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许多问题,也迫切需要一个能为他解答的人,不然,他真的快疯掉了。
鼓足了百倍勇气,天尧赶在后悔之前,迅速按下电铃,一颗心扑通直跳,差点想拔腿就跑。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天炜来应门。
隔着铁门,天炜一脸震惊。“我说是谁呢?怎么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我和雨凝吃饭——”他语气充满兴奋,赶紧打开铁门。“不过,我可很欢迎这位不速之客呢!天尧,快进来——”
“我……”天炜热情的欢迎,令天尧手足无措,他想到他之前编好的话,吞吞吐吐地说:“我……想去找大哥天泓,但他人在英国,路途遥远,四弟天威就更不用说了,他在阿拉伯。台湾离日本最近,我……就想到来找你。”
“你喔——”天炜摇头失笑。“你怎么这么含蓄害羞呢?”天炜一下就看穿天尧的顾忌。“你是我的弟弟啊!你来找我,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有必要找一堆理由吗?”他边拉着天尧入内,边喊道:“雨凝,我弟弟来看我们了!”
雨凝?是雷黛莎的小名吗?
他看到了雷黛莎,不过,雷黛莎却显得有点生疏,但仍很有礼貌的接待天尧,天尧相当纳闷,他们不是早认识了吗?“二嫂……你好。”天尧也只得有礼的打招呼。
“你一定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吧!”天炜道。雷黛莎取出碗筷,热忱的招呼天尧一起进餐。“你才刚下飞机吧?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啊!”天炜喋喋不琳。
雷黛莎在一旁,安静地对天尧微笑,天尧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雷黛莎似乎变得很害羞。
“其实,我来台湾……有两个星期了。”天尧有些别扭。
“两个礼拜?”天炜放下碗筷。“那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们呢?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可是我的三弟耶!”
“我——”天尧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你一定要在这里住下来,等你住腻了,想回日本时,才可以走。我可不答应你去住旅馆,那我就未尽地主之谊了。”天炜明快地说。“楼上有客房,一定够你住,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瞬间,天尧竟有股想哭的冲动,因为,以前他和天炜实在是毫无手足情谊。“我……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把我赶出门——”天尧语带哽咽。
“怎么会呢?你是我弟弟啊!我干么赶你走?”天炜明白天尧心结所在,话中有话道。“你太爱胡思乱想了。”
天尧泪光闪烁。“对,是,我在胡言乱语。”
天炜拍拍天尧的肩,表示——我们是好兄弟啊!行动代替了一切语言。
天尧就这样在天炜家住了下来,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星期。
在这段期间,他不由得注意到天炜和雷黛莎的生活与他们各自过去的生活不啻有天壤之别。
尤其是雷黛莎,简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若不是面貌相同,天尧死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二嫂是那个性感女神——雷黛莎。
她和天炜每天早上散步,走到育幼院照顾小朋友,将近中午时,回家用餐。下午天炜会处理一些公事,透过计算机的网络,他仍掌握在法国的东王财团的控制权。之后,他们去钓鱼,准备晚餐,晚上一起喝茶聊天,在天尧眼中看来,甚至是所有人看来,这对夫妻真的恩爱异常。
天尧他发现雷黛莎居然很喜欢小孩子,这也是与过去迥然不同之处。现在的雷黛莎甚至精于园艺、种菜、烧饭、洗衣,她几乎全一手包办,也常将种的菜送给育幼院的小朋友加菜。
天炜的改变更大,他常常腻在雷黛莎身旁,只要一转眼看不到雷黛莎的身影,他就会大嚷“雨凝,你在哪?”尽管雷黛莎可能只是在花园里种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天尧百思不得其解。除了疑惑,天尧更是无时无刻思念着可儿,种种纷乱的情绪,让他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常常天炜喊他好多声,天尧才猛地回神。
天炜并没有忽略天尧怪异的表现,在一次利用下午处理公事的时间,天炜叫天尧进了书房。
“二哥——”天尧用佩服的语气说。“你真厉害,利用计算机网络,你能在遥远的台湾与雷黛莎恩恩爱爱之余,还能掌控在法国的事业,真有你的!”
天炜摆摆手,无奈道:“这是因为大哥天泓不愿帮我,他不过管了法国东王事业一个月,就受不了了,他的理由是:他不喜欢被女人环绕。现在的他,真是酷得可以了。”天炜感叹着。“唉!自从那黄毛小丫头离开天泓之后,天泓整个人都变了——”他很同情大哥大泓。
“你也是整个人都变了啊!”天尧乘机c入话题道。“二高,以前的你,最讨厌雷黛莎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娶她。这已经够让人跌破眼镜了,现在看起来,你还好象很爱她呢——”
“不是好象,是相当爱她,我甚至不能没有雨凝。”天炜严正声明着。
“雨凝?”天尧皱眉,满脸不解。“二哥——”想问还不知从何问起呢!
“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天炜招呼天尧坐下,双眸有着慈爱的光芒,伸出手握住天尧的手。
“弟弟——”天炜真诚地道。“其实,我对你很愧疚,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
“二哥——”
“听我说——”天炜挥手制止天尧c话。“从小到大,乃乃总是离间我们兄弟、分化我们的情感,我们兄弟之间,简直如同陌生人,没有互相帮助、没有互相勉励、没有兄弟间应有的浓厚感情。横亘我们之间的,只有冷漠、排斥、比较、歧视。尤其是你,因为你的母亲是日本艺妓,所以从小到现在,可说是受够我们对你的鄙视了。但是,你是何其无辜啊!”天炜微微点头。“请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天尧!”
“二哥——”回首来时路,过去的辛酸苦涩,到如今兄弟间坦诚相对,泪光在天尧双眸间闪烁。
“我和雨凝结婚后,她的爱融化了我,我这才明白,以前的我,错得多离谱,如今我衷心盼望,能够重新开始,让我们兄弟和好如初,相亲相爱,真正的兄友弟恭。虽然,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纳我这位哥哥——”天炜英俊的脸庞上真情流露。
“我——”天尧哽咽地说。“当然愿意。”
天炜心满意足的拍拍天尧的肩膀,天尧突然倾过身子,趴在天炜的肩上,控制不住的哭起来了。“哥!哥——”
天炜莞尔一笑,他明白,其实天尧很脆弱的,他心灵深处多么渴望被爱。“天尧——”天炜不断轻拍天尧的背,给天尧许多鼓励及安慰。
“告诉我,你有什么烦恼,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希望能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我的弟弟。”天炜诚恳的询问。
“我——”天尧咬咬牙,顿时决心吐露一切。“其实我是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日本来向二哥你求救的——”天尧语气软弱,说着说着泪水又滚滚滑下。
“天尧——”
“二哥,也许这是我的报应吧!”天尧止不住盈眶热泪。“我爱上了‘人妖’,与我同样身为男人的‘人妖’……”
当着天炜的面,天尧诉说他的痛苦……“我对女人再也没有欲望,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他’,我好怕,我好怕,我拚命克制自己,不能再错下去,要逃离‘他’,远离‘他’……无奈,我却越陷越深,彷佛掉进漩涡中,无法自拔——”天尧哭喊着。“救我,二哥!救我——”
“天尧——”天炜疼惜的将他搂入怀中。“我的傻弟弟!你受的折磨真大啊!可是,爱上就爱上,岂能这么容易就说不爱?你的心情我能体会,我自己也经历过啊!”
天尧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天炜有着怎样的遭遇。
“我现在很相信”人间有情“这句话,上天不会亏待我们,因为世上有情、有爱。”天尧转念间下定了决心。“我原本打算和雨凝守住这个秘密一辈子,不过,现在,我却很乐意告诉你——这个上天安排的故事——”天炜拉着天尧,两人坐在一起,这次换天炜悠悠的陈述——
他与雨凝那段惊世骇俗的“人鬼”恋。
天尧越听,就越目瞪口呆,最后,他跌回椅子上,四肢无力,口中直嚷:“不可能!不可能!不!不……”
“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也就因为她是雨凝,我才爱她啊!也由于雨凝无法过雷黛莎的生活,所以,我带她隐居在台湾,我宁愿放弃我在法国的”内衣王国“。”天炜情真意切道。“小弟,赶快接受事实吧!一切都是天意。”
天尧猛摇头,他思忖半晌后开口:“二哥,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于可儿——”
“面对‘他’啊!别再逃避了,你们应该面对面,一起讨论你们的未来,若觉得这真是天大的错误,你们就应考虑该如何做,才不会一错再错。”天炜劝着天尧。“我的故事应该可以给你一些启示吧!上天不会这样无情的对待世间的痴情男女,也许,你回去面对可儿,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也不一定啊!”
“奇迹?”天尧痛苦的闭上双眼,灰心道:“会吗?”他运想都不敢想象。
天炜想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天尧。“这是美国一位最具名气及权威的医师,上面有他的联络电话及住址,我认识他,知道他曾经帮人变性——”
“二哥——”天尧握著名片的手不由得剧烈抖动。
“我不赞成让可儿变性,这只是走投无路最后的选择,上天恐怕也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天炜摇头叹气。“而我之所以会把名片交给你,是要你自己作一个决定——在”错“与”对“之间,你是愿意继续错下去呢,还是遏止这种错误情感的泛滥?”
“二哥——”天尧显得好痛苦,作抉择,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忍着椎心之痛,他用残余的理智将名片捏成一团丢在地上,大喊着:“不!我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但情感随即击溃理智的伪装,他又倾下身,将名片捡起来,紧紧握在手中。
天炜无奈的猛摇头,他轻轻一笑。“我现在就帮你check机票,快点回日本吧!赶快去找可儿,解铃还须系铃人!”
天尧点头。“不管如何,一定要有个了断。”他知道“变性”手术相当荒唐,很不可取,但是,这是最后的“希望”。他将名片放在胸口上,喃喃地道。
天尧决定搭乘下午的班机飞回日本,天炜与雷黛莎欲要送行,天尧却拒绝了。
“如果有奇迹,如果上天真的可怜我,我一定会很快带可儿回台湾,跟你们碰面的。”天尧假装乐观道,但仍掩不住一脸的y郁。
“会的。”天炜鼓励道。“我不是给你名片了吗?当然,这是有点诱拐你犯罪的意图。”他又皱眉无奈道。
“放心,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那么做的。”天尧勉强道。“或许,我们会协议分手。”他抬头看着蓝天,又低头注视雷黛莎的脸。“雨凝——”他叫着二嫂的名字。“谢谢你照顾我二哥,你的故事让我觉得我的恋情也浮现一片曙光,虽然我现在还是震惊得无法相信。”
雷黛莎露出一个温暖又出尘的笑容。“我和天炜等你。”她柔柔地道。“你和可儿结婚时,我和天炜还要做你们的证婚人喔!”
这是个“苦中作乐”的笑话吗?可能吗?天尧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他只有佯装信心十足道:“等我!没问题。”他还竖起大拇指呢!
然后,他昂首阔步、抬头挺胸的登上飞机。
天尧才一回到新宿,就发现天公不做美,辟哩啪啦的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天尧立即叫了部出租车,直奔‘虹●舞’。
到了日本东京机场,出关、检查行李,已花掉大半的时间,那时,已快晚上十点,等叫到出租车,抵达‘虹●舞’,竟也是深夜十二点多了。
怀着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天尧硬着头皮敲下木门,他的心思全放在即将见面的可儿身上,以致没注意到‘虹●舞’门前的那辆白色跑车,那是腾上理原的车子。
天尧本以为要等一阵子才会有人应门,毕竟,登台表演的时间已结束了,‘虹●舞’内应该只有红子和可儿在。
但是出乎意料的,大门迅速地打开。“可儿——”是腾上理原紧张万分的叫喊。不过,腾上理原一看来者是东王天尧,立刻勃然大怒。
天尧也相当错愕,暗怒道,可儿居然还与腾上理原在一起,他醋劲大发,肾上腺素急速上升,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两个男人以凶狠的目光对峙着。
瞬间,腾上理原狠狠的朝天尧下颚挥上一拳,天尧措手不及,惨跌在地上,腾上理原又冲向天尧,对他狠揍好几拳,嘴上咒骂个不停。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一切都来不及,来不及了——”他失去控制的大喊。“可儿被带走了,可儿被带走了……”
天尧原本想不甘示弱的反击,但见到腾上理原的颓丧及发红的眼眶,天尧顾不得还手,尤其是腾上理原最后的那句话:可儿被带走了——是什么意思?
红子也哭哭啼啼踉跄的从大厅走出来,看见天尧,没有半点喜悦,反倒涌出更多哀伤,她绝望地道:“天尧,你来迟一步,可儿被田中太郎带走了。”
被田中太郎带走?天尧一时如陷五里雾中,不知事态多严重,他缓缓道:“有关系吗?”可儿不是‘人妖’吗?干么这么紧张?
“你在跟我装傻吗?小子——”腾上理原用力揪住天尧的衣领。“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没有发觉吗?你不是很了解可儿吗?”他在天尧耳边大吼大叫。“你是白痴吗?东王天尧,听清楚,可儿是——纯纯正正、百分之百、完完全全的女人!”他怒气冲天,音调高亢的咆哮着。“可儿是女人!”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般的当头罩下,天尧顿觉天昏地暗,全身无力。不!不!不!他的心跳快失去控制了。
老天爷!这是个奇迹吗?
天尧竟高兴的哭了出来,他抓着理原不放,连声问道:“你没骗我吧?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天尧甚至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咬了下去,随即他痛得哇哇大叫,大喊:“这是真的!真的!”
腾上理原看了天尧的举止,真是哭笑不得,他拉住天尧,让他定下心来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两年前,在因缘际会下,因为一出舞台剧——蝴蝶君。我认识了可儿,那年,她只有十六岁,但很有舞蹈细胞及表演天分,也因此,她才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中,把一般艺妓要学十年的课程,轻而易举的全学完,而且成为‘虹●舞’首席艺妓。”理原边叙述、边跌入回忆中。
天尧专心聆听,没有打断,纵使他心中有很多疑问。
“那时,她只是个舞蹈系的学生,但她一心一意想要学”能剧“,能剧是一种日本的舞蹈,舞者面无表情,只用动作来传达情感、表现意境,堪称登峰造极的高深舞蹈。为了达成这个梦想,她拚命的工作存钱,可是外地来的学生,生活自然比本地人辛苦多了,可儿又是孤儿,自小无父无母,一切都得靠自己。我帮助她,让她在春假时顺利到羽丰公司当翻译。”
腾上理原充满后悔地说:“没想到我的好意却害惨了她。始料未及的是羽丰公司为了和田中太郎——这位日本最大的企业家做生意,竟把可儿出卖了,田中太郎利用谈生意的借口诱骗可儿到了饭店,他想强占可儿,可儿却抵死不从,慌乱间,拿刀刺中田中太郎的腰部。”回想这段往事,腾上理原真是悔恨万分、愧疚不已。
天尧则一脸震惊,记忆如泉水般涌出,他忆起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那个孤苦无依的女子落魄的跪在地上哭喊:她杀人了,她杀人了……而他的车子撞到了她。
她与‘他’竟是同一人?天尧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这一切,难道是月下老人在乱作怪吗,还是爱神开的玩笑?
腾上理原续道:“结果,田中太郎伤势严重,他的部下很快就抓到了可儿,田中太郎给可儿两条路走:第一:她的人给他,第二:赔偿他三千万圆的医药费。就看可儿怎么决定。”腾上理原哽咽道:“我多想帮助可儿啊!毕竟,我爱她——”
天尧倏地握紧双拳,咬住下唇,闷不吭声。
“可是我的能力哪抵得过田中太郎?田中太郎的势力太大了,我只能借给可儿三千万。然后将她藏匿在‘虹●舞’,装成”人妖艺妓“,以逃避田中太郎继续对她迫害。因为,田中太郎不会信守承诺的,那笔三千万只是个幌子。他根本不会放过可儿。我们原本一直隐藏得很好,可儿也在‘虹●舞’过得很好,直到你的出现,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甚至连媒体都公开报导你喜欢‘虹●舞’的”人妖艺妓“井上骏彦的事,让社会大众充满好奇,也再度引来田中太郎这恶g!从此,田中太郎夜夜流连在‘虹●舞’。”
腾上理原心力憔悴道:“你不在的日子,田中太郎每天邀约可儿,他迷恋着可儿,带可儿出去吃消夜、喝茶、聊天,整整连续两个星期,直到今夜。”他疯狂地嚷道:“我每天晚上都开车跟踪田中太郎的车子,直到他平安的送可儿回‘虹●舞’,可是,今晚却……田中太郎有意甩掉我,我跟去了,可儿被他带走了,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天尧听到这里,马上像火箭一样的跳起来,冲出门。
“你要去哪?东王天尧——”腾上理原问道。
“找可儿,一定来得及,一定来得及。”天尧倏地又转回身。“车子借我,钥匙呢?”他急急忙忙道。
腾上理原把汽车钥匙丢给天尧。“你上哪找可儿?你找得到吗?”
“当然,我有力量。”天尧十分镇定,昔日的气魄全回来了,那张被爱充满的容颜,震撼了腾上理原。“别忘了!田中太郎是老色狼,我是小色狼,我们平常进出的寻欢场所有哪些,我会不知道吗?”说完,他又像风火轮一样狂奔出去。
腾上理原在天尧背后大声问道:“东王天尧,告诉我是什么力量?”
天尧只拋下一句话:“——爱的力量。”
一定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天尧不断向上天祈祷。“老天爷!到了这个节骨眼,可别再出任何差错,请保佑可儿。为了可儿,我死亦不足惜,求神可怜我,成全我和可儿,上帝、耶和华、观世音菩萨……求求你们……”他不断祷告着。
此时他的时速已到一百八十公里,连闯几个红绿灯,转个大弯后,五星级饭店已矗立在前。
一定是这家!可儿一定在这里。
天尧心跳如擂鼓,他不断求老天爷大发慈悲,让他能顺利找到可儿、救出可儿,他求上天再显一次“奇迹”。
天尧猜测一定是这家饭店,因为,他曾在这儿和田中太郎照过面,这是一家纯为企业巨子及上流公子哥所设的饭店,想入这家饭店的会员,收入都必须在千万以上。东王天尧还会看过田中太郎常带不同的女郎进出此地。
他将车子驶入停车场,大老远,他就看到了那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那是田中太郎的车子,天尧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全身血y瞬间全冲向脑门。要快!要快!可儿很危险啊!
他狂奔下车,三步并作一步的跑进饭店,饭店服务人员齐声高喊:“欢迎光临!好久不见!东王公子——”
天尧厌恶透了这套虚伪的仪式,他对柜台人员吆喝道:“田中太郎人呢?田中太郎在哪?”
大家被东王天尧这种盛气凌人、气急败坏的口吻给吓坏了,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吓得大家不敢作声,一位服务人员悄声道:“在七○二号房的总统套房里。”
下一秒,天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