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荣,文和,多年未见,不想再见之日,会是这般状况。”筑阳府衙内,吕布为张绣和贾诩倒上一杯清酒,有些感慨道,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率军攻杀,亲手杀死张绣心腹大将的尴尬。
“温侯下的一手好棋,想来如今这南阳,已无我张绣的立足之地了。”张绣看着眼前的酒水,苦涩道。
陈宫和雄阔海并未跟着吕布一同回来,而是返回了宛城,以陈宫的手段加上雄阔海的骁勇,没有自己的镇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兵士就会全部被收服。
“不说这些,难得重逢,怎的尽提这些扫兴的事情,喝酒。”吕布举起了酒碗笑道。
扫兴的事?
张绣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举起酒碗,一碗赶了下去,贾诩却是默不作声的坐在张绣身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无论怎么算,昔日总有一份想火情在里面,至于董卓,无论张绣还是贾诩,都算不上董卓的嫡系,更遑论忠诚,对此事,吕布不说,两人自是绝口不提。
“锦荣,今后有何打算?”吕布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膝盖,这种跪坐的方式,时间久了真不好受,目光看向张绣笑道。
来了!
张绣和贾诩心中同时一沉,从被吕布抓住的那一刻开始,两人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刻的,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快。
张绣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贾诩,未来如何,张绣真的有些茫然了,他希望贾诩能够像往日一样,给自己一个合适的主意,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奇谋妙策,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方向,降或不降,若是不降的话,自己该如何说?
贾诩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禅一般坐在原地,似乎没有感受到张绣迫切的目光,又仿佛睡着了一般。
“锦荣,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做决断的,你是个男人,不能一辈子靠别人。”吕布剑眉挑了挑,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心中对于张绣的评价却是降低了不少,不小的人了,什么事都要旁人帮自己决定,也难怪坐拥南阳多年,麾下又有贾诩这等顶尖谋士效力,却无所作为。
张绣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看了看贾诩,咬了咬牙,从桌案后走出来,向单膝跪地向吕布道:“末将愿意追随主公。”
“不后悔?我现在虽然占了你的南阳,但说到底,你我之间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落魄之人,跟着我,好日子可就到头了。”吕布笑道。
张绣闻言,苦笑道:“末将与曹操杀子之仇,又不见容于刘表,天下之大,难有容身之地,倒不如追随主公,放手一搏。”
贾诩在一旁如老僧坐禅,但耳朵可却听着呢,闻言也不禁心中苦笑,张绣现在没了地盘,若去投曹操,死亡率超过九成,不过投刘表的话,恐怕刘表不但不会责难,反而会礼遇有加,再说,天下也不只是有这三家诸侯啊,江东孙策,河北袁绍,无论张绣去哪里,以他的本事,都不难有一席之地。
罢了,就算做是一次投资吧。
贾诩在心中默默地道,感受到有目光看向自己,连忙收束心神,接下来,怕是要轮到自己了。
“锦荣,文和家眷,可都在宛城?”吕布的目光在贾诩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并未理会,而是转而扭头看向张绣,笑着问道。
“这……”张绣看了贾诩一眼,点头道:“长子贾穆,在我麾下效力,次子贾访如今尚且年幼,未曾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