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修言看着他微微地笑,说:“先上车。”
易子琛皱了一下眉头:“了,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谭修言立即退了一步:“好吧。”他说着,从弯腰探进车里,拿出一把小提琴:“还给你的。”
易子琛视线一凝,又不着痕迹地移开:“都这么多年的老东西了,丢了吧。”
谭修言:“你当初留在法国的东西,我专程带回来还给你的。”
易子琛垂下眸看着那把小提琴,是他在巴黎一大时用过的,当初花了三千欧元买的斯式琴。
易子琛自幼学小提琴,如今几年不碰了,再见到自己以往用过的琴,一时间竟有些陌生,可看着看着,又生出一些久违的熟悉感。易子琛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云杉制作的面板上光洁如新,很显然这些年一直有人悉心保存。
谭修言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将小提琴往前推了推:“你不是说它是你的神器吗,怎么不要了吗?”
谭修言这次没有拖沓,见易子琛反射性地接住琴,自己一转身上了车,向易子琛招招手:“我的号码已经存在你手机里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罢,那辆低调的辉腾便缓缓驶动起来,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易子琛拿着这把琴心里有点复杂。
谭修言转性了,要跟他打感情牌了,这是个好消息,这代表他不会乱来了。但是也更让易子琛头疼了,因为谭修言从来让他防不胜防。
易子琛甩甩头,有些无奈地拿上琴,启程回了家。
庄悯工作的市博物馆比易子琛的公司要远一些,因此他还没有回来。
易子琛拿着这把琴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能看出花来,陈钰那一堆破事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易子琛没告诉过庄悯他会拉小提琴的事。
这把琴明显是用过的,琴的背部还刻着易子琛的名字,他该怎么解释琴的来历?
等庄悯回来时,易子琛已经悄悄把琴藏在了柜子里,他神色如常地支使庄悯去做饭,自己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乱看,其实什么也没有看。
说实话,易子琛没有做好让庄悯跟谭修言碰面的准备。或者说,他没有意料到谭修言的突然出现,现在也没打算让庄悯知道谭修言的事。
“子琛?”庄悯的声音突然响起。
易子琛一抬头,庄悯正站在身前关切地看着他。
“怎么了?”易子琛愣了一下,问道。
庄悯笑了笑:“可以吃饭了。”
易子琛一点头:“好。”把手机搁在茶几上,便走到桌旁,拉开椅子准备坐下。
谭修言那个人很危险,而且家大势大,虽然这里不在他的势力范围,谭修言也改温情路线了,但庄悯如果跟他对上,难会吃亏。谭修言昨天跟他说的话,有明显的威胁意味。