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易子琛说,“如果消息传到你同事那儿,对你的工作也会产生影响。”
庄悯闻言抿了唇,沉默地看着易子琛的眼睛。
易子琛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再接再厉:“再说了,我们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昭告天下,不需要让别人来见证,所以……”
“不行。”易子琛话没说完,庄悯就坚决打断了他,反驳道,“既然你知道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就不要替我担心那些非议,你觉得我会在意吗?我爸妈会在意吗?”
易子琛卡了壳。
庄悯或许觉得自己口气太生硬,又放软了声音说:“子琛,举办婚礼不是为了昭告天下,也不是为了让其他的谁见证。我只是想通过婚礼,营造一种仪式感,正式地确认我们在一起了,无论生老病死,贫穷或富贵,都不会分开,给未来的我们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就像所有异性恋的夫妻一样,我们也应该举行我们的婚礼。”
庄悯说得诚恳,易子琛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却蓦然发现,自己似乎也是在期待一场婚礼的,于是不再磨磨唧唧,倾身可能了庄悯的嘴一口,说:“行,听你的。”
一月是最冷的时候,温度直逼零下三十。
林渝在一月中旬放了寒假,这时候他的病已经可以勉强出院了,但陈钰不准,林渝只好跟妈妈撒谎,说他留在学校做些兼职实习什么的,年前回去。
林母没有起疑,以往林渝放假也会做些兼职,只叮嘱林渝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早些回家。林渝都答应了,然后接着在医院养病,等到年前,陈钰终于准他出院了,两个人这才办了出院手续。
陈钰一直把林渝送到高铁站,才恋恋不舍地跟她分别。
在林渝回家后,易子琛继续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朝九晚五,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春假。
春假给了十天,腊月二十八就放了,一直放到初七,易子琛很满足。
以往他会旅游度假,但今年不一样,庄悯放假后跟易子琛在公寓住了两天。
29号那天,易子琛和庄悯一起早早地买了机票飞回老家h市。这是早先跟庄悯父母商量过的,先回去给易子琛的母亲扫墓,接着赶回来在庄悯家吃过除夕。
到h市的时候,易子琛本打算定个酒店,被易梦奎拦住了。易梦奎说,他在h市还有套房,不用那么惨兮兮地去住酒店。
等到了易梦奎说的那套房的时候,易子琛有些诧异。
“这房你不是卖了吗?”易子琛看着易梦奎问。
易梦奎拉长了脸,像谁欠了他钱似的:“卖了不可以再买回来吗?”
一张口□□味就这么浓,易子琛识趣地不再说话。
他不说,不代表易梦奎不说,易梦奎抬起眼皮瞥了庄悯一眼,语气有些嘲讽,说:“还带了人回来?”
易子琛皱了皱眉:“关你什么事?”
不用易子琛介绍,易梦奎也能猜到庄悯是个什么身份,因此没给庄悯什么好脸色,庄悯却像看不见似地,十分礼貌地问好:“易伯伯好,我叫庄悯。”
易梦奎没搭理他,直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