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之被女子的嚣张与恣意逼退了半步。
女子款款走来,每走一步,宛若荼蘼,艳魅生香。
“公子……奴家是该唤傅公子,还是扶良公子……”女子扬着那白玉似的笑靥,凑近他的耳畔,柔声呢喃。
傅望之猛然抬起头来,再度看向她的眼眸里,多了一丝难以言表的质疑。
“你,到底是谁……”
她知晓的事情,未太多。而他,却被重重的阴影遮蔽了双眼。
他的判断不再如以往那般敏锐,就因为一切牵涉到了纪国往事。
“扶良公子,不记得奴家了么。”
女子流转出浓浓媚惑的眼眸里,透着不知名的黯然,沉沉的,让他的心被狠狠揪紧,隐隐约约浮上心头的内疚,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傅望之恍然,听到有人再度将他唤作扶良之时,却不知是何种心绪。
“我……”
傅望之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单音,下一刻,却被女子覆上前的双唇堵住,猝不及防。
“姑娘,你疯了。”
他猛地推开贴上来的女子,面上愠怒。
唇上,还残留着含有菡萏清香的余温。
他转眸,避开女子咄咄逼人的目光。
女子退后,裙摆飘飞,似不留痕迹地掩盖了方才那瞬间的癫狂。
“公子莫怪,是奴家僭越了。”
女子眸间的秋水流泻如银,迷离的烟波,浮动着一抹旖旎。
“你,究竟是谁!”
傅望之侧身而立,眼睫微颤。
面对他的逼视,女子面色如常,别过眼,不动声色的道:“公子难道忘了么。奴家便是那国宴之上,刺杀济宁王的舞姬。”
女子巧笑盼兮。
傅望之遥遥弥望,竟嗅出了诡谲多变的谋术。
他微敛眸色,瞥向与他七分相似的眉眼,侧颜泠然。
“所以,你就是我么。”
☆、愿得璧人
四月十九,国君狩猎将近。
内局宫婢的调动一贯稀松平常,只是在四月十八和四月十九这两天,有很多掖庭局的宫人被抽调到了宫闱局。内侍监奏请国君,增调羽林军充盈大内禁卫。
尚食房算是最忙碌的一处,接连几日的筹备,负责国君的日常膳食。
四月二十,正当周饶国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