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嫔娘娘出事了么?”
傅望之见婢子累得气喘吁吁,旋即揣度出声。
婢子连连点头,拉着傅望之的手便往沁鸢殿的方向拽,“傅大人,张公公说王上还在早朝,奴婢寻不到帮手,傅大人便随奴婢前去看一眼吧!”
婢子说得十万火急,傅望之还没来得及询问为何不去请太医,就来到了沁鸢殿前。
傅望之跟着婢子穿过曲折小径。
进了寝殿,琉璃垂帘分割了里外的光线。
晦暗的光影里,苏嫔静卧于长榻上,阿袖正小心地擦拭她嘴角溢出的药渍。
傅望之蹙眉走进来,看向长榻上的女子,状似安然入睡,实则一脸病态。
“苏嫔娘娘这样多久了?”
傅望之想起了那日元寅交给楚哀的白瓷瓶。
闻言,阿袖直起身来,朝他挽手,“娘娘自上次昏倒伤了元气,休息一阵子之后也未见不适。只是昨日清晨便一觉不醒,滴米未进,连清水都咽不下,更别说李太医开的药剂了。”
阿袖哽噎说道。
听罢,傅望之突然掀开锦被的一角,诊脉之后,眉间深壑,“朱颜醉……”
☆、苦心孤诣
寝殿里忽然飘浮起一丝紧张的气息。
阿袖一听“朱颜醉”便目光变幻。
“阿袖,拿个匕首和盛器过来。”
这时,有极轻的嗓音响在耳畔。阿袖回眸,突然看见了站起身来的傅望之。
纯银锻造的器皿被擦拭得透亮,仿佛能照得出人影来。
傅望之接过阿袖递来的匕首,看着银器上那抹影影绰绰的静卧身影,薄唇微动,“苏娣,这是我欠你的。”
说罢,垂眸之间,他用匕首在手腕上划下一道血口,然后将涌出的鲜血悉数滴落在银器中。
“傅大人你……”阿袖惊诧地望过来。
其后,身着朝服的祁辛蹙眉走进殿门,一眼瞥见的便是殷红的鲜血自白皙的手腕滑落,一滴一滴,直到漫过近半的银器。
“够了!……”
傅望之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有一袭黑蠎璃色的影子抓住他的手臂,喝令跟在身后的李太医立即前来包扎伤口。
那个影子,应该就是祁辛吧。
傅望之苍白的双唇微动,任凭手上止血的药粉溅到伤口里,嘶嘶作痛。
“阿袖,快给苏嫔娘娘服下。”
傅望之身形虚弱的靠坐在敞椅上抬手。祁辛看着他的目光有瞬间的深意。
“苏嫔与你有何瓜葛,值得你如此拼命救她?”
祁辛令阿袖照办,等李太医包扎好伤口后,旋即松开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