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柔登时白了脸,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大夫,快!”魏修远也顾不得解释,忙拽了太医往里跑。
女人头发散乱,脸还有清晰的巴掌印,半边脸已经肿了,她的嘴角还留着血,紧闭着眼睛,左手还死死的捂着肚子,她侧躺在地,宽大的神色裙摆可隐隐看到洇湿的血迹。
年过半百的大夫被拽进屋内时,险些一口气没喘匀背过气去,他匆忙打开药箱,跪地去给已经晕厥的苏小满诊脉。
魏修远呆愣的看着躺在地的苏小满,身子都僵硬了一般,他死死的盯着正在给小满诊脉的大夫,连皇等人是何时进来的,他都没有发觉。
此情此景,饶是皇再愚笨也能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陈沪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勾当。
江启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陆大将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可他的妻子却在京遭受非人的nuè dài,若是陆将军和他手下的士兵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皇咬紧了牙,脸的表情愈发难看。
“皇,我...我什么都没做啊!”陈沪噗通一声跪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地的苏小满,满是惶恐:“我方才不过...不过是——”
“啪——”
陈沪的话没说话,皇便猛地甩了他一巴掌,使得陈沪猝不及防的被甩到了一边。
这还不算完,怒极的皇又冲过去踹了他两脚,怒喝:“给我滚出去!”
陈沪终日沉溺qing sè,身子本来弱,眼下又被皇下了十足十的力气踹了两脚,他捂着胸口的位置用力咳嗽几声,顿觉喉咙溢出些许甜腥,似是有血。
他捂着胸口,正欲抬头说些什么,却不想皇又猛地甩过来一巴掌,“还不滚!非要朕命人将你拖出去是不是?!”
“我...侄儿这...咳咳咳,这出去。”陈沪自知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况且他在这件事情本不占理。
眼看着陈沪出去,皇的怒气才勉强消散些许,他看着已经结束诊脉的大夫,阴沉着脸问道:“苏氏如何?”
那大夫虽只是个民间大夫,但因着年纪也大,接手过的病人也多,经验丰富,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条不紊的,即便是皇问话,他也是不急不慢的收好了工具,躬身回话:“回皇的话,苏掌柜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受了惊吓,所以导致出了血,不影响胎儿,尽可放心。”
说完,他从药箱拿出几颗药丸,交付于魏修远手,“这是我做的安胎丸,每日服食一丸,借清水送服,不出三天便可恢复如常。”
“谢谢大夫。”魏修远忙收好药丸,恭敬的行了礼。
皇的脸色总归好看了些,他皱紧了眉头,轻咳几声,“还不赶紧送苏氏回去好生休息,这几日必须好生照看,若是出了半点岔子,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旋即,他又指着魏修远夫妇和江启明,沉声道:“你们过来,朕有话问你们。”
红玉等人小心的将小满抬了轿子,和大夫等人回去,而魏修远则是遣散了手下众人,随后便跟着江启明和夏婉柔一起去了长公主府的正厅去接受皇盘问。
长公主府的人对于皇的突然到来很是惊惶,尤其是现在长公主正在礼佛,根本没人敢接应皇。
所幸皇也不是来做客的,便叫人将这些人都支走,屋内只剩下魏修远夫妻和江启明。
“启明,你今天匆匆去找朕,又火急火燎的把朕拉到这长公主府,是为了这件事情?”皇斜靠在椅子,手拿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茶杯的茶叶,抬眸问道。
江启明也不遮掩,直说:“对,魏夫人派人去江府找我,说苏氏被陈沪小侯爷强行掳走,她没有办法,只得去求助于我,但......”
说到这儿,江启明故意顿了顿,面显露出了几丝为难。
“直说无妨。”皇摆手吩咐。
“是。”江启明起身拱手,谢过皇之后,接着说道:“我虽顶着皇商的名号,但却没有什么实权,更何况小侯爷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儿子,向来瞧不起我等,所以我知道,即便我来了长公主府,小侯爷也必定不会放过苏氏,更何况苏氏还怀有身孕,更是轻易怠慢不得。”
虽说这件事一开始是夏婉柔让江启明去求助皇的,但若是此时说出来,未免显得夏婉柔太过刻意,而向来多疑的皇也会怀疑自己了圈套,怀疑陈沪是被人陷害。
所以,江启明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