可惜那双眼睛太过孤傲,破坏了这种柔美。
“双荷,我们毕竟是客!”
双荷犹不甘心地踩了踩脚,魏士英却已朝着宝娘曲膝行礼后转身离去,双荷见状,只得愤愤然地离开了。
宝娘看着她的背影就冷冷地笑了笑。
因为第二天就是小年二十四了,晚间,徐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易嬷嬷来访。
柳眉儿怂恿着顾夕颜:“让段姑娘去听听壁根,看都说些什么?”
段缨络别有深意地朝着顾夕颜笑了笑,去听壁根去了。
柳眉儿喜笑颜开,拉着顾夕颜横七竖八地乱躺在大炕上:“我们在一起多好啊!”
秋桂也喜欢这欢快的氛围,给她们沏了一壶据说是柳府珍藏了多年的好茶。只可惜,顾夕颜是喝着可乐长大的,对茶实在是不怎么精通,不仅白白糟蹋了这壶茶。还在那里说风冷话:“听说茶喝多了,色素就会沉淀在皮肤里,皮肤就会变得有色斑了!”
柳眉儿笑着推搡她:“你脸上才长斑呢……”
两个人在那里胡说八道,笑语盈盈。
等了好一会儿,段缨络才回来。
两人齐声道:“怎样?”
秋桂忙递了一盅茶给段缨络:“段姐姐,你辛苦了,快喝盅茶,上炕歇歇!”
段缨络被她们搞得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也就不委屈自己了。
她喝了茶。在秋桂的殷情服伺下上了炕,不紧不慢地道:“那位易嬷嬷,好象是代表徐夫人来的……”
柳眉儿忙c言:“我知道,她是徐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
顾夕颜也笑着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刘嬷嬷说的,好象被易嬷嬷叫去训戒了,喝了一杯茶,就上吐下泻地……应该是徐夫人的心腹才是!
“说国公爷那边带了信来。因伤势太重,不能回来过年了!”
顾夕颜鄂然。
这家伙,走的时候都活蹦乱跳的,又在算计些什么啊!
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仓皇。
事情变化无常。可别千万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啊!
柳眉儿则松了一口气,心里念了一声“无量寿佛”。
“徐夫人就派易嬷嬷来商量魏夫人,这年怎么个过法!”
“那姨母怎么说?”柳眉儿急急地问。
段缨络沉了脸。学着魏夫人那低沉的嗓声冷冷地道:“既然爷不回府了,还过什么年啊!”
柳眉儿到很赞成魏夫人的意见,笑道:“如此堪好。也免得我们在余年阁外吹冷风!”
顾夕颜笑道:“那易嬷嬷怎么说?”
“易嬷嬷就笑着说,看夫人说的,家里不还大少爷吗?这段时间,国公爷不在家里,大少爷勤勉可佳,长辈们都推荐他代表国公爷主持今年的祭祖仪礼。这可是件大事。虽然说不能和爷在的时候相比,但也不悄无声息的。知道地人,说是我们因爷不在家无心思过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燕国公府出了什么事了!”
柳眉儿一听,也来了兴趣。追问道:“那姨母又怎么说?”
段缨络调她们的胃口。虽了一口喝,不紧不慢地道:“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既然你们都有主意了,还来问我干什么?易嬷嬷就笑了笑,说:夫人怕魏夫人象往年一样,到了大年三十就不舒服,不愿意出席齐家的祭祖礼。今年可不比往年,魏夫人还是早早的把身体养好了才是。”
“咦!”火药味真浓啊!不过,这么嚣张,难道是齐懋生那里真的有什么变故不成……
顾夕颜急急地道:“那魏夫人怎么说?”
段缨络笑道:“魏夫人也答得妙。她说:今年的确不比往年,我的头痛好象更严重了些。你来了正好,带个信给夫人,就说我病的厉害,别说是大年三十的祭祖参加不了,就是明天的小年夜的打赏晏都不能参加了。你也代我向夫人问声辛苦了!”
“易嬷嬷又怎么回答地呢?”柳眉儿好奇地问。
“易嬷嬷什么都没说,”段缨络道,“给夫人请了安匆匆走了。”
就在顾夕颜以为她们会在槐园过一个简朴的新年时,针线班子上的人送来了过年地新衣。宝娘过来商量她们:“魏姑娘来的突然,不如你们均几件衣裳出来,两位姑娘看如何?”
柳眉儿一向很大方,对这些事都不是太在意,更何况是让她均衣服给魏士英,总有点是自己挑得不要了的才给她的感觉,自然是满口同意。而顾夕颜本身就觉得自己的衣饰太过华丽有些打眼,自然也无异意。
宝娘见状,好象松了一口气似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齐府新年(二)
很快,她们的新衣裳就拿来了。
顾夕颜的是一件鹅黄色湖绸绣翠绿色缠枝花的夹袄,一条翠绿色织锦忍冬花暗纹的八幅裙,一件墨绿色的缂丝斗篷,斗蓬的下摆织着碗口大小的粉色芙蓉花,还有一双墨绿色绣着五只翠绿色蝙蝠的高低鞋。柳眉儿的衣服和她的款式质地做工都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她的夹袄是粉色,裙子是紫色的,斗蓬和鞋子都是鸦青色冰裂纹的暗纹。
柳眉儿一看,眉头大皱:“姨母偏心,你看你那斗蓬,多漂亮啊!”
墨绿色绣着粉色的花,明艳中就带着一丝妖娆。
顾夕颜正嫌这一身太过招摇,听柳眉儿这么一说,正中下怀,忙道:“那我们把斗蓬换过来吧!”
“不要。”柳眉儿道,“我又不是和你抢衣服,实在是觉得姨母太偏心了嘛!”
顾夕颜笑道:“我正羡慕你的斗蓬好看,你到好,羡慕起我的来了。我们换了,岂不是正好!”
有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
柳眉儿哪里相信,执意不肯换,还道:“我个从比你高,穿你的斗蓬,小腿都在外面,冷死了……”
实际上柳眉儿只比顾夕颜高半个头,这话当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也看得出来,柳眉儿说这话真的不是为了和顾夕颜挣衣裳。可她越是这样,顾夕颜反而越觉得她坦白的可爱,越要和她换过来不可。
两人正在那里说叨,就见宝娘撩了帘子,魏夫人走了进来。
两人吓了一跳。
柳眉儿一改刚才的雀跃,毕恭毕敬地和顾夕颜给魏夫人行了礼,秋桂忙正了正炕上的坐垫,宝娘扶着魏夫人坐了上去。
魏夫人好象兴趣很好的样子,和颜悦色地问她们:“两姐妹正说什么呢?”
一口气做了十二件衣裳,当时也没有指定哪件给谁。何必说出来多事呢?
顾夕颜忙应了一声“正说衣服好看呢”,那边柳眉儿却已老老实实地道:“我喜欢顾妹妹的斗蓬,她说和我换。”
顾夕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魏夫人却目光璀璨,笑道:“顾姑娘倒是有心人,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让给眉儿啊!”
什么意思?
试探我?
一想到她找来的那个酷似叶紫苏的魏士英,顾夕颜就觉得有一团火在自己心里烧。
她不动声色,甜美地微笑,轻声地道:“这钱物都是身外之物。自然是可以让的。可有些东西,就是我想让,人家未必瞧得上眼!”
魏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夕颜:“哦,你就对自己这么有把握!”
顾夕颜笑靥如花:“如果一个人,对自己都没把握了,那你还能指望别人对你有把握吗!”
一时间,魏夫人目光犀利的如看见小j的鹰一般。好象要吃了她似的。
顾夕颜淡定从容地微笑,宁静恬谧地回望着魏夫人,象波澜不惊的海似的能蕴含一切的狂风暴雨。
一刚一柔,却都丝毫不让,两人之间立刻弥漫着如剑拔弩张般的尖锐。
柳眉儿看了看咄咄人的魏夫人。又看了看坚定不移的顾夕颜,忙慌慌张张地走到两人之间,手足无措地道:“姨母。你别生气,我不要顾妹妹的东西就是……实际上这鸦青色地斗蓬配我这身衣裳正正好……我是粉色的夹袄,紫色的裙子……顾妹妹是鹅黄色的夹袄,翠绿色的裙子,配了墨绿色也是正正好……”
魏夫人脸上就露出不耐烦来,眉头微皱,嘴角微翕,说了几个字。
只可惜声音太低。顾夕颜也好、柳眉儿也好,都没有听清楚,只有站在一旁的段缨络听得清楚。
魏夫人嘴角微翕,恨恨地说了一句“傻大姐”。
段缨络再看看眼前的场景,又想想魏夫人的那句话,低下头去。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魏夫人对易嬷嬷说的话,当然不只段缨络一个人听到了。所以在大年二十八的这天。槐园的小厨房就将年夜饭的菜谱拟了出来,刘嬷嬷还亲自走了一趟尚正居去拿食材。上好地黄牛r,整条的羊后腿,大片的猪里脊,红红地团萝卜,鲜绿的大白菜,嫩嫩的水豆腐……一切都只等大年三十的到来。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天公也做美,天气晴朗无风,顾夕颜和刘嬷嬷在厨房里包饺子,宝娘跑来喊她:“顾姑娘,你快歇歇吧!夫人请您过去。”
刘嬷嬷一听,忙让李婆子打了水,顾夕颜洗干净了手和宝娘到了魏夫人的屋里。
魏夫人穿着一件真红色的夹袄斜斜地歪在大炕的迎枕上,嘴角含笑,眉目生春,如一朵正艳艳盛开的牡丹花地,雍荣中带着妩媚的慵懒。
柳眉儿和魏士英比她到的早,垂手侧立在炕前。
顾夕颜忙上前给魏夫人行了礼,又向柳、魏两位姑娘行了礼,两位姑娘又回礼,那边琴娘又沏了茶上来,一时候,屋子里热闹得有点乱。
魏夫人拿着茶盅象征性地呷了一口,道:“你们三姐妹下去准备一下,等会代我去余年阁点那个什么长明灯去。”
大家都很意外。
眼看着快到掌灯的时候,年夜饭做得也差不多了,怎么突然要她们代表魏夫人去余年阁?
魏夫人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徐夫人说了,今年燕地战事又起,生灵涂炭,她特意到光明观为懋生求了长明灯,要在新旧年交替的子时点燃,然后燃九九八十一天,祈求显天大神的保佑……你们代我去看看吧!”
为懋生点的灯,魏夫人却不去!
在她仔细想过燕国公府几位夫人之间地错综关系后。顾夕颜对她的这一行为有点惶恐。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去的。懋生不回来过年,又没有什么翔实的消息传来,她的确很担心他。
能用一种形式消除心底的不安,总比什么都不做要让人好受些。
顾夕颜和柳眉儿、魏士英都应声曲膝向魏夫人行礼,三人回到屋里梳洗打扮去了。
柳眉儿地年纪虽然比顾夕颜大,但在顾夕颜心里,她比自己要小,所以事事处处都会不自觉地让着她。这一次也一样。两人同住在一个屋里。顾夕颜让柳眉儿先的洗澡。可等到顾夕颜刚在人高的松木桶里坐好时,柳眉儿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就如风一般的冲了进来:“顾妹妹,我不是要向你要斗蓬……你今天把它借给我穿穿,我明个就还你……”
怎么又说上斗蓬了?
柳眉儿见顾夕颜没有立刻回复她,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挥了挥手,鄢鄢地道:“算了。就当我没有说!”
顾夕颜笑道:“为了这斗蓬,我们两姊妹无缘无故害得夫人不高兴了一回不说,你还不分清红皂白的冲进来把我给吓了一跳!你到说说看,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柳眉儿露出郁闷的表情:“我刚才在窗户里看见魏士英已经梳洗好了去给姨母请安了。原来姨母给她也做了件和我一模一样的斗蓬,连颜色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