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伸手把爷爷放在司小年面前的小酒杯拿走了:“他酒量差的你想象不到,我陪你喝。”
司小年一梗,哪只鸟眼看见他酒量差了,还差的想象不到?!
摆好饭菜,齐然妈妈转身走了。
司小年有些怔楞,不一起吃饭吗?
“阿姨……”
齐然也往门口看了一眼,嘴唇一抿,眼神只要对上司小年的就躲开,但这次的闪躲和刚才在藤椅后的闪躲,明显不一样。
“我妈陪我爸吃,吃吧,尝尝糖醋鱼……”
齐然还没说完,齐然爷爷接过话:“他爸96年南县矿难砸断了腿,那会儿还没你俩,……很多矿友埋在了里头,高老头没福气,要不然现在跟我一块钓鱼,喝小酒呢。”高老头说的是司小年姥爷。
司小年眼神一晃,齐然爸爸……
他看向齐然,齐然盯着自己筷子夹鱼肉。
他从来没听他爸妈说过这些事儿,但是听司大年讲过,说姥爷是因为南县煤矿区坍塌没的,姥姥不到五十就一个人过日子了。
看来那次矿区坍塌,齐然爸爸也被牵连了。
齐然思绪估计没放在鱼上,夹了一筷子鱼鳍放在了司小年碗里。
齐然爷爷倒拎着筷子轻甩在齐然手背上:“混小子,鱼鳍你自己吃!”
司小年看了眼米饭上鱼鳍,抬头看齐然垂眼不看他,表情有些讪讪,他夹起鱼鳍,把鱼鳍边上的碎肉吃了。
回忆短暂一瞬就过去了。
齐然抬眼看司小年,正好看见这人认真的吃他胡乱夹过去的鱼鳍,他上身前倾凑近司小年,笑呵呵的问:“鱼鳍好吃吗?”
齐然爷爷夹了一筷子干炸小鱼放到司小年碗里,瞪齐然:“臭小子!”
司小年经过了两波震惊后,忽然不想怼齐然了,目光扫过他湿哒哒的短发茬,提醒说:“水,滴到米饭里了。”
“ 额~~~”齐然赶紧后仰上身,回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一通胡乱擦头发。
齐然爷爷趁机又给司小年拿了个酒杯:“男孩子,不会喝酒怎么行,来,少喝,喝迷糊了正好来一觉。”
齐然又恢复了大嗓门吆喝:“你喝多了,下午看鱼塘是不是又是我的活了?就你这么干活,咱家鱼塘早晚让人捞干净了。”
司小年捏着小酒杯让齐然爷爷倒酒,白瓷杯只能倒一口白酒的量,饭吃了还没两分钟齐然和他爷爷已经一人喝了两杯白酒。
齐然爷爷哈哈笑,笑声洪亮:“下午你去鱼塘,开电闸,把鱼塘里的鱼全都电咯,捞上来咱们晒鱼干,谁也不能便宜喽。”
司小年看那俩人一碰杯,一口干了,他心一横也跟着干了,辣的口腔和嗓子眼儿跟被火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