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巴唧
当诺尔云丝再度见到魔g这灰白y沉的建筑,一瞬间不知该感动还是惆怅。
烟岚他们只跟自己跟到这里,接著就像是某次他好不容易在烟岚出门之前起床,烟岚跟他挥手道别那样离去,只留下他站在此地,感叹一些事。
远离诡异的g殿长达十二年之久,期间他拓展视野、看淡世事、强身健体、满腹吐槽……总之是自由飞翔了十二年、与烟岚四人共处十二年、习惯自立更生十二年,突然回到忧郁人心的「家」,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但换个角度想,自己在做蠢事、被笑、恼怒、被笑更大声、罢工不煮、被讨好;然後又做新的蠢事、再度被笑……这无限回圈也是转了十二年,可以离开那三人放松放松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脸,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嗯……说不定以後没什麽机会给烟岚糗了……也不是十二年都只有自己恼羞成怒的回忆,有几次被拉去众王的聚会旁听给了些建议,成果不错有讨论出东西……嗯……十二年来只有几次……自己也有离开竹林,去学习了各地的菜肴,只是师傅们的记忆被烟岚抹掉了大半,说起来以後就不方便去道谢了……嗯……
「亲亲云云──你站在那里发什麽呆呀?是阔别十二年,回来看见为娘设计的宏伟建筑就升起了近乡情怯?喔喔──云云果然很想念妈妈!」
温和笑著任的确有点思念的母亲抱住,诺尔云丝说:「母亲,原来魔g是您设计的?」
「嗯?云云不知道吗?云云不知道这是为娘设计的就很欣赏这建筑?果然是我的好儿子!来娘亲亲一个──」
顿了一下,诺尔云丝心底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他不躲反把脸转向,变成他在令央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令央还来不及换另一边的脸颊凑上去,就听到身後传来低沉的怒吼。
「诺尔云丝赛凡洛德亚帝维·展依!你跟那个谁出去混了十二年就只学会调戏你母亲?」
呃……不妙,父亲怎麽这时候出来呢?真糟糕。
「那……父亲要不要也亲一个?」
……抱歉,真是不知道该怎麽办了……这样说有没有像一视同仁?还是儿子无药可救了?
既然说出了话就没有收回空间,他索x推开已经进入看戏状态的母亲,露出「温和无害」、「思念亲人」的笑容对著略傻住的刃心,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等父亲反应过来,抱著「也没跟父亲亲近很久了」的心情,踩著愉悦的步伐轻巧地过去,给了越靠近就越觉得思念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十二年没见到您了,父亲。」
「……亲一下就免了。」完全放软了心,也回抱住儿子的刃心这麽说。
「那,我先进去放行李,这趟旅游可多背了好多东西回来,而且学了不少各地小菜,父亲要不要试试呢?」
「嗯。」
顺利化解危机的诺尔云丝和父亲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撇下完全被忽视的令央走进魔g,一路上对谈增进十二年不见的父子亲情。
留在原地的令央似笑非笑,看来刃心不像表面上不介意云云远行嘛!平常听到自己提起云云就会放缓手下事务,装做随便听听的样子,现在倒很有养女儿的父亲架式……只是不晓得现在若跟他说,自己决定暂时做个讨人厌的母亲,他可会反对此举目的?
唉……有女儿的父亲真麻烦、有儿子的母亲真c心。
***
很习惯做一桌四人份的晚餐,诺尔云丝不小心份量没拿捏好,幸好那晚聊得久些,刃心非常认真地把儿子的心血吃得乾净,诺尔云丝在感动的同时不免偷笑,这八成是父亲被大厨逼得养成的习惯吧?
当晚已经很能侃侃而谈的他,略略提了这几年稍微有趣、重要的事,还为了父亲多选了几个母亲来聚会的说。
像是当他们旅行到悬崖边时,那里的风景与高山俯视完全两个样,在最边边低头往下看,只见陡峭的边能直直看到底;待在那里的几日蚀,他很喜欢趁著夕阳海平上半颗、海平面半颗的橘红天际,临崖赏海,眺望无边的诡谲红紫色,有时烟岚会无声地靠近他,陪著站一会儿,任风飞扬袖子衣袍,此时的诺尔云丝心里一半震撼、一半沉稳;眼里一半黑发、一半落日浸海。
在那边的与众王第二次聚会,已经接替希儒负责茶点的诺尔云丝,给长辈们捧上新学的果冻时,正巧开会的人难得在讲正经事,几个阿姨伯伯没当他是外人,留他下来兴许有好主意说不定。
那次商量的正是关於计时方法,基本上是以看十大主星为标准,他们也没打算舍弃,而是想法子把它分得清楚些,定个明白的单位来计算。
然而即使是讨论正事,几个老朋友哪有半点正经样?好在有母亲当魔皇为强心剂,诺尔云丝并未被「果然是物以类聚」给失望、打击到,顶多有些遗憾罢了。
看著他们你讽刺我一句、我拍桌子回去;你帮她说话、我连你一起骂……正当诺尔云丝已经心死到可以保持笑容无勉强了,突然就听夜·南g下了结论:「那麽,就是把星星从升起到落下,分成五阶段称作光漾(烟岚举手说他喜欢这两个字的组合所以用这两个字,不接受反对意见),初绽、渐展、登峰、落微、交接?」
「差不多吧?再细分反而不清楚,水平与四十五度、最高峰各设定成一单位比较好分辨。」
「所以现在是橘色星辰·渐展,这样?」
「恶──橘色星辰好难听,大哥你不能连这点美感都没有啊!乾脆把十颗星星分别命名吧!」
「那我们现场八人分了,还有两个……」
「刚好丢给烟岚身边跟的两只j就好唷!人家真聪明!」
「不要抢我话!很爱出风头耶!」
愕然看著事情在不知不觉、吵吵闹闹中诡异地定案,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驳过於随便,明明是历史x的决定时间单位,居然好像讨论小孩名字一样在轻描淡写中分配好?
呃不对!小孩名字也不该随便取!
作家的话:
第四章有5篇
但(5)会字少
会直接跳过中间的旅程是因为我觉得没什麽必要
主要著墨在两人心情上的变化与纠结
((虽然我超想吼你们是在纯情什麽啊!!
总有一天,篇名会是「哈斯」!!!
((你到底
☆、──水留──第四章(2)
愕然看著事情在不知不觉、吵吵闹闹中诡异地定案,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驳过於随便,明明是历史x的决定时间单位,居然好像讨论小孩名字一样在轻描淡写中分配好?
呃不对!小孩名字也不该随便取!
诺尔云丝真心诚意地忏悔自己一时心快,居然有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想法。
不过这六人难怪是各族之王,即使在一片混乱中还能说出有建设x的东西,更有人能加以整理,那种默契让人羡慕呢。
「那麽名称想好下次聚会就要交。」
「云云和小予、小寒儿不要忘记也有责任喔!如果你们没交一样得接受惩罚唷!」
「央!不要威胁你儿子!」
「怎麽样?我有儿子随我玩我超强,羡慕吗嫉妒吗?你没有啊哈哈哈──」
「农农,我很高兴你不会这样对我们的儿子,跟她认真就输了,千万不要改变态度。」
「夜,我知道他儿子很辛苦,我只会更加鄙视她的,放心。」
呵呵,我真是为这位英明母亲的儿女感到欣慰,然後一边觉得满哀伤的。
当诺尔云丝在转述这段的时候,身为当事人的令央没有否认或辩解,只跳出来补充正经部份:「啊!後来那次聚会云云没跟来,据说是在跟烟岚闹脾气,所以没听到後来我们决定把各自命名的星星当作封号,增加趣味,以後可能会当成传承一路用下去;然後很可恶的他们要在云云成年礼上当做第一次公布!太过分了!」
「嗯?要、要在我成年礼做这麽重要的事?」
「哼,那群小人只是不想多花钱,不然这种小事也配在我家云云生日宴上拿出来提?要不是那一日烟岚心烦,随便就中途拍案赶我们走,我哪会让他们沾这光?」想到就气,明明云云的成年礼该是欢乐的、只为他高兴的,怎麽能让这件事分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呢?烟岚也太糊涂!
看著激动拍桌站起的母亲,诺尔云丝忙倒茶递水……给父亲,让父亲去安抚还想继续骂的母亲。
烟岚果然还是会因为自己跟他呕气而烦心啊……意外听到他坦率的一面,有点高兴呢。
「就该多说要他们吐出设宴的钱,然後办个三日夜的流水席吃垮他们!或是到各地『举世同贺』,让全迦耶弥多都知道『吾家有男初长成,放在野外无人识』,才能消我的气!」
呃……那还是算了吧?出生时惊动众人已经太高调,还是、让我好好过个比较安静的成年吧!
「那、母亲为何後来几次聚会都没提?」
「因为我忘了。」
……好吧!就连「忘记」都能说得理直气壮、再自然不过,并且毫无心虚地抱怨别人,果然是母亲的风格。
无奈地笑著端上甜点「西米露」与母亲消气,後者接过嚐了一口後,像是想到什麽又连忙放下碗,开口不是说味道好不好、云云能嫁人了之类的,而是提了有点不相干的话:「云云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唷呵呵呵你一定不知道,烟岚应该心虚所以没有跟你说过,在你之前帮忙大家带水果甜点的希儒,可不只有提供烟岚嚐嚐食物的服务喔!」
微微瞪大眼、偏过头,很单纯诚实地将错愕与不解表现出来,诺尔云丝心想母亲每次耍得别人团团转,都是顺著谁自掘的坟墓把对方踢下去,没听过专门起头说完全谎话骗人。
令央一脸「果然没有」的洋洋得意,难得没人吊胃口,爽快地帮自家儿子解惑,这让诺尔云丝警惕著母亲绝对有诈,她唯有在更期待後续发展时才会迅速解答。
「烟岚喜欢希儒啊,可是只比讨喜的我少那麽一点,举个例吧!如果让我坐大腿,便会赏手臂给他;如果烟岚会喂我,他就是能把水果送到烟岚嘴边的人。」不过能爬上他床的只有你呢云云。
令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用词有误。
母亲用慵懒平淡的嗓音与爆炸x的内容,如雷炸在他耳边,乍愕、乍酸、乍苦、乍疼……一时复杂的心情全数涌上,最後归为怅然落寞缠绕。
如预期般见到儿子唰然变色的苍白面孔,令央一边惬意欣赏一边暗自叹息,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美人满怀香?」,纵然自家儿子多半是被抱走的,但是两边都得给决定推一把的「母亲」好好「寒」一番,以此与她无缘的孝顺媳妇、可爱子孙诀别。
斜眼睨了爱妻与爱子,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阻止老婆这一推的刃心,是真正认为儿子快乐就好、老婆快乐更好,不过被他们拿来「快乐」的烟岚、伟大的神、未来儿婿……
本想为那个可怜人默哀,却在想到最後一个称谓时陷入更深一层沉默,刃心的目光变得忧郁晦暗,到底是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这样养大教好了送人,怎麽想都便宜了常占据他老婆时间的「那个人」。
越想越不对,但怎麽想抗议为时超晚,老婆大人已然伸出一臂,自己不好泼冷水打脸……越发郁闷的刃心,下意识地猛把盘子里零落分布的菜扫进自己碗里。
打断儿子继续陷在情绪里,令央懒懒地又开口:「云云,十二年旅游不会就这一件事吧?」
把注意从自己的苦笑中拔出来,诺尔云丝勉强又想了些与烟岚比较无关的,以免自己半路走神或低落下去。
而要说与烟岚无关的,就只有他工作去的时候,留自己和寒星守著家,或是打扫或是摆弄药草蔬菜,再不然便是「不小心」好奇心作祟,偷……嗯咳,顺手翻了一下司予寒星的读物,从第一次迅速放下、第二次翻了一页……到最後耐不住万恶的好奇心全部看完,甚至有了第一次就有下一次,拿起下一本一次看完……唔,还有一次忘了时间,差点没在烟岚回来之前弄好晚饭。
……说好不提烟岚,而且这些事不好说给父亲听。
那麽……
我们的路线是绕著呼和浩特在移动,离开时除了竹林、随身衣物、在此地买的东西之外,不会把小屋什麽的带走,所以家具、菜圃、药园都留著,据说当地的人看到竹林不见了,就会去看看我们留下来的东西呢!甚至依此判断出我们共四人、有次差点忘了把司予的某幅画带走,好在最终的猜测是「留星鱼」的画作也让此林中人拜服。
说到司予做画家,她和……嗯,为了不让人猜出就是与竹林一处的人,就以兄妹旅游无目的地为藉口,说是想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到竹林真相,乾脆就追著竹林在後面跑,此言一出竟也有人跟进,所以嚐再吓一个落脚处遇见熟人呢!烟岚甚至会偷传一点七分虚幻三分真实的事情出去。
作家的话:
令央是魔王,颗颗(?
目前进度是第五章才一千字
我开始思考延更的可能x....
☆、──水留──第四章(3)
说到司予做画家,她和……嗯,为了不让人猜出就是与竹林一处的人,就以兄妹旅游无目的地为藉口,说是想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到竹林真相,乾脆就追著竹林在後面跑,此言一出竟也有人跟进,所以嚐再吓一个落脚处遇见熟人呢!烟岚甚至会偷传一点七分虚幻三分真实的事情出去。
也有商人、说书人把这个当做生意题材,像是贩卖自行想像的我的容貌图;由我们留下的空屋揣测个x、习惯、喜好、x别……这些资料都有买家;虚构的故事也有很多版本,其中还有很接近真相的:「神」出来巡视他的世界,绘声绘影,煞有其事,我也曾经变装後走出竹林听过呢!
内容多半是由我不小心给人在竹林里看过的那次,虽然大半的印象都模糊了,不知怎地还是让「白发红眼紫衣」的形象给留了下来,比起对神秘的事物全然无知与陌生,这点唯一的真实让人们更有兴趣继续谈论,进而大家渲染成一则则故事。
像是我的红眼貌似特别吓到了那个人,并且记忆让……给消除,於是被形容成「一对上那双眼就被吸引住,回过神来便忘了那人样貌,只记得那对红眼慑人」,再来延伸出:被我瞧上一眼便会遭到发狂追杀,所以神才会把我待在身边,盼望能消去戾气;不过总比会石化、会失忆、会被迷神──曾有人说自己不过看了那麽一眼,就昏倒隔日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弃於竹林边,我想这人很不兴地被怎麽了,只能算到我头上──需要被谁亲一下才能恢复……这些好上许多。
还有紫衣,居然因此被说是「竹林中孤寂的女人」!由於竹林清幽典雅,紫衣在群绿中显眼而寂寥,而著此衣之人必定是被锁在竹林中不得越界,故而「飘」於外层竹林,期待被外人看见。
最後的白发承袭其他两项,是「公认」的愁白所致:因为一方面不能让目光接触到其他人,会忍不住杀意失去理智;一方面又希望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才会渴慕竹林外的世界,但是她自己也不愿再伤害无辜,这才年轻发白;困她於竹林的神纵然不忍也不能放开他,只好每几年便搬移竹林位置,好散开她心中郁结。
「哈哈哈、我有买过消息喔云云!不过我这边的版本是:你是寂寞的神所爱之人,只因心有所属而亟欲逃离,之所以竹林会搬移,一是不让你烦闷,二是那女人找来只好搬,毕竟什不好杀生嘛!啊哈哈哈──」
无奈地听著母亲语气愉悦,父亲竟也泄露出笑意,诺尔云丝一时间多希望那是真的……呃、不、不对!不是那种意思的「爱」,而、而是友情、是友情,至少是友情……
不自欺欺人,自己最是盼望在他心中,地位是不同於六人的特别位置。
「紫衣飘飘、绿竹悠悠,哪位白发人儿面带失落?那双红眼望向何处?失神失神,却捕捉了我这位神。」
正当他兀自低落下去,却听母亲哼起了某首很耳熟的童谣──
「竹林里的人哟!竹林里的人哟!你为何总望著林外,而不回头看看我?」
诺尔云丝面带恍惚,心思随著母亲轻巧的声音飘向回忆,记得那次是……
「拿著花儿躲在身後,忐忑忐忑,望你回过身一嗅,怎奈你不曾鼻一动;一把花儿放你路边,期待期待,盼你驻足拿起一嗅,怎奈你一脚踏过。」
都是烟岚不好,明明知道他不会喝酒却……结果当晚失态不说,早上醒来更是头痛……还被他压在身上……估计是醒了但酒没全退,才会结结实实压著。
「竹林里的你哟!竹林里的你哟!心儿眼儿一个劲往外抛唷!何时才会回过头、才会回过头看看我?」
然後自己可气恼了,一生不坑就在竹林里乱晃乱走,烟岚偷偷mm地跟在後面变花招拐自己回头,自己却硬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看天看地,不知不觉走太外边了,便是那次给人看见。
「云呀飘飘、思呀思哟!只能把你锁在身边,等你发现有一个我。」
嗯……烟岚给那两人消去记忆後,便把自己……又磨又蹭、又撒娇又讨饶,缠著缠著就走回去了。
某日突然听司予哼起这首歌,才知道一旁已经心虚的烟岚,编了那次事情作童谣,教著村子里小孩乱唱,恐怕母亲听的故事版本,便是烟岚这首童谣使人误会了。
之後烟岚再有惹我生气,也会唱这首讨好,不知怎得一听就让我心软了、就忍不住会勾起笑,才会气他总气不久……
这边的令央颇为满意自己一首歌就教儿子会心一笑,那边刃心听著老婆悦耳嗓音却是起莫名火,越想越觉得「那谁」不要脸,居然把情歌唱得天下知!
诺尔云丝还在发呆,突然「又」被母亲唤醒,这让他仔细思考是否反省自己一直被母亲左右情绪……嗯,是被母亲话中的烟岚左右情绪。
「云云呀!不要一个人闷著头胡思乱想,有时候说出来问出来对大家都好,你要想想有多少误会都是从憋著开始扩大?这里抱有一点误会、下次见面说话就越会怀疑东怀疑西,到最後会很累喔!像是你一直质疑为娘的用心良苦,让为娘万分心痛,期盼有朝一日能化解你心里的戒备。」
有时候他真的认为,母亲在惬意与娇媚的神情後面,藏了许多旁人看不清的事,时而大方坦率地提点,时而拐著弯诱导你发现……所以这次,母亲真的在他和烟岚身上看到了什麽?
默默收回对上母亲媚眼的目光,诺尔云丝改成盯著父亲发呆,但是却看见父亲如不共戴天之仇地戳著……姑且称之为食物好了,总之是玩一玩盘中食物,还很尽责地把它吃下去,一点都没浪费。
嗯……父亲也有可爱的一面呢!不过父亲是在烦恼什麽事呢?
不知是否听到了儿子在心里说他,刃心猛然抬头瞪了诺尔云丝一眼,那凶狠程度直吓得他一愣一愣,尤其是隐约看出了委屈还是怨念,让他一下子呆也傻住了。
「噗!亲爱的原来你比我强!居然一个眼神就让见过大风大浪的云云石化,难道是『不逗则矣,一逗惊人』吗?看来人家要过段时间再来捏捏云云,说不定会比较有效果呢!」
父子俩同时无言无奈地转过头去看著母亲,叹一口气又转回去。
不过母亲如果一阵子不来闹自己,那麽他的确会感到惊恐,不过不是「母亲怎麽都没来」这件事本身,而是背後可能的「没来是不是在筹划什麽」这疑虑,才是他会感到坐立难安的原因。
作家的话:
进入码字倦怠期
把自介上的国中生改成高中生
一瞬间有些沧桑
☆、──水留──第四章(4)
不过母亲如果一阵子不来闹自己,那麽他的确会感到惊恐,不过不是「母亲怎麽都没来」这件事本身,而是背後可能的「没来是不是在筹划什麽」这疑虑,才是他会感到坐立难安的原因。
「那个、父亲,其实啊──」
既然说是出门玩,又除了他们四人之外通常不会有熟人出现,於是诺尔云丝和烟岚不只做了爬山健行、赏野观夕、听潮闻风这类朝气、风雅事,更因烟岚知他没什麽机会能在大太阳下做事,就趁他们把竹林搬到海滩时,找了某日兴匆匆地说要游泳。
游泳这是诺尔云丝还没想过其可行x,一来弥烟幻邪近海处陡峭比值,不适合游憩;二来他身体无法在阳光照耀下长时间待著,更遑论剥光了给太阳晒,可若是天黑黄昏时,正值涨潮又不安全,是以过往未对下水一事抱有希望,就算曾经羡慕过、想尝试过,却在无法忍耐炙热下打退堂鼓。
但若换作了烟岚在身边,发生危险的机率只能说被降到最低了,别说救人一定能行,说不定那是风平浪静,那麽日渐西下时便可下水。
的确有心动,毕竟看过许多相关书籍,羡慕过在无边汪洋印衬下,那身手矫健的英姿飙爽,还有沙滩边的笑声共风、嬉闹喧天,当真是令人向往。
不过……怎麽看都觉得司予听到要游泳时,那兴奋到有光亮闪闪的眼睛很让人犹豫接受与否──嗯,也不一定要下水,在沙滩上玩沙、堆沙堡、把自己埋起来也是可以的。
「不──行──!哥哥!在海边怎麽能穿一般的衣服?在沙滩海边男的就该穿泳裤裸上身!你看姊姊连泳裤都给你备好了!他自己也会穿呢!再不然也要换质料薄的,不然看不到……嗯。」
这我知道,忘了哪本书──嗯咳!在此声明一下只是随手翻览时看见的──有提到:比起全裸,湿透的薄纱更引人犯罪。所以司予别想拐我了。
嗯……她刚才好像有提到烟岚也会穿?说起来还真没看过烟岚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也是全身包著,再热也不会露手臂,这似乎是个好机会?
被司予看到了他难得的「色心」,前者就一脸「一买一卖,公平交易」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哥哥啊!想要正大光明地看到姊姊『真身』,就要牺牲一下,但别说我逼你,得失之间自己衡量罗!」
後来还是和烟岚一样妥协地退下包裹全身的衣袍,换上当地买的泳裤(第一次接触,感觉质料颇怪异),老实说如果烟岚拿给他的不是那件如五分裤般稍长的,而是买来逗他的、专门给捕鱼人方便的三角超短泳裤,那麽他绝对会果断推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不过赤裸上身出现在两个女孩面前,一开始令他万分不自在,尤其是理直气壮穿著连身泳衣的司予还毫不避讳地盯著他,也包得紧紧的寒星甚至偷偷抹掉鼻血,更让他起了後悔之意。
不过当他看到迟迟未出现的烟岚终於推开房门,就不怪那两人会一直盯著他,甚至颇能理解那种难得一见就要多盯一会儿的心理。
当然这时候原先锁在他身上四道视线已经转移,也跟著他的目光投向另一边……一方面松一口气,一方面却希望她们别移走──别误会,这可不是他有暴露癖,而是……嗯……不希望烟岚……其他人……嗯……
不是没把司予寒星当家人,只是某些时候的某些东西,感觉上能分享的只有某些人……就像是……呃!
非常不会举例也不会控制联想力,诺尔云丝一不小心就想到「夫妻打闹小孩非礼勿视」,因而满脸通红。
「云丝──你皮肤太白、人太瘦啦!要多晒点夕阳才会健康、要多吃点饭喔!不然岳父大人会怪我饿到你。」
本来诺尔云丝觉得这段转述只是烟岚开玩笑,所以没有省略,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刃心只觉得这句话如利箭s中靶心般戳中他,因此忍不住维持默默生气,忿忿然拍桌而起。
「谁是他岳父?他才是岳父!他全家都岳父!」
明显被向来冷静沉稳的父亲给吓著,诺尔云丝瞪大眼不知所措,好在此时一旁的令央已经笑到一个暂歇处,出声援助儿子:「亲、亲亲啊──噗哈哈、这只是巧合、巧合,那两个笨蛋什麽都不知道,不、不要、啊哈哈、不要太激动,你吓到云云了。」
察觉自己失态了,刃心掩饰尴尬地绷著脸坐下。
「这麽经典的台词居然从亲亲你嘴里说出来,人家好惊讶又好感伤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咳!」
优雅地笑完,令央非常自然地偏过头接受丈夫喂水,接著一边放松脸部肌r一边说:「云云乖,继续说没关系。」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诺尔云丝更慎选能说出来的回忆内容。
坦白说烟岚那声「岳父大人」不只刺激到现在的刃心,当时也让诺尔云丝心漏跳一拍,眼神不自觉的就从烟岚只比他暗一点的上半身移开,却不小心将目光黏在他那纤长结实的腿,又忍不住顺著他小腿漂亮的线条一路上看到大腿──此时他完全明白司予很失望那条超短泳裤没被选择的原因。
烟岚说他瘦却不想他自己兽族少年的身体亦是没多少r,被贴身泳裤包覆的窄臀上去是若隐若现的肚脐,肚脐之上隐约有一条凹痕勾勒出纤细。
曾经想像过烟岚上身有x肌的样子,诺尔云丝觉得自己可能有接受上的问题,好险烟岚并没有练出肌r,介於壮实与消瘦之间的身材,并不让人反感或是觉得病态。
至於那视线掠过烟岚x前,并没有看到正常人该有的r首时,诺尔云丝不很惊讶,还稍感庆幸免除了做出奇怪反应的可能。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烟岚带笑的声音落在他耳边,让人不自觉地恍惚。
作家的话:
最近考试都很不顺。。。
明明就都把课文读熟了,结果「思想」部分还是莫名就错了...((烦躁
心情不好於是来更文
☆、──水留──第四章(5)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烟岚带笑的声音落在他耳边,让人不自觉地恍惚。
第二次被烟岚这麽问,这次诺尔云丝却很认真地轻声回答:「烟岚你身材很好呢。」
「唷唷唷唷唷唷唷唷──」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一不小心忘记旁边还有人,猛然从被烟岚迷惑的世界清醒过来,诺尔云丝深深觉得自己回不去当年的单纯了。
「嗯咳!那、日光强度也降得差不多了,是否该走了呢?太晚还是不好的。」
倒不是担心暗与冷的问题,烟岚手指一弹光元素自然会为他们们照亮一片区域,水元素自然会把某区的水域升温到舒适,只是熬夜敖太晚还是伤身体,偶尔为之亦然。
「我已经把晚餐都装好了,就等你出来好走了。」他指指桌上已经备妥的篮子。
「喔喔!云丝好贤慧啊!本来还烦恼了一下要不要放弃晚餐呢!果然有云丝就不一样──走罗走罗!」
笑著任烟岚一个比他高的少年勾著手,诺尔云丝在开口提醒关门之前,後面的司予很自觉地先动作了;刚想到烟岚直接把他拉走,那竹篮还放在桌上,回头就见寒星扬扬手中物……他索x完全不去想哪些会挂心的事物,反而去感受难得赤裸上身所享受到的空气。
夜晚的空气寒凉,隐约带有邻近海滩的水气与咸味,全附著在他皮肤上,耳里是越来越清楚的海浪拍打上岸;竹林里绝不用怕小虫,因为烟岚完全厌恶昆虫,会自动让「不欢迎」的气息使虫类避开,所以他们这只著泳衣裤步行於林间,除了画面诡异令他想笑之外倒没有不适。
不过五感一敏锐,也有个坏处: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把注意力集中在烟岚搭著他手臂,与他接触的那片嫩滑。
随著两人向前走,皮肤间的摩擦搔得他脸红,几欲开口说出「能自己走」这话,临到唇边又咽回去,也许是觉得小事而已,也许是怕被调侃,也许是……有点享受两人偶尔的淡淡亲腻。
不是刻意的、不会让他立即想摇头的,这种淡淡的亲腻。
脸红害臊、暗自心喜间,他们已穿越了半片竹林,抵达经勘查过安全的浅滩,诺尔云丝任烟岚放开一路挽著的手,後者则在空中比划几下,猜想应该是在做结界防止他人误入。
烟岚刚把手放下,就转头对後面两只呈现兴奋状态的女孩说:「一旁玩沙去。」
「喔耶!走走走!我会挖很深的坑埋你的哼哼哈哈──」
嗯……更正,只有司予是陷入疯狂兴奋中,寒星仍然是带著妥协的无奈。
目送慷慨就义的寒星被健步如飞的司予,拖去挖沙坑、做沙浴,诺尔云丝笑著摇头,倒不同情寒星。
「云丝云丝!走走走玩水去!乌拉拉拉──云丝被水泼湿湿喔──小云丝变乌云喔喔喔──云丝云丝、在水里皮肤更白嫩喔──呀呼!」
对不起寒星我不该幸灾乐祸,我完全明白你无奈的心情!
哭笑不得地让烟岚抓著在沙滩上落下轻轻浅浅的印子,随著脚下沙子越来越濡湿,诺尔云丝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前就跟著扑进海里,套句烟岚的话:「准备什麽?直接下海体验才真实!」
海水的冰凉让他一阵颤栗,颇为讶异这已经是白天的海水温度,偏过头看到烟岚边等他适应,边欢快地用起水泼自己;迟疑了一下,诺尔云丝稍微蹲下去,感受著海水浸到臀部,泳裤虽然贴著身体却几乎无感的神奇,然後假装试探地伸手进水里,接著迅速泼向烟岚。
突袭成功後的诺尔云丝止不住笑,不等烟岚扬起坏笑反击,就有先见之明地逃走,一边听烟岚哇哇叫,一边躲著背後一波波来袭冰凉,偶尔也回身还手,两人就幼稚地踩著浪花玩泼水。
突然一个不小心,诺尔云丝在转头闪水花、手不停止泼水,以及向前跑的动作间没协调好,脚一拐就跌进水中。
他惊呼一声,颇有些惊吓,烟岚忙紧张上前,倒没有嘲笑他这生手。
白发沾著水,贴服在背上、x前,几缕乱发则沾黏脸上、缠绕脖子,跑笑後仍喘息不只、红晕不退,与水面上被聚集之光照得苍白的上半身形成对比,诺尔云丝跌坐在海里难得撒娇地伸手向烟岚,从後者的角度看去,诺尔云丝半分狼狈半分勾人,那双透露出天真的红眼在白发滴水间闪烁笑意,伸向他的手似在做什麽邀请。
顺著当时所想,烟岚弯下腰,在对方惊讶下露出迷人的绅士笑容,宛如邀舞一般捏住那只手。
这一刻,他们的心为彼此怦然悸动。
也许那时他们有隐约察觉了这不一样的触动,因为诺尔云丝站起来後,两边都沉默了。
忘了当时怎麽变成了两人牵著手,漫步上了沙滩,踩在湿痕与乾沙的交界线,静静地吹著海风散步。
这和谐宁美的气氛,一直到诺尔云丝感觉踢著某物前都还存在。
「……司、予!你至於在寒星身上盖座沙堡吗?」烟岚难得黑著脸问始作俑者。
「姊姊!我很认真地在玩沙耶!」
前面与司予的对话、以自己给他们看换能看烟岚的挣扎、看呆烟岚、跌坐水中小c曲……这些诺尔云丝完全没有提及,只说了烟岚尽量让他在每个暂居地,都能体验当地的自然风貌,於是有一次他们临近海边就跑去玩水,然後直接跳到脚踩细沙、玩水互泼那边──毕竟是分享旅行经验,就不要说到会让自己羞窘、能让母亲藉机调侃、令父亲无法接受儿子变化的事。
嗯,一切都是为了父亲的好,还是别让他去纠结我的变化好了,要是父亲因此更敌视烟岚就非我所愿了。
作家的话:
打这段时,我基本上是含泪
不是太感动或太难过,是眼睛被闪瞎了((目死
但写完这麽甜的东西一整个飒爽
不知道有没有甜到亲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