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关系,他们俩脱离父母的关怀太早,姐弟俩表达情绪方式如出一辙——能憋着就憋着,再不然就是死闷着。
司小年跨上车,挤出一个不算笑的笑,看着司大年晃晃左手:“没了。”
司大年表情一滞,也给出一个微妙的笑:“挺好,留着你总胡思乱想,都多少年了。”她神情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种想到后怕的事才会有的表情。
司小年不需要劝慰,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他眯眼看暮色笼罩的城市。
又是一年三月天,每一年的三月来的格外的快,走的格外的慢。
入户门里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问:“谁?”
司小年努力把脸从两个花束中间漏出来一半,对着猫眼说:“你好!鲜花快递。”
开门的男人很年轻,看上去只比司小年大几岁而已,司小年把装盆栽的牛皮纸袋子递过去:“您的盆栽,铜钱草和发财树。”
男人有点微怔,看着两束花中间的脸,有一瞬的恍惚:“谢谢,谢谢你。”随后他眉梢挑起,眉心皱出一道浅浅的沟。
司小年见他接过去快递纸袋,转身要走。
男人叫住他,问:“是什么?”
司小年按了电梯键,回头看他,依旧只能漏出一半的脸:“盆栽,不是你在鲜花快递上下的订单吗?代东郎?”
叫代东郎的男人瞅了瞅牛皮纸袋子里两个巴掌大的盆栽,抬头看司小年:“不好意思,我对不上号。”
司小年走过去指着一盆花说:“这个像荷叶的叫铜钱草,这个像面包树干的叫发财树,不会养,可以在app上问花店店长。”
男人对司小年客气的笑笑:“谢谢你,你是快递员?”
司小年看着他一蹙眉:“如果满意请给花店五星好评,谢谢!”
男人礼貌点头。
电梯打开,司小年进电梯走了。
浪一分钟的后果就是被下一个买家埋怨了几句。
最后一束鲜花是成山大学女生宿舍下的订单,司小年把帽檐压到很低,车子在校园小路上骑的飞快。
六点多的傍晚,天空是深靛蓝色,不似浓郁的黑,这种深靛蓝色会让人躁郁的心情沉静下来。
但仅有的一线天光要消失的落寞感,让司小年想追着光,直到它消失……
一通狂奔,满头满身大汗。
车子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司小年给订单上的手机打电话:“你好,鲜花快递,女生宿舍我进不去,宿舍楼前,你下来取,还是放到宿管那儿?”
女生连声说:“马上下去马上下去,快递小哥哥等等,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