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小老板,边先生,小祖宗,您说吧,到底让我干什么?”
鱼儿上钩了。
“怎么?我一个博士给你当老师,你还敢嫌弃。”
不敢,不敢,怕您老累坏腰子。
“呵呵,你准备教我点啥?”只要别让他大下雨天的擦玻璃就成,他不怕累,主要怕脚打滑,直接摔死。
“毛笔字吧,修身养性,你性格太毛躁。”
依旧是楼下的客厅,吊灯全部打开,落地窗外面阴沉的吓人,压抑感十足,可屋里却难得的充满了文墨馨香,左边是穿着焦糖色亚麻衫的腰子老师边牧,金边的镜片遮住眼底的光,拉开宣纸,看向一侧,右边是挽着袖子,露出来鼓囊肌肉的大龄学生邵寇,哎,瞅着老师蠢蠢欲动寂寞难耐的模样,愁的眉毛直打结,毛笔字儿,他认识毛笔,不认识字儿啊。
果然,照比他看,有些纤瘦的身体拉开架势,范儿正韵调足,休闲裤的两腿修长站立,腰臀处自然塌陷,手肘随着腕部磨墨灵活晃动,一手提笔,斜倾着擦过砚台,浓黑细润,于纸上轻盈挥舞,他站到后边儿认真欣赏,那个词,叫啥,遒劲有力?
真没想到,一个弱鸡的小身板竟然能爆发出来这么大的力量,起码,这字儿,真格的霸气。
边牧写了三个字,沁园春,持笔端详半刻,不错,打个一百分吧,感觉到身后的热度,扭头看他,丝毫不知谦恭为何物的炫耀说道,“堪称完美级别吧?”
我只想静静的不说话,又怕被问静静是谁,哎,叹气。
“确实厉害。”
邵寇绝对是真心的,小画家很有才华,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来写最后的雪字。”
我靠,你说的是我吗?会不会这周边还有个叫雪的家伙。
“不行,不行,我这手拎菜刀还行,这玩意儿,难为死我,也学不会。”
他一贯的羞赧,摊开手掌让边牧老师看,满脸的求放过。
确实,边牧低头看,他翻过来的手掌可能经历过沼泽和荆棘,粗糙的跟他人一样,改造计划将耗资巨大啊。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来,站在这儿,首先教你执笔,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
邵寇感觉捏着毛笔的拇指和食指指肚僵硬无比,配合着他的演出节奏,努力学习。
“握笔,钩回,推出,旋转笔杆练习画弧线和直线,哎,你手别抖,你得了帕金森啊?”
忍无可忍,边牧吼他一嗓子,这个典型的废柴。
“手腕用力,手腕,你手指放松,能不能听明白,你个笨蛋,腕部牵扯着动,胳膊别晃…”
转身挪到他身后,照着肌肉虬结的臂膀就是一拳,干什么呢,你这绷的跟没眼儿的裤腰带似的,写字呢,还是开枪啊?
邵寇满脑子的汗,差点就淹成黄河,刚才这个小祖宗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必须得写满一百张大字才能休息,无敌就是寂寞,他就是太无敌了。
“嘿,能不能写完了?你是不是故意拖沓,好不去做饭?不做饭就能饿死我这个严苛的师傅了?哎呀,你的心思,细思极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